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陽見毛賊慌張逃走,並沒叫人再去追,心說這種地方遇到一兩個小偷也沒啥稀奇的,叫上趙星河與程儲便出了大殿。
經過這一件事後,李卿陽等人也沒了睡意,而且也快天亮,於是一行人收拾了下便繼續往州馬縣縣城趕路。
轉眼間到了中午,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州馬縣;李卿陽望向外面的街道,確實悽慘,街上基本沒有什麼百姓,相反都是些虎背熊腰的大漢虎視眈眈盯着他們。
“二爺,縣衙快到了嗎?”李卿陽放下捲簾,坐在車裡淡淡問道。
“快了,前面就是。”
“恩,暫時先不要過去,我們就近找個地方去吃口東西。”
“好勒!”
一行人在縣衙周邊找了家很破舊的飯館停下,店掌櫃看到是稀有的馬匹,明白來了大人物,趕緊親自迎了出去。
“呦,幾位客爺過來吃飯啊。”
李卿陽沒有理會掌櫃的搭茬,直接走了進去,不得不說,裡面真的很破亂不堪,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不由擔心這裡的飯菜真的有保證嗎?
掌櫃的看出李卿陽的擔憂,連忙湊過來一臉諂媚的解釋道:“客爺,別看咱這亂了點,但可是整個州馬最好的飯館了,您放心吃您的,咱這什麼都有。”
李卿陽這夥人是真的餓了,而且也知道除了這裡再沒其他去處,只得將就一下:“行了,把你們這最好的都給我上來。還有我這兄弟飯量大,多做些米飯,吃完一併結賬。”
“得嘞!”
點完菜後,掌櫃的便急忙吩咐夥計去忙活;而李卿陽就坐在大廳望着縣衙的大門,過了片刻,纔開口問道:“你們說現在明明還沒有縣令,爲什麼還會有衙役看守呢?”
被李卿陽這麼一提醒,衆人才反應過來。對啊,縣令就在自己身邊啊,這會兒的州馬縣應該沒有任何人會在那裡辦公啊?
“二哥,你等會,我過去問問。”老二也是疑惑,於是主動過去詢問緣由。沒一會兒的功夫,老二就小跑回來。
“怎麼回事?”
老二喝了口水,將打探回來的情報告訴給李卿陽:“二哥,我剛問了,現在的州馬縣可是有縣令的。”
“恩?”
這個回答讓衆人一頭霧水,就在這時,掌櫃的端着菜過來,在旁邊等菜的時候就看到這夥人對衙役感興趣,就直接問道:“怎麼了幾位客爺?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掌櫃的,我問一下現在州馬縣到底有沒有一縣之長?”
店掌櫃愣了一下,不由對幾人警惕起來:“客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星河從懷裡掏出些碎銀賞給掌櫃的,面帶笑意說道:“沒事,我們就是對州馬有些興趣,隨口問問。”
受了賄以後店掌櫃立刻換了副嘴臉,殷勤回道:“我看幾位客爺的衣着打扮就不像本地人,估計是路過這裡吧。不滿您說,其實州馬縣確實沒有縣令,現在坐在裡面的縣令老爺只不過是當地一戶鄉紳罷了。”
“哦?假縣令?”
“差不多這意思,不過人家裡很有錢再加上認識些綠林的人,我們也就默認了。其實這樣也好,像我們這種鬼地方王爺怎麼會管呢,讓他當總比一直沒有好。就是每個月都要向他交錢,不然他就會叫山上的土匪過來鬧事,也算有喜有憂吧。”店掌櫃自顧自說了好多,後來才反應過來,甩了下肩上的毛巾:“害,跟你們說這些沒用的幹嘛。得嘞,幾位吃好吧,完事趕緊趕路,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聽完掌櫃的所說,李卿陽眉頭緊皺,又轉過頭看了看縣衙大門說道:“都快點吃,吃完我們去會會他們。”
吃完午飯,趙星河結完賬後一行人就直接來到對面的縣衙;衙役看有人過來,連忙攔下:“何人?”
“報道。”李卿陽只是簡單說了兩個字。
“報道?報什麼道?有什麼道可報的?報完了就能到嗎?什麼又是報道...”
李卿陽看着碎嘴子衙役心說你是說相聲的嗎?嘴皮子這麼溜?也不再廢話,直接拿出王爺親筆所寫的告書:“今州馬縣縣令李卿陽前來任職,還不趕緊將你家‘主子’叫出來?”
兩個衙役半字不識,只是聽‘真縣令’來了,嚇得趕緊跑進去跟自家‘主子’彙報。此時的假縣令正坐在房間裡擦拭着搜刮來的寶貝,殊不知遇到了大麻煩。
‘假縣令’名叫陳百發,外號‘陳愛財’,是州馬縣極少的鄉紳富豪之一;年輕時就是個地痞流氓,因仰靠周邊土匪起家;後來覺得當地主沒意思了,於是就想弄個管當,得知州馬縣令一職常無人擔任,於是夥同土匪將其佔據多年。
一名衙役直接跑進陳百發臥室,嚇得他險些將手中寶貝摔倒地上:“怎麼了?不是告訴過你們進來要前敲門嗎?”
“假縣令,不是,老爺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夥人,說是來這裡任職的縣令。”
“什麼?”聽到真縣令過來,陳百發還是將手中寶物摔倒地上,顧不上心疼,走到衙役面前驚慌問道:“你確定是真的?幾個人?都長什麼模樣?”
“小的也不清楚,不過有個小孩手裡拿着一張黃紙,我看不像假的。”
陳百發瞬間慌了神,他確實有聽聞王爺替州馬縣分來了一個縣令,當時以爲是假消息,卻想不到是來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陳百發先是叫人將縣衙所有大門緊鎖,不要讓他們進來,而後又派人去尋找自己大哥過來幫忙。
另一邊,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李卿陽衆人見遲遲沒有人出來,一下子就明白這是不打算‘坦白從寬’啊。於是叫到身邊的程儲,指着大門說道:“程儲,把大門給我想辦法弄開,老爺我要走馬上任!”
程儲聽話照做,依靠強大的力氣直接將縣衙大門撞開,躲在裡面的衙役們見人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向程儲打來。經過這幾天李卿陽的‘洗腦’,程儲知道什麼人該打什麼人不該打,而現在這些人就是該打的;接住打來的一根棍子,程儲發力連人帶棍一起舉起,一個轉圈直接橫掃打飛所有衙役。
待到程儲大鬧完縣衙之後,李卿陽帶人進來,拍了拍程儲的大腿(目前身高只到這裡)轉身進入公堂;而在對面的飯館掌櫃看完這一幕後,心慌不已:“得,賣個情報收人家當官的錢,我算是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