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兒和那個男人一起被帶走了,而那些或者是被騙來的,或者是半自願來的人們,在接受了警察的詢問之後也各自收拾了行裝準備回家。母親被騙的錢是拿不回來了,因爲已經被桂花她們給花了。讓她家裡賠?她家裡哭鬧上吊喝農藥的本事比她帶勁純熟多了。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陪着她們家乾耗下去。這種人,就是那種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主。我總不能爲了一萬多塊真跟她家糾纏下去。萬一出個人命,一準有人說我爲富不仁逼死人命。至於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總會有人選擇性的忽略掉的。就算人們都知道前因,也不見得會都站在我這邊。因爲還會有人說,你那麼有錢,萬把塊錢就算了嘛。何必逼死人命呢,人命還比不上你那萬把塊錢?表子嘴太多,實在讓人無可奈何,這就是現實。
“下回任人說得天花亂墜,您也別信知道不?養老有我呢。”事情就算是這麼完了,事後我又回了一趟家,專程囑咐了母親幾遍,並且順便在家裡住了兩天。因爲這件事處理得讓鄉親們滿意,人家在今後的日子裡,對我家的小超市也多有照拂。就算是一袋鹽,他們也選擇到我家店裡去買。
許海蓉跟她男人旅遊回來了,還刻意給我和顧翩翩她們帶了一些禮物。不外乎是各地的文化衫啊,紀念品那些個東西。讓她破費的是帶給顧翩翩和顏品茗兩人的香水。據說要100多歐一瓶。她回到工作崗位,最高興的無疑是劉建軍了。在她正式上班的那一天,老劉甚至還自掏腰包擺了幾桌,專程爲她接風洗塵。這種場合,當然少不了我。這一次,我把顧翩翩她們一起帶過去了。大家看着我帶着兩個女人,心裡都有數,沒人去問那種誰是你女朋友的問題。大家只是樂呵呵的一起喝着酒,談着天。被許海蓉一腳踹開,而避開了那一槍的刑警還刻意連敬了她三杯。刑警的眼睛是紅的,救命之恩,多說無益。我知道他在今後的工作中,絕對會成爲許海蓉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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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酒水喝得不少,許海蓉自己就幹掉了一瓶。到最後一算,幾桌人一共幹掉了20瓶白的,6箱啤的外加6支紅酒。單是我買的,因爲光酒水都不便宜了。就憑劉建軍那幾個工資,吃完這頓這個月他日子就沒法過了。如果他是那種伸手的人,我絕對不會買單。甚至於這頓飯,我都不會來吃。等結完賬,大家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幾乎是都有些東倒西歪的節奏了。知道今天會喝不少酒,所以沒人開車來。一時間酒店門口的的士成了搶手貨。等幫所有人都攔下了的士,目送他們一一離開之後,我這才帶着顧翩翩她們陪着有幾分酒意的劉建軍和許海蓉夫婦步行回家。
“今晚喝了不少,走動走動醒醒酒。”或許是自己今晚又是煙又是酒的,許海蓉挽着自己男人的胳膊有些赧然道。平常在單位,菸酒不分家她男人沒見着,自然就沒什麼。她有些擔心,自己男人今天見着自己這個樣子,心裡會有些不舒服。畢竟她還是一個女人,跟個爺們似得好像有些不好。
“煙少抽點,抽好點。酒應酬的時候別多喝,你是個女人,不安全!”自打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許海蓉的男人把這些事情也看得淡了。男女平等,不是麼。男人能抽菸喝酒,那麼女人也沒問題。不過前提是,適量。聽自己男人這麼一說,許海蓉眼神中流露出了一股子柔情,就那麼輕輕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才一靠上,卻又反應過來這不是二人世界,身邊還跟着我們幾個電燈泡呢。本已經紅得厲害的臉,此刻愈發的紅了。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我在路邊買了幾瓶水,一一分發下去後說道。一言既出,自然是引得一陣輕笑。許海蓉白了我一眼,然後緊緊摟住了自己男人的胳膊。
“明天等隊長來了,一準要她補請我們一次。”宴會不是每個刑警都去參加了的,輪到值班的人沒有這個機會。歡樂歸歡樂,工作還是要做的。不然都去喝酒了,誰去做事情呢?而且刑警的職責又比較重要,崗位上片刻都不敢離人。萬一出了啥事,難道酒氣熏天的去出現場不成。
“那是必須的,不過喝酒我不行,今天這種場合不參加也罷。每次聚餐,我幾乎都是醉倒回家的多數。先說好,明天不許勸我酒。再喝醉,老婆就不讓我進門了。”一起值班的刑警聞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說道。
“哪次是我們勸你喝的,末了都是你自己去找酒喝好不好?”瞥了同事一眼,另外一個刑警在那裡笑道。找酒喝,一般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是醉了。喝高了的人,始終不會承認自己喝高了。那些個口口聲聲強調自己已經過量了的,纔是真的清醒着。就如同精神病始終不會承認自己是精神病,道理都是一樣的。
“叮鈴鈴...”幾個值班的刑警正在那裡互相調侃着,忽然間桌上的電話就響了。電話鈴聲讓他們徹底沒有了聊天的興致。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等着接通電話後出警了。每當這部電話響起,就代表着又有一起惡性案件發生。
“喂,刑警隊!”電話鈴聲響到了第五聲,坐在跟前的刑警一咬牙拿起了聽筒。案子已經發生了,就算不接這個電話,也改變不了現實。
“十三中學附近的惠民小區11棟1單元4樓發生一起分屍案,請你們馬上出現場。”電話裡傳來了警務中心女警那嚴肅的聲音。一聽案情,刑警們的心徹底的變得沉重了起來。
“跟隊長打個招呼吧...”這種惡性案件,刑警們覺得只有許海蓉帶着他們,他們的心裡纔有底。
“什麼?我馬上過去。記得讓法醫隨隊。”我們還在街上走着,許海蓉就接到刑警隊的電話。十幾秒鐘之後,就見她皺眉說道。一個電話接完,她的酒已經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