找小飯店老闆娘做的雞蛋羹,連同乘着它的鋁製飯盒一同掉在地上,驚起一聲脆響,驚動了裡面的兩個人。
先看到林思諾的是賽琳娜,她急忙放開了秦爵,手足無措的擦着眼淚,艱難的拉出一個笑臉:“林小姐,你來了。”
秦爵的身體明顯一怔,轉過頭來,卻看到德瑞克正拉着林思諾的手,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副保護者的姿態,指責道:“你們在幹什麼?!”
眼前的一幕太過刺目,赤裸裸的真相,就這麼撕裂在她面前,鮮血淋漓。
原來,賽琳娜的真名,叫做思諾·賽琳娜。
原來,只是因爲她的名字。
林思諾劇烈的喘息着,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轉身往醫院大門跑去。
“諾諾你不能劇烈奔跑,快停下來!”德瑞克飛一般的追了出去,卻被身後追上來的秦爵一把推在身後,勉強靠着牆在停下了倒地的頹勢。
直到爵爺的身影追隨者林思諾出去,德瑞克的臉上才掛上了一個勝利的微笑,他悠悠的走進病房裡,讚揚道:“演得不錯,可以去當影后了。”
賽琳娜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薄怒道:“都是你,拿來的是什麼眼藥水,一滴進去刺激的我眼淚一個勁兒的流,止都止不住。”
“要只是眼藥水那不是太假了?做戲麼,就做的逼真一些。”德瑞克從她手裡拿出一小瓶液體,裡面是他調製的藥水,無色無味,卻有強烈的刺激性,本來是作爲香水的一種溶劑的,沒想到卻被用在了這裡。
功用倒是不錯,就是後遺症有點大罷了。
不過這個女人也只是他用來達到目的的一個替身,誰去管她會不會瞎?
賽琳娜倒是很得意的樣子,說道:“剛剛我可是看到林思諾的那個表情了,活活跟被雷劈了一樣,真是過癮。上次在我面前還不是耀武揚威的麼,這次怎麼慫了?”
“閉嘴。”
德瑞克猛地吼道,目光陰沉,透着點點的死寂:“再讓我聽到你說她一句,別怪我翻臉。”
賽琳娜被吼得一顫,立刻住了嘴。
她是見過眼前這個時而溫潤如玉時而邪性陰狠的男人在地下囚室的樣子,那模樣,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一樣,讓人光是聽到他說話都能嚇得汗毛樹立。
“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賽琳娜顫抖着,不敢再忤逆德瑞克。
***
醫院大門外,秦爵追上了林思諾,一把把她扯到懷裡,卻換來她劇烈的掙扎。
“秦爵別抱我!”
“我偏要抱!”死死的把她鎖在懷中,卻掌握着輕重不過於壓迫她的肚子:“你是我老婆,你肚子裡懷的是我兒子,憑什麼我不能抱?!”
林思諾掙扎了一會,便覺得有些體力不支,重重的在他前胸錘了兩下:“你不是說當她是個老朋友?你跟她那是朋友之間的抱法嗎?”
秦爵也忍不住低吼道:“那是她抱得我,我沒有回抱她!”
“諾諾,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從前經歷過什麼我也跟你講過,剛剛她只是在做噩夢,夢到了從前被繼父虐待的場景,一醒來就看到我,就算不是我,只要不是她繼父,她都會下意識的去尋求保護的,因爲她的潛意識裡還留存有夢中的痛苦,想要快速擺脫。”秦爵撫摸着漸漸平靜下來的小女人柔順的長髮,溫聲的安撫着:“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她繼父跟我之間,他肯定是趨近於我的,所以一看見我纔會慌張失措,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林思諾感覺嗓子堵堵的,其實她內心裡還是比較相信秦爵說的話,畢竟屬於兩個人之間的甜蜜她也曾嚐到過。
只是,那一句“你喜歡那個林思諾,是因爲我的名字翻譯成中文,也有思諾兩個字”實在是踩了她的痛腳。
秦爵安慰了很久,解釋了很多,懷中的小女人才終於乖順的點了點頭,扁了扁小嘴拉着他的打手一個勁兒的搖:“我鞋帶開了。”
秦爵看了一眼,林思諾今天出門穿的是帆布鞋。自從她懷孕了之後就沒有再穿過高跟鞋了,剛剛可能跑得太急,兩隻腳的鞋帶都開了,歪歪扭扭的耷拉在地上。
“來,坐這。”秦爵單膝跪地,一條腿支成直角,拍了拍示意她坐過來。
林思諾扭捏了一陣,還是乖乖的坐在他支起的一條腿上,任他跪在地上給她把兩隻鞋的鞋帶都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