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風一邊懊惱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三妹是個美人,一邊起身走到她面前,竟然在她牀邊坐了下來,色膽包天的朝着她伸出手去:“三妹看上去氣色不太好啊,大哥來幫你看看!”說話間,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任幽草的肩膀上。
任幽草心中一驚,急忙扭身想要甩開他:“你做什麼!”
“三妹別動啊,讓大哥好好幫你看看!”任奕風身子一壓,竟不顧任幽草的掙扎,將她壓在了牀上!
這任奕風雖然才15歲,但畢竟是個男人,而且人高馬大,一時間壓的任幽草動彈不得!
“你放開,任奕風,你瘋了嗎!”
任幽草大喊大叫道,企圖讓外面的人聽到聲音,任奕風雖然*上腦,但還算不笨,她剛喊了幾聲,便被他捂住了嘴。
沉重的身體壓在任幽草的身上。
任幽草忽然不動了,任奕風以爲她放棄了掙扎,高興的就想將嘴湊上去,卻沒有注意到,任幽草暗暗攥緊了袖中的毒粉。
只要下一刻,他敢再湊近一點,她一定會拿毒粉殺了他。
“哐!”
門猛然被推開。
還未等任幽草看清是誰,就聽見了低沉的男子聲音:“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任奕風沒想到會有人闖入,作爲一隻靈活的色狼,他一下子從牀上翻滾起來,在看見面前站着的是七王爺歐陽峻卿時,面色驀然變了。
“見過七王爺!”
歐陽峻卿顯然不在乎他的行禮,只是面色陰沉的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本王在問你,你們剛纔在做什麼?”
“我,我……”任奕風拼命的拽着凌亂的衣衫,支吾了半響也說不出話來。在感覺到歐陽峻卿周身散發出的凌冽氣場後,更是嚇得直哆嗦。
“是大哥聽聞我病了,所以來看看我,剛纔不過是看我有些發熱,幫我量體溫罷了,七王爺不必多想。”開口解釋的竟是任幽草。
歐陽峻卿將目光從任奕風身上轉移到任幽草臉上,看她一臉平靜的整理好衣服,淺笑着看向他,眼裡沒有一絲慌亂和被抓包之後的害怕。
她一派坦坦蕩蕩的樣子,讓人不想相信都難。
看歐陽峻卿又將目光移向自己,任奕風哪裡敢說個不是,只得一直點頭:“就是三妹說的那樣!”
歐陽峻卿看着他點頭哈腰的樣子,一陣煩躁:“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本王有話要對任幽草說。”
任奕風一聽他這麼說,轉頭就往門外跑,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跌跌撞撞的跑遠了。
歐陽峻卿轉身關上門,又走到任幽草面前,卻盯着她一言不發。
任幽草在這樣炙熱的目光下,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七王爺想要和我說什麼?”
“你的傷,可好些了?”看了她半天,歐陽峻卿才冒出一句話來。
任幽草怔了怔,啞然失笑:“已經好多了,七王爺特意來丞相府,不會就是來看我的傷好了沒有吧?”
歐陽峻卿被她笑的有些惱火,面色有異道:“當然不是,本王來,自然是有重要的話要同你說!”
任幽草收回臉上的笑容,擡眸看着他。
看着任幽草一副等着他問的模樣,歐陽峻卿反而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他在心裡整理了一下語句,最後還是放棄了掙扎,直接開口問道:“你可知,父皇下令要本王迎娶任初月了?”
“我知道。”
歐陽峻卿等了半響,沒等到任幽草接下去的話,眼神愈發的幽暗起來:“你沒什麼話要對本王說嗎?”
任幽草盯着他的雙眼,忽而間想起了什麼一樣,溫柔一笑:“對了,我還忘記恭喜七王爺了,恭喜七王爺抱得美人歸。”
“夠了!”
歐陽峻卿開口打斷了任幽草的話,冷冷的看着她:“任幽草,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任幽草卻是一臉茫然,彷彿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當初是你來找本王,讓本王與你合作,許你皇后之位。如今,你卻公然和父皇頂撞,只爲了不嫁給我。”歐陽峻卿有些喪氣,“任幽草,你到底在想什麼?本王真的猜不透你了。”
任幽草攥着被單的手一緊,面上卻平靜無波,甚至還帶着一絲淺笑:“七王爺,當初我和你做交易,是因爲我需要你幫我鞏固在任府的地位,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丞相府的所有人都希望你可以娶任初月,我不可能抵抗着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你。”她頓了頓,垂下眼眸道,“對於七王爺來說,興許大姐會比我更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她的話很輕,卻正好戳中了歐陽峻卿的心。
他惱怒的盯着任幽草,恨不得把面前的女子扒皮抽筋,挖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但偏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任幽草低垂着頭,一縷秀髮從耳邊滑落下來,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歐陽峻卿怔怔的看着她。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在接到聖旨之後,爲何第一反應便是來找她。娶丞相嫡女,原本就是計劃好的事情,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他卻巴巴的跑來這裡,只是爲了要她的一個答案。
可即便是有答案,又能如何?
他絕不會放棄娶任初月的機會,能得到丞相的支持,就相當於一隻腳跨在了龍椅上,他歐陽峻卿斷不可能爲了一個女子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長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你說的對,相較於你,任初月對本王更有價值。興許,今日本王不該來的。”
歐陽峻卿轉身往外走,在拉開門的剎那,腳步頓了頓:“你好好休息,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
在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任幽草聽到這句話擡起頭時,只看見了他離去的背影和緊閉的大門。她兀自笑了笑,這笑容沒有一絲溫度,帶着冷意和譏諷。
上一世,她曾無數次的渴望過這種溫柔,爲了這溫柔,她放棄了自我,放棄了做人的原則,眼裡心裡都只有他,可他最終還是背棄了兩人的諾言。而今世,她費盡心機的算計他,他卻用這樣溫柔的語調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