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趙星河還有老二便帶着人去調查邋遢女子的身份。
根據探來的情報,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邋遢女子的住處;與其他街坊鄰里相比,她家確實破舊了許多,門外雜草叢生,看樣子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理過了。
推開嚴重破損的大門,趙星河率先走了進去。裡面很安靜,像是無人居住一樣;就當趙星河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地方時,一間廂房內突然射來幾顆石子。趙星河幾個翻轉將石子躲開,順手撿起地上一顆石頭打了回去,結果就聽到房間裡傳來男童的哭聲。
老二趁機帶人衝進屋子裡查探究竟,卻發現都是羣與李卿陽歲數相仿的小孩,其中也有幾名稍大些的男孩手中拿着彈弓,不用想也知道剛剛射出來的石頭就是這幾人所爲。
“大哥,裡面都是羣小屁孩。”
趙星河聞言快步跑進房間,滿屋的孩童蜷縮在牆角,看樣子很是怕他們這些人;仔細數了一下,屋內總共有十三名孩童,歲數不一,身上所穿的衣物只有淡薄的一件,這讓趙星河很是心疼。
“小朋友不要害怕,我們是官府的人,今日來是尋一個叫雪晴的人,你們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呀?”趙星河蹲下身溫柔的對孩子們問道。
其中一個年齡稍大些的,似乎是這羣孩子的頭兒站出來,將其他孩子擋在身後強壯鎮靜的回答:“這裡沒有叫雪晴的姐姐,我們不知道雪晴姐姐在哪裡。你們還是去別處找吧。”
趙星河噗嗤一笑,摸着男孩的頭說:“我又沒說雪晴是男是女,有多大歲數,你怎麼就知道她是姐姐呢?”
“...”男孩察覺到自己剛纔說漏嘴,直接耍起無賴:“我不管,我們不知道,我們稱呼誰都是姐姐!”
“哈哈哈,太可愛了。”趙星河覺得這羣孩子好呆萌啊,於是將路上買的糕點拿出來送給他們,藉此想讓他們放鬆警惕。
看着美味的糕點,有很多小孩忍受不住誘惑,試着伸手去拿,卻被男孩一把攔住:“雪晴姐一直叮囑我們不要隨意吃陌生人給的食物,難道你們忘了嗎?”
“你看,你果然知道雪晴在哪。”
男孩小臉瞬間一紅,知道自己又被這傢伙套路了,索性不再隱瞞,態度堅決的說:“總之就算我們知道雪晴姐在哪裡也不會告訴你們這羣人的,大人都沒一個好東西,你們絕對是想害死雪晴姐姐!”
“小朋友,你真的誤會了,我們只是...”
就在趙星河還要解釋時,雪晴正巧回來,看到身穿官服的衙役立馬抄起旁邊的棍子打來。趙星河本是可以躲閃的,但想到那樣的話會傷到孩子們,只得硬接下這一棍。
被棍子打到右臂的趙星河叫了一聲,隨後另一隻手直接奪過棍子;老二等人見狀想要上前制伏雪晴,卻被趙星河果斷阻攔下來。
“有孩子,別在這裡動手。”
雪晴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會顧忌孩子的心情,於是也不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爲,趕緊跑到孩子身邊開始詢問大家有沒有事。
“你先安撫孩子,我們出去等你。”趙星河撂下一句後直接帶着老二衆人離開屋子。
過了一會後,雪晴從屋裡出來,她自然知道這夥人過來是爲了什麼,索性坦白道:“那天晚上就是我在寺廟嚇唬的你們。”
“好啊,果然是你!”確定是她所爲後,老二上去就要將她抓捕,結果又一次被趙星河攔住。
“二爺,你忘了我們今天過來的目的了嗎?”趙星河讓衆人退後,自己捂着胳膊走上前笑着對雪晴說道:“在下趙星河,是州馬縣的一名官差,今日前來只是奉縣令之命勘察一下您家中情況。我們有聽聞你家中收取了很多被遺棄的孩子,所以想着有什麼我們能幫助的嗎。”
趙星河這招先禮後兵確實讓雪晴放鬆了一些警惕心,詫異的看着他問道:“難道你們不是過來抓我的?”
“您誤會了,那晚你並未偷得任何物品,所以對於您盜竊一事我們還尚無實質性證據;當然若是有一天我們收集到證據再抓你也不遲。今日來確實就是想詢問下孩子們的情況。”
“沒想到你們還挺講道理的。”雪晴對趙星河好感度瞬間上升,知道他們不是來抓自己的而且也沒對孩子們造成傷害,也就不再有敵意:“既然是來了解家裡情況的跟我進屋聊吧。”
趙星河讓老二他們在院子陪小孩們玩,自己則和雪晴來到另一間屋子;與那間廂房相比,這間屋子又小了許多,不過裡面的東西倒是不少,什麼有用的沒用的全部堆放牆邊。
“抱歉,我屋子比較亂,你不要建議。”雪晴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簡單的收拾了下,趙星河這纔有了一小塊地方坐下;看着外面戲耍的孩子們,問道:“這些都是被你收留的孩子?”
“恩,這些都是因爲各種原因被父母遺棄的孩子,不過還有幾個在外面幹活沒回來。”
“我們聽聞你是當地的女菩薩,今日一見確實了得。”趙星河佩服的誇讚雪晴是當世女菩薩,並不停的奉承她。
雪晴又不傻,自然知道這樣誇自己絕對心懷不軌,直接選擇不予理會。
見人家不理睬自己,趙星河覺得很尷尬,心想我好歹也是個一品大將軍,這輩子都被如此卑微過,今天竟然被一個邋遢要飯的打臉。可是又一想到李卿陽交給自己的任務,趙星河只得強忍暴躁,咧着嘴尬笑喝水。
二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過了好半天,雪晴看着到了晌午便起身叫孩子們回屋吃飯,這時趙星河知道時機來了,猛地站起身攔住雪晴,自己跑去外面。
雪晴不明白他到底要搞什麼鬼把戲,等趙星河再次回來後,身後竟跟着飯莊掌櫃以及一大票夥計;只見趙星河讓夥計們將所有做飯的傢伙式全部在院子擺放好,又狡詐的看着她笑了下,隨後揮手大叫一聲:“兄弟們,都給我操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