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以及支配,是美姬誕生以來,最爲原始的能力。闌
但這個能力,只對低智慧水平的生物起效,對於人類,並不能完全進行心靈的支配。
美姬並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這一點也不重要。
如果從心靈寫照之眼的角度來說明。
那隻能說,美姬對支配他人的心靈完全不感興趣。
除非是,全身心相信美姬,不存在任何質疑的人。
這樣的人有一位,油女結衣。闌
作爲最初也是最後一位,從人類被美姬轉變爲蟲羣的個例,作爲樣本,美姬進行了大量的長期觀察。
結論是,對方依然保持着完整獨立的人格,美姬與其倆者之間的聯繫,只是對方單方面全身心的奉獻。
更爲簡單的說,她什麼都願意給美姬,包括自己的性命。
這種思想一旦改變,也就意味着與美姬的連接斷裂,不再身爲美姬蟲羣的一份子。
其個例是有的。
忍貓,秋虎象,某隻沒有接受蟲羣教育的實驗個體,自動脫離了與美姬的聯繫,從此作爲個體存在。
它不知道美姬的存在,也就談不上忠誠與否。闌
它的靈魂,一直以來都是自由的,結果的不同只是選擇的不同。
它的血脈屬於美姬,美姬給了它生命。
而它的靈魂只屬於自己。
從心靈寫照之眼的角度進行闡釋,從本質上,美姬就是嚮往自由的。
而它就是美姬本身。
所以其根本邏輯,蟲羣聽從美姬指令,其最底層的核心代碼是。
美姬不會背叛美姬自己。闌
爲了繞開不能直接支配管理的限制,美姬特意在蟲羣外圍製造了新的網絡,用以對接核心的蟲羣網絡。
而這個外圍網絡,怎麼說呢,很吵。
人類是一種吵鬧的生物,有着各式各樣的想法。
善良的,邪惡的,不斷的生成,不斷的充斥於中。
爲了屏蔽這些無時無刻都在生成的垃圾信息,美姬建立了心靈的壁壘,阻擋的防火牆,以免自身遭遇攻擊,導致污濁。
但是,人太多了。
總會有那麼一些小紕漏,無時無刻的想法,無時無刻折磨着美姬的精神。闌
相比之下,植物與絕大部分動物,要安靜許多。
巨大的坑道蟲頂,花包抖動着盛開,露出其內的花芯。
成神之梯在眼前打開。
進度,百分之十。
“查克拉之神?什麼啊?”
“簡單的說,是大筒木一族的終極目標,不斷的吞噬星球生命結成的果實,最終進化爲神。”
“進化?不是演化嗎?”闌
“不,不是演化,是生命形態的升維。”
“聽起來很荒唐,能辦到嗎?”
“我不知道。”
“但所謂前進,不就正是不斷的嘗試嗎。”
治理看着眼前的花朵,沒有管下方的紛爭。
“如果你成爲神,會是什麼樣的神呢,生命之神?查克拉之神?自然之神?亦或者毀滅之神?”
“真拿你沒辦法。”闌
單手立在胸前,緩緩結印,咒文在虛空展開。
隨即,巨大的小十尾通靈而出。
治裡伸手一指,對着十尾呵斥道:“去!”
猶如呵斥一條可憐的小狗。
確實是可憐的小狗,小十尾嗚嗚哀鳴着,並沒有活夠,還不想死。
這是巴洛巴蟲羣神樹的獻祭儀式。
似急不可待,花包中巨大的花芯猶如觸手伸長而出,虛空探索着,對準十尾的方向。闌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十尾叫的更大聲了。
“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不要怕,美姬會很溫柔的嚼碎你,不會痛的。”
說着自己也不相信的鬼話,治裡鬼魅般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十尾的頭頂,踩踏着十尾的大腦袋,輕聲說道:“永別了,醜傢伙。”
飛雷神發動,十尾消失,出現在巨大花朵嘴裡,半個身體露在外面,不斷的掙扎扭動。
進度百分之十一。
材料還遠遠不夠。
治裡向着遠方看去,守備之餘,注視着下方,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輕笑着呢喃道。闌
“可怕...”
“過來,我等着你們。”
自由落地後,輕輕的跺腳。
坑道蟲接收到指令,部分軀體展開變形,一隻高背的座椅升起,治裡翹腿坐下,一手撐腮,俯瞰着大地。
“誰來,誰死。”
冷目而視。
宇智波族地到場中,滿座着各位宇智波,作爲名義上的族長,人到中年的富嶽完全鎮不住這個場子。闌
而治里老師又不在。
怎麼辦?
道場中,火藥味滿溢,冰冷的殺氣充斥於一雙雙猩紅的三巴之中,不少萬花筒彼此冷漠又警惕的打量。
氣場壓迫下,富嶽不得不亮出自己一雙萬花筒,艱難的維持着族長的威嚴。
現在,到了宇智波一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
支持誰,這是個問題。
鼬與止水,硬着頭皮不安的跪坐在人羣中。闌
“治裡大姐怎麼說。”有人問道。
“怎麼說?根本沒找到人,也沒人能找到她。”
“當然是支持蟲姬大人!一路走來!蟲姬大人給予宇智波太多幫助了!”
“不!綱手大人!我們可以擁抱和平!但絕不能允許蟲姬玷污我們宇智波的榮耀!操控我們的思想!把我們當狗耍!”
場中衆人迅速分裂成兩批。
一批是在蟲姬手下做過事的宇智波,參加過二戰三戰,另一批則是新生代宇智波,接受的是忠誠火影的教育,以及戰國時代的老人們。
衆人吵吵嚷嚷。闌
“千手肯定是支持四代目的!”
“這可不一定!”
同一時間,千手也吵開了花,衆人殺氣騰騰的看着立場不同的同族。
而日向一族則沉默着,他們也面臨同樣的煩惱。
“當然是綱手公主!不說別的!她解除了分家的籠中鳥詛咒!”
看着吵鬧的族人們,日向天忍看向文人,說道:“你妹妹怎麼說。”
文人一愣,說道:“她當然是支持蟲姬的啊,幾十年了,一直住在蟲姬家裡,都不願意回來。”闌
天忍點頭,看向族人們,沉聲說道:“諸位,我們倆頭下注,無論是誰贏了,我們日向一族都能在今後的木葉立足。”
“天忍,你什麼意思?”家裡的族老問道:“哪有倆頭下注的,這不是讓我們日向一族內鬥嗎。”
“鬥,肯定是要斗的,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天忍說道:“諸位,我站綱手公主,今天,我們日向一族之中,必須有人死去,誰生誰死,就以各位的本事來決定吧。”
衆人逐漸回過味來。
此刻,衆忍族做下決定,有些旗幟鮮明的舉族站在一方。
混亂的戰鬥在城市的各處上演,越演越烈。
“我會與柱間聯手,擊敗蟲姬,維持得之不易的和平穩定。”闌
族會上,登場的斑甩下這句話,扭頭大步離開。
泉奈緊隨在身後。
“你們這羣只會吵鬧的懦夫,一點長進也沒有,夠膽就跟上來,協助四代目火影平叛!”
還沒來得及震驚斑傻子不傻了,宇智波們紛紛看向對方。
“誰敢離開族地,我宰了誰!”
一名宇智波猩紅着萬花筒,獰聲說道:“治裡大姐不在,由我來代爲執行族法!”
“真是囂張呢,小子。”另一名萬花筒宇智波起身,緩緩拔出忍刀,寒聲說道:“有問過你三爺爺我嗎。”闌
窒息的氣氛中,下一秒,電光火石的戰鬥開始。
“殺了他!爲蟲姬大人而戰!”
衆人狂吼着,廝殺着。
飆射的血液濺在紙門上,衆多宇智波破房而出,隨之捉對廝殺血戰。
止水、鼬、左助,呆坐在一片狼藉的道場中。
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辦?哥。”左助憨憨的問道,看向兩位大哥,平日裡被哥哥們保護的很好,哪見過這種陣仗,兔子都沒宰過,滿心只有害怕,本人只是個單純的富家少爺。闌
倆位大哥對視一眼。
這事,他們倆擺不平,一樣的弱小又無助。
衝出去把人都放倒嗎。
開什麼玩笑,根本辦不到,被放倒的只會是他們倆。
地月通道對準木葉打開,隨着通道的開通,源源不斷的傀儡至天上侵襲而下。
直奔一棟小屋。
院子中,童站起了身來,張開了雙眸。闌
漆黑的雙目如黑色的太陽靜靜旋轉。
“你們這是...”
“自尋死路!”
查克拉勐烈的綻放爆發。
如一道藍色流星,逆飛沖天,迎向漆黑的傀儡羣。
溫馨公寓的客廳中,偏廳的餐桌上,水門與久辛奈面對面而坐。
良久,水門說道。闌
“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吧。”
聞言,久辛奈身體一抖,柔弱的點頭。
“去找水戶大人,只有她能保住你這雙輪迴眼。”
“我不知道會有誰來搶奪,也許是四代目,也許會是別的人,但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這是老師設置在你身上的魚餌。”
說着,水門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你去哪?”久辛奈哭道。
“我是老師的弟子,老師養育我。”水門說道:“現在,到我履行弟子義務的時候了。”闌
“不要!”久辛奈一般哭一般喊道,伸出了手。
一旁察覺到氣氛凝重的鳴人,不敢開口。
“如果你想戰鬥的話,我會奉陪的。”水門開口說道:“你有做好殺死我的覺悟嗎。”
手無力的垂下,久辛奈哭着勉強的露出笑臉。
“一路順風,親愛的。”
“不用等我。”
水門開門離開。闌
看着這一幕,意識到發生什麼的鳴人,哇的一聲害怕的哭了出來,他現在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十五歲少年,溫室裡長大的花朵,什麼都做不到。
此刻,他絕不會是救世主。
連直面蟲姬的勇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