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馬縣縣衙大堂。
一席人臉色沉重的坐在長桌左右,李卿陽拿眼瞄了下對面坐着的的趙星河;從表情上不難猜出他已經起了殺心。
“大哥,你先冷靜。這事不能怪寶子,寶子他已經盡力了;況且二老並不是被陶榮抓到,只是走散了,他們福大命大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你讓我怎麼冷靜?”此時趙星河臉上多少有些憤怒,並不是怪寶子辦事不利,反而認爲寶子變成如今模樣全都是因爲自己關係導致的,自責還來不及怎麼又會責怪他?只是一想到自己父母現在下落不明,他恨死那該死的陶榮了。
“星河大哥千萬不要衝動,我已經派一隊人馬過去打探二老的消息,一有線索一定會及時告訴你的。”小四維娜也在旁邊不停地安撫着,生怕趙星河會做出什麼衝動的舉措。
“媽的!”趙星河憤怒的一拳錘在木桌上,咬牙切齒道:“若是我父母無事不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那陶榮碎屍萬段!”
衆人被嚇壞了,從未見過趙星河發過如此大的火,紛紛上前安撫讓他冷靜;唯獨老二,失神的坐在一旁默不吭聲。
李卿陽察覺出老二的古怪,轉過頭問道:“二爺,怎麼了嗎?”
“啊,沒。”老二從失神中反應過來,表情奇怪的回道:“沒什麼,昨晚沒休息好,有些勞累。”
“這樣。”李卿陽沒有懷疑老二的藉口,拍了下桌子讓大夥肅靜:“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尋找到大哥的父母,這件事就由小四來辦,只要有一丁點線索必須及時彙報給我和大哥。”
“遵命!”
看到李卿陽爲自己父母的事如此上心,趙星河很是感動,知道自己這個兄弟沒白交。
散去大夥後,整個大堂只剩下老二和趙星河留下收拾東西。
趙星河從一開始就注意到老二的不對勁,只是一直沒問,現在就剩他們兩個人,趙星河自然要關心一下,便直接問道:“二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虧心的原因,看到趙星河時老二的眼神總是在刻意躲閃,心虛的回答道:“沒事,工作量大累的。”
看着六神無主的老二,趙星河微微皺了下眉頭,總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裡。
“那行吧,下午別出去了,好好在家休息,有事就讓衙役們去辦。”
“好...好。”
簡單聊了兩句,老二不敢再多留,藉口不舒服便先離開了;與此同時,在寶子的廂房,李卿陽、維娜以及寶子三人正在密談着什麼。
“二哥,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從大堂回來,寶子就一直對欺騙趙星河感到過意不去。
李卿陽嘆了口氣:“唉,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也算是爲他和大家好吧。”
“可是,要是有一天被他發現實情的話...”
“不會的,只要我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維娜信誓旦旦的打包票:“當時我特意留意了下星河哥,能看得出他並沒有對這件事感到任何懷疑,只要我們繼續把戲做足,就不會被人發現。”
寶子盯着維娜,不知爲何,這個與自己相處多年的‘兄弟’現在只給他一種陌生感。
“怎麼了?我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沒。”寶子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分開這段時間你變化了很多”
“有嗎?錯覺吧。”
就在三人閒聊時,老二拎着補品敲門進來。看到三人都在,老二故作大咧的模樣熱情湊近:“二哥,小四都在啊。”
“啊,是二爺啊,身體好些了嗎?”
“還行,剛纔開會可困死我了,這不正打算看完寶子後去補個覺嘛。”
“恩,那你們哥仨好好敘敘舊。雪晴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先過去看看。”
“得,那二哥慢走。”
送走李卿陽,此時廂房中只剩下原驚龍幫三人,似乎是自己知道了真相的原因,老二總覺得現在的他們三人的關係並沒有曾經那麼親密,甚至覺得與小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紗。
“寶子,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雖說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老二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依舊是那個一心關心自己的兄弟的好大哥。
“烤鴨!”寶子看到紙袋裡面的東西,興奮的高呼:“果然還是我哥最愛我!”
“得了,都這樣了還耍嘴皮子。”老二笑罵一句,轉過頭又看着維娜試問道:“一起喝點?”
維娜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陪着二人小酌幾杯。
另一邊,離開廂房的李卿陽轉身找到沈月如,此時她正和雪晴在忙活下午剪綵的事。當看到笑逐顏開的雪晴,李卿陽情不自禁心動了一下。
“呦,挺賣力氣啊。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全部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開始。”沈月如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傻嘿嘿笑道。
“好,這可算是咱州馬縣大事件,千萬不要有什麼紕漏。”
“放心!”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州馬縣的百姓得知縣衙要舉行隆重的儀式,紛紛前來湊熱鬧。看到李卿陽從屋內走出來後,四周瞬間掀起一片喧譁。李卿陽很享受這種追捧,畢竟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獲取這羣人的擁戴。
“咳咳。”李卿陽咳嗦兩聲,讓全場肅靜,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演講稿:“尊敬的來賓,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見二位新人的婚...抱歉,拿錯了。”
“各位鄉親父老,我是州馬縣的縣令李卿陽,很高興大夥來見證州馬縣第一所新時代機構的建立;同樣很榮幸我本人能夠參加這場隆重的活動。”
“我們深知這亂世紛爭的時代,讓很多人流離失所。也同樣清楚常年的戰亂讓很多年幼的孩子早早失去至親,所以爲了讓孩子們能夠得到有效的保護,不再讓他們受到這亂世的侵害,特此將之前的怡春院改成收留所,收留所有因戰爭或其他原因而流落的孩子。”
“我宣佈,涼國第一家收留所正式建立!而第一任院長就是州馬第一女善人——雪晴!”
百姓們是認可這個決定的,在他們心裡沒有人能比雪晴還能勝任這個職位。那些鄰里街坊看到終於熬出來的雪晴,流下欣慰的眼淚;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個同樣需要家庭呵護的姑娘究竟一人承受了多少。
就在所有人都在爲收留所成立歡呼時,不乏有起鬨好熱鬧的人跳出來問道:“縣老爺,既然以後這裡就是孩子們住的地方,總不能再叫怡春院了吧。想個新名字唄。”
“說得好。”李卿陽早有準備,示意雪晴一起拉下遮擋在牌匾上的紅布,大聲宣佈道:“從今天起,這個機構就叫孤兒院!維也納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