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這裡站穩腳跟,這單活兒必須給我做好了。我哪怕是賠本,都不能讓工程出紕漏。兩頭的警示牌都立好了?立好了就動工,先把老地皮給掀了。特奶奶的,老子重新鋪總可以了吧?”工程隊的工頭咬牙切齒的在那裡對工人們說道。不容易啊,要不是前頭幾位都搞砸了,這活兒能輪到自己?也幸虧他們都搞砸了,自己纔有這個機會。工頭心裡頭感慨着。
“騰騰騰,騰騰騰。”破石機很快就來到了現場,前臂彎曲用鑽頭開始破碎起地面來。很快,地面就被破碎成了一塊塊一平米見方的混凝土塊。一天下來,需要重新修理的路面已經全部被破碎掉,露出了裡邊的老底子來。
“收工,晚上誰在這裡守夜?記得把熒光帶給扯上,別讓人把車開進來。翻了咱們就攤上事了!”眼看傍晚時分,工頭才讓工人們收工。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一下路兩端要扯上熒光帶。7月份的帝都,能把人給熱暈過去。路邊臨時搭建的那座活動板房裡只有一臺風扇,兩個留下守夜的老工人聞言趕緊將倉庫的熒光帶報出來,一個往左,一個朝右的準備去拉扯起來。
一夜無事,次日天矇矇亮,工頭就帶着工人們來到了施工現場。照例是轟隆隆一整天,將底層的老底子都掀開,又用卡車將混凝土塊先後運出去之後,這一天就算是過去了。看着熱得不行了的工人們,工頭心知接下來的纔是重頭戲。心裡琢磨了一下,決定帶大家下館子犒勞犒勞。在附近找了家館子,點了慢慢一桌菜。又要了6箱冰鎮啤酒之後,衆人才喧囂着開始了牙祭之旅。
第三天,攪拌機什麼的就進入現場了。大家將混凝土倒在路面,然後用設備開始準備將它們都弄平實。要是順利的話,這個工程連帶保養路面,一禮拜也就夠了。大家一邊揮汗如雨的幹着活,一邊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心道。
“嗡嗡!”工人兩兩排開,用振動棒不停地撻實平整着混凝土。嗡嗡了一陣子,有兩個工人就覺得隨着振動棒的嗡嗡聲,自己的腳下似乎在開始微微的顫動了。他們起先以爲是振動棒帶來的振動感,可是當他們先後停下了設備之後,腳下的那股子振動卻是變得劇烈了起來。
“轟隆!”一聲,兩人腳下一空,隨着混凝土一起塌陷了下去。
“沒事吧?沒事吧?”工頭見狀一跺腳,三步併成兩步的就朝塌陷的地方跑過去。做工程的人,最怕的就是出安全事故。
“我的腳陷在裡邊拔不出來了,來個人幫忙。”陷坑並不太深,約莫兩米多點的樣子。兩個塌陷下去的工人被混凝土包圍着,奮力將身子掙脫出來,然後擡頭朝上邊喊道。
“快,下去幫忙把人弄上來。”工頭一見人沒事,心裡當時就安定了下來。連忙招呼着其他人搬來梯子就朝下爬去。
“快,先把混凝土給挖開,要是幹了就完了。”伸腳試探了一下混凝土的溼度,工頭急忙對工人們喊道。大家聞言,先後用鎬頭,鐵鍬,一點一點的摳掏起工友腳下的混凝土來。
“別動,都別動,要塌!”才把工友半乾的混凝土裡弄出來,工頭就覺得腳下忽然一陷。他心裡一緊,連忙對工人們喊道。一句話沒喊完,混凝土就塌了下去。工人們跟着混凝土,一起又往下邊墜落了兩米來深。
“這是...老闆,這裡是個地道啊!”地下充斥着一股子藥味,一股股陰冷的氣流正順着地道往衆人身上涌。一個工人翻身起來,掏出身上的手機將電筒打開朝前照着道。
“地道?”工頭聞言納了悶,這修路,咋還修出地道來了呢?不過接着他心裡就活泛了起來。帝都啊,多少代帝王在這裡待過。這地道是不是通往哪個皇上的秘密金庫什麼的?
“去看看!”將腳從混凝土裡拔出來,看着自己纔買不久的皮鞋變成了水泥鞋。工頭招呼着工人們朝着地道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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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支甲1855?這看起來像是日本字啊老闆!”有個30來歲的工人打頭前行,拐過一道彎後,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半掩的鐵門。鐵門上滿是灰塵,他用手擦了擦,瞅着上邊用白油漆寫就的幾個字大聲唸了出來。
“1855年的東西?走走,進去看看!”工頭聞言琢磨了一下,完了伸手就去推那扇鐵門道。
“老闆,這瞅着不像啊。”那個工人嘴裡說着話想要去拉住老闆,卻奈何老闆帶着兩個人已經使勁將那道門給推開了。1855年?晚清?能有這麼精密的東西?30來歲的工人看着鐵門上方穿牆而過的小管道,還有上邊的那些壓力錶和小閥門暗自琢磨着。那時候洋人們,不就是仗着中國科技不發達纔來欺負人的麼?他撓撓頭,跟在了隊伍的後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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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看!”進了鐵門,就是一處圓形的通道。或者叫它休息室吧,因爲它的兩邊擺滿了上下兩層的鐵架子牀。鐵架子已經腐蝕得不成樣子了,人一碰就是一陣鐵鏽刷刷往下掉。架子上的牀板早已經爛穿,一些鋼盔和衣物零散地掉落在角落裡。休息室的盡頭有一張桌子,一個人正背對着工人們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