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是朱股長,這位是羅科長。兩位,這位是程先生,也是這個工程的大老闆。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說起來像兩位這麼閤眼緣的人還沒有過。我尋思着,人這輩子吧,能遇到一個閤眼緣的人都不容易,何況這一下讓我遇到了倆呢?所以今天冒昧請兩位來,就是想交交兩位這個朋友。”工程經理端着酒杯,繞着桌子游走了一圈眼裡帶着笑的在那裡對衆人說着。而我則是雙手抱在胸前,悶聲不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菜餚。
本來呢,我也壓根沒打算跟桌上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只不過人家隔三差五的要麼說消防設施不到位,要麼說工程質量有瑕疵。又是要整改,又是要證明的折騰着。耽誤了工程經理施工的進度不說,同樣也擾亂了我按時驗收,準時開學的打算!在工程經理再三的勸說下,我決定給他個面子,過來陪這些人坐一坐。
“看看,到底是生意人,這嘴就是會說話。”那姓羅的科長擡頭看了看工程經理,手指在桌上來回敲動着說道。久經考驗的他,現如今對這些奉承話兒早已經產生了抗體。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人家也是穩如泰山,毫不心動。
“實話,都是實話。這第一杯呢,我先敬兩位。其他的朋友稍坐一會兒,待會我挨個兒來。”工程經理很好的掩飾住了臉上的尷尬,走到羅科長身邊,端着杯子對他一示意,然後昂首就把杯子裡的酒給喝了個乾淨。酒店裡的玻璃杯,這一杯子下去起碼也有三兩。喝完之後顧不得吃口菜壓壓酒,他接着拿起酒瓶又將杯子斟滿走到了朱股長的身邊。
“呵呵呵,第一杯酒敬科長是應該的。來,這杯酒我敬你。好好兒幹,可千萬別再出什麼紕漏了。”朱股長將酒杯拿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對工程經理說完,將酒輕輕沾了沾嘴脣,隨後把杯子給放下了。他這是在挑刺啊...不管是科長還是股長還是什麼長,敬酒總會有先有後。這些人,不好打交道。我擡眼看了看他,然後垂下眼簾在心裡想道。
“是我考慮不周,我罰一杯怎麼樣?朱股長你隨意!”咬咬牙,工程經理將杯子裡的酒喝乾,拿起酒瓶又斟滿了說道。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幹下去一瓶白的。桌上可還有四個人呢,就算一人一杯,也還有一斤多酒等着他,他喝得下去麼?我端起面前的果汁,在心裡有些替工程經理擔起心來。
“吃口菜壓壓酒吧。”同桌的一個女孩子見工程經理這麼個喝法,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
“哈哈哈,我們科的大美女開口了。你先吃口菜,可別客人沒喝好,你自己倒是先喝倒了。”羅科長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擡手摸着腦袋上那稀疏的毛笑道。工程經理有些感激的看看那個好心的女孩子,走到我身邊拿起筷子狠吃了幾口菜,將梗在胸口的那股子酒勁給壓了下去。
“這位是程老闆對吧,久仰久仰。在小城這圈子裡,如今程老闆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了。小李呀,還不敬大老闆一杯?”趁着工程經理吃菜的檔口,羅科長對剛纔開口的那個女孩子說道。看樣子,這個妹子是他的屬下。
“我,我叫李瑤,才分配來的大學生,我敬你程老闆。”上級發了話,妹子唯有端起眼前的果汁脹紅着臉對我說道。妹子看起來就是個實誠的人,要是奸猾一些的,早就趁勢膩到我身邊來了。
“別喊我老闆,叫我程小凡就行。”我跟她應該年齡相差不大,看見人家有些拘束的樣子,我笑笑起身舉杯道。
“唉,這可不行啊。咱們都是白的,怎麼你們倆喝黃的?不行不行,敬酒敬酒,飲料能當酒麼。服務員...”羅科長瞅着我們杯子裡的果汁,一把起身在那裡說道。說話間,他就要喊服務員進來開酒。
“不用不用,我來就好。”工程經理擡手擋住了聞聲進來的服務員,彎腰從桌邊拿起了一瓶白酒,三兩下給起開了道。
“程先生本是滴酒不沾的人,不過今天高興,他就意思意思。待會兒啊,我再來陪羅科長喝。”工程經理拿過一個空杯子,往裡邊倒了約莫半兩白酒,然後放到我的手邊對在坐的人說道。
“你能喝嗎?”我將果汁放下,端起手邊的那半兩白酒晃盪了一下然後問有些手足無措的李瑤道。實誠的妹子,大多酒量不會很好。李瑤對我搖搖頭,然後一眼看見上司陰沉下去的臉色,又急忙點了點頭。畢業能夠找到有關部門這種工作,已經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儘管她現在還是個編制外的臨時工,可是她想,只要好好兒表現,沒準轉正的指標真能有自己一份呢?
“你敬我的酒,那就跟我一樣吧,喝完你還是喝飲料。”我對工程經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給妹子少倒點酒然後說道。女孩子在外,最好是不喝酒。因爲醉酒的代價,或許會超出你所能估量的程度。除非你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女人,那就另當別論。
“哦!”李瑤衝我露出了一絲感激的微笑,然後低聲應了一句。
“實在抱歉,本人沾酒就倒,只能這麼樣了。這一杯,就敬兩位吧。”跟李瑤幹了那口酒,我又自己斟了半兩,遙遙舉杯對朱股長和羅科長說道。這已經是很給他們面子了,按照以往,除非是劉建軍那種關係的朋友,不然我是決計不會往杯子裡續酒的。
“大老闆財大氣粗,看不起咱們這些小老百姓。這酒啊,不喝也罷。”朱股長端着杯子往桌上一頓,然後靠在椅子上說道。
“程先生是真的不會喝酒,朱股長,我敬你。”見我端着杯子被朱股長晾在那裡,工程經理連忙斟滿酒杯走到他面前打着圓場道。
“你算什麼東西!”這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端起杯子就潑了人家一頭一臉。
“你又算什麼東西!”特麼別說區區一股長,就算區長以及再往上的一些長,也不敢在我面前這麼幹,當然人家也不會幹這種絲毫沒有素質和涵養的事情。我一抖手將杯子裡的酒潑到了朱股長的臉上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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