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湊合着用吧。
冬嵐車至衣物下飛出,包裹着豬助,隨即冰封,帶着豬助逆通靈回到了蟲巢。
現在可沒功夫研究這玩意。
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此時,整個花街幾乎陷入一片火海,能逃走的已經逃走了。
在空中蟲羣的監控下,多數花娘已經逃到了城外,離開河之國的這段路程並不容易。
而且大多花娘似乎沒什麼方向感。
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少在往北邊走。
往北是雨之國的方向,未來那個地方可不是一個好去處。
不說註定即將開始的忍界大戰。
那邊忍者戰頻繁,風土火三大國的忍者經常在那裡進行小規模的忍戰,無視雨之國平民的意願與安危,搞不好就會被忍戰波及,隨便的死在豪火球這類的仁慈之術下,丟掉小命。
繼續往北是環境惡劣的土之國,那個鳥不拉屎的貧苦地方不是一個好去處。
在往北是雪之國,四季如一,嚴酷的寒冷一般人可沒法忍受。
而往西走是風之國,地方倒是夠大,廣闊的土地上也容易隱藏,問題是,風之國的砂忍自己都不想住在這個只有沙漠的鬼地方。
更別說生活艱難的普通民衆了。
而往南走則是出海。
一海之隔的茶之鬼沒有忍村,漁業資源豐富,倒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且這個國家少有戰亂的影響。
微妙的遠離忍界大戰的漩渦。
倒是隔壁的漩渦國,則有點顯眼。
而往東,則是火之國。
資源什麼的不用多說,地方也夠大,四季分明,氣候宜人。
以戰亂難民的身份,進忍村不容易,進普通的城市則沒什麼問題,一些邊緣的小村莊更是容易混入。
有點手藝活下來不難,而這些花娘,沒點才藝的還真少。
想到這裡,美姬有了決定。
這些花娘多的幾百人聚在一起,少的幾個,分散在城外逃跑。
隨即夏赤卒衝羣至天空俯衝而下落在各個逃走方向,花娘們的頭頂上。
雖然心裡清楚這些蜻蜓救過自己,但該害怕還是得害怕,花娘們驚懼的一個個抱頭蹲下。
少數則好奇勇敢的看着夏赤卒。
蟲羣在花娘頭頂飛舞着組成箭頭,指明逃跑的方向。
東邊的火之國。
雖然茶之國很適宜,但往南走渡海很麻煩,到了火之國境內以後,可以轉道到茶之國。
看着夏赤卒的指引,不少花娘就地跪了下來,不斷對着頭頂的蟲羣行禮感謝,神情敬若神明。
不是,磕什麼頭,倒是搞快點趕緊走啊。
美姬揉了揉眉心,指揮着蟲羣散開。
這下,見沒得磕了,花娘們從地上一個個爬起身來,神情慌張又鎮定的逃起命來。
慌張的是不可知的未來。
鎮定的是有蟲大人在暗處保佑着自己。
美姬不斷的指引着這些跑到城外的花娘。
這時,一聲呻吟,白牙幽幽轉醒。
清醒的瞬間,看了一眼美姬,理解狀況後艱難的掙扎爬起。
腹部破洞處聚集的寄壞蟲隨之一陣抖動。
胃被打掉了半邊,腸子少了幾節,雖然是致命傷,但不是什麼大問題。
得虧白牙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避免了整個胃被打爛。
且沒有傷到重要的器官,雖說人體內少一點零件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了。
“想死的話可以繼續跳舞。”美姬出聲道。
意思是讓白牙最好躺着。
等治裡或者瞳來了,再進行治療。
器官再生這類沒技術力的辛苦活,美姬不怎麼想做。
一旦開始治療,可沒空關注花娘那邊的情況,需要在手術過程中全神貫注。
白牙沒停,忍着痛顫抖的站了起來。
隨即輕含手指吹響了口哨。
片刻後,一隻狗子至地下鑽出,跑到白牙身邊擔憂的輕聲嗚咽。
“奈斯,帶我去她那裡。”
汪了一聲,奈斯轉身帶路起來,白牙一瘸一拐的緩步跟上。
美姬看着白牙的身影,沒有阻止,也沒有跟隨。
守住男性的尊嚴,是女性的矜持。
因而,要逞強的話,盡情的逞強吧。
痛起來以後,難受的又不是美姬。
“……”
美姬轉身離開。
白牙在城裡緩步行走着,記憶在眼前一幕幕的閃現。
只不過結識了半月而已,爲什麼始終無法忘記呢。
這就是愛嗎?
恐怕不是的。
大抵是憐惜之類的感情。
一直以來,白牙都把她視作妹妹看待,就如白牙這樣看待美姬她們。
會縱容,會玩鬧,但不會愛上。
“白牙哥哥……”
“當忍者很辛苦的吧?你不會害怕嗎?”
“不會!”
“真厲害啊,白牙哥哥。”
明媚但是憂傷的笑容在眼前浮現,記憶中她一直是這個樣子,只會傻笑,默默的忍受痛苦。
“白牙哥哥,如果有一天,你不當忍者了,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
“山子我呢,想要在鄉下有一塊農田,有一個愛我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孩子要叫做卡卡西。”
“卡卡西?真是普通的名字。”
“一點也不普通呢!卡卡西的意思是稻草人,意味着守護者。”
“是嗎,挺有趣的。”
“我想要一個稻草人能一直陪着我。”
“田裡不是很多嗎?買一個吧。”
“纔不是那樣的稻草人呢!”
“稻草人的話,以後我送你一個吧。”
“我親手做一個,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纔不要呢。”羞紅着臉,少女只是這樣低聲吶吶道。
當年的少年懵懂不知少女的心意。
只是憨憨的說着不知所謂的話。
到懂了時,不由感到一陣陣深深的無力與痛楚。
他什麼都做不到。
所以痛恨,然後麻木,欺騙自己。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要守護村子!
我要守護大家!
我要守護同伴!
我要守護……
所以……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我真是個廢物啊……
一路喃喃自語着,白牙茫然的機械前行。
視野模糊了,好像什麼也看不見,隨時會再度的昏厥過去,但一口氣始終緊緊吊着。
他不甘心。
視線緊緊跟隨着自家的狗子。
最終,奇蹟般的,眼前的世界驟然明亮起來。
白牙緩步走去。
廢墟的角落裡,身穿和服的可人兒,捂着嘴,不可置信梨花帶雨的看向走來的人。
那個從前的少年。
“我的名字是朔茂,意思是雲,我來帶你走,山子。”
雲停在了山上。
他要帶走山,跟他一同自由的飄在天上。
這次,他不會再獨自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