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被言歡帶去深南了,這是潘爺的意思,我失蹤以後潘爺爲了言歡和沐歌的安全就讓他們離開了刀家。
從刀七爺那兒回到住處,我問刀小寶,如果他是我那麼他打算怎麼查,以哪爲突破口?刀小寶很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管這事兒,別說你一個外人,就連我在刀家長大我都覺得看不明白了,我真不知道刀傢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複雜。”
我苦笑了一下,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不是我們說躲就真能夠躲得掉的,且不說刀家與我們家老賴和小師公之間的淵源,單單就爲了在刀家出現了“死神之影”這件事情我就非管不可,這就是潘爺常說的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
學佛也好,學道也好,修行的人都不應該泯滅了匡扶正義之心。
我點了支菸:“可是現在我已經管了,就只能夠管下去,你小子鬼點子多,說說吧,我應該怎麼辦?”
刀小寶嘿嘿一笑:“賴大哥,你說說,爲什麼他們既然都已經抓住了你,爲什麼不乾淨利落地把你給除掉,有必要費氣費力地玩什麼‘心之煉獄’麼?你說你在那個鬼地方還見到了域天,他已經沮喪絕望了,你想過沒有,域天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如何破解‘心之煉獄’?畢竟你很快就看明白了,想明白了,你覺得域天是能力不如你,悟性不如你呢,還是他的江湖閱歷不如你?”
我被他給問住了,這鬼靈精,還真是句句都問到了點子上。是啊,域天是什麼人?可是賴布衣之後的江湖後起之秀,雖然名頭沒有賴布衣的響亮,可也算是有真本事的人,在那鬼地方一困六年,竟然把他困得心如死灰!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域天有蹊蹺?”
刀小寶點了點頭:“他絕對有問題,不過具體他有什麼問題我還沒想好,但我一定會想到的。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差人打聽,看看這個域天是不是也出來了,還沒有得到消息。不過這難度也挺大的,一來麼域天的外表或許已經改變了,就是見到也沒法證實所見的就是真的域天!”
“二來麼,別看域天的名頭響,可是江湖上真正見過他手段的人卻並不多。”
我眯着眼睛,刀小寶輕輕碰了碰我:“賴大哥,怎麼了?”我這纔回過神來,我想起了一個人,由美子,當時我能夠衝破“心之煉獄”完全是因爲由美子的一抹離魂替賴布衣傳話而給我的啓迪,既然由美子的離魂能夠闖入“心之煉獄”,那麼域天就對我說了謊,域天說在那個鬼地方法術是無從施展的。
如果那地方真的不能夠施展法術,由美子又是怎麼做到的,況且她去的還是一抹離魂,另外由美子的離魂出現後,域天竟然發現了,假如不借助法術,是根本感知不到由美子的離魂的,也就是說域天是在演戲,他或許都不是真的被困,他在那兒出現只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困住我,把我困死在那個鬼地方。
我回想着剛到那鬼地方的時候還能夠感受到生機,還能夠看到燦爛的陽光,還有那些可口的美食主,可是那陽光與美食都讓域天的兩句話說得變了質,接着他又說了很多能夠讓人絕望的話,讓我絕望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小寶,那你說爲什麼他們既然抓住了我卻沒有藉機除掉我是爲什麼?我可不相信他們真是善男信女,我處處與他們作對,破壞了他們的諸多好事,在我看來他們只要逮住機會就應該把我弄死的,他們手上的人命原本就不少了。”
刀小寶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覺得你還能夠派些用場,又或者他們對你有所忌憚,畢竟你是賴布衣的兒子嘛!”
我的眼睛一亮,刀小寶說得沒錯,他們對我是有忌憚的,他們怕的並不是賴二我,而是我掌心那時靈時不靈的三聖印記!
恐怕若非他們對三聖印記的懼怕,我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還有賴大哥,或許你撞見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域天!”刀小寶這話說完我就瞪大了眼睛,他也太敢想了,不過也不無道理,因爲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域天。
“算了,不想這些了,你說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纔好?”我問他。
刀小寶說我不應該再堅持留在刀家,早在七爺說不需要我再繼續調查的時候就閃人了,他說有時候退一步也是在進一步。刀家某些有異心的人一定都希望我離開,只要我離開,他們才能夠肆無忌憚地進行他們的活動。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認爲刀家應該還會有事發生,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
這一晚我和刀小寶聊了很久,我發現這小子確實很不錯,他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想和我出去闖蕩,我答應了。
上了牀,我和潘爺通了電話,一來是請他們一定要保護好沐歌,別讓她有點什麼閃失,二來麼我告訴潘爺我決定暫時先離開刀家一段時間,潘爺聽了我的理由也很是贊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跳出來也好,或許真能夠看得明白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向刀七爺辭行,他感到很驚訝,就在昨天我還堅持着要把這事兒管到底的,怎麼就變卦了。
我說這事情我還是得管的,只是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深南那邊有些事情必須要去處理一下,再說了,沐歌不是在深南麼,有些事情我還得好好找她瞭解下情況,我說最多十天半個月我就會回來。
我在和刀七爺說話的時候,刀小寶一直在和我使眼色,我又和刀七爺說要帶刀小寶一起去,刀七爺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他問我什麼時候走,我說越快越好,他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就去吧,至於回不回來你自己決定,你就是不回來我們也不會怪你。”
我沒有再說什麼,從刀七爺那兒出來我就讓刀小寶訂了機票,是晚上七點多鐘的飛機,我們準備吃完午飯就趕到市裡去。
不曾想午飯的時候刀向東來了,刀向東拎來了一些滇南的特產:“知道你要回深南,我特意尋了些土特產給你帶回去,替我向你的師父問個好。”我道了謝,刀向東說道:“小賴啊,假如你見到你父親,也代我問個好,並請他有機會到刀家做客!”
他還是那麼在意老賴,這讓我很是疑惑。
刀向東對賴布衣好象很感興趣,我說如果我真能夠再見到賴布衣一定會轉達他的問候。
午飯後刀龍開車送我們去市裡,上了車,刀龍看了我一眼:“賴二兄弟,你不會就這樣打退堂鼓了吧?”我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到刀家可是有好些日子了,可是根本就沒查出一點的頭緒,再這樣繼續呆下去你覺得有意義麼?”
“可是就這樣放手了?賴二兄弟,說老實話,現在刀家的情勢很複雜,你這樣一走,那就會更加的複雜,說不定會上演出什麼樣的慘劇來。”
我搖了搖頭:“龍哥,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你覺得就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能夠阻止慘劇的發生麼?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龍哥,刀家的事情我不是不想管,而是力不從心啊。”
刀龍沒有在說什麼,一路上都在沉默,那感覺就象是在生我的氣。
把我們送到了市裡,只扔下一句保重就離開了。
其實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刀家的人爲什麼會把希望放在我一個外人的身上,不管怎麼說,刀家的事情最後還是要落到刀家人的身上,他們對我的期望有些過了。
我給柱子去了電話,告訴他到機場接我們。
飛機是十點差一點到的深南,來接我們的是柱子和言歡。
言歡看到我的那一剎那眼圈紅了,接着她撲進了我的懷裡,輕輕捶打着我的胸膛:“你嚇死我了,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麼?雖然潘爺說你不會有什麼事的,可是我卻總是不放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柱子和馬小寶打了招呼,然後柱子說道:“上車吧,先回去再說。”
我問言歡:“小師公也跟你們來深南了?”言歡說小師公去香江了,他去看老賴去了。
我又問文玲的事情解決了嗎?
柱子說應該就是這兩、三天的事兒,我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夠趕得及。柱子說潘爺和沈瘋子也去了香江,潘爺說既然我回來了,文玲的事情就由我自己親自負責,他們得去躲幾天清閒去。
我無奈地笑了笑。
在車上,言歡讓我把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言歡說她百分百能肯定那個“死神之影”一定是刀家的人弄出來的,還有就是那個域天她也覺得有問題:“我早就聽說過域天這個人,這是一個很傲慢,眼高於頂的人,也很有本事,你都能夠擺脫的‘心之煉獄’能困得住他麼?他可比你厲害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