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一片寂靜, 半響後,陸硯纔開口道:“你信麼?”
長寧仰頭定定的看着他,見他語氣平穩, 神情坦然,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答非所問道:“聽說京都的上元節及其熱鬧, 總有許多的小郎君、小娘子相約黃昏,然後共赴巫夢……”
陸硯皺起眉頭,看着長寧的眼神中帶着幾多思量,突然開口道:“阿桐所說的那般野合是從哪裡聽說的?我可不信舒相家中還有人會與你說這些。”
被他大膽的用詞驚嚇到,長寧小臉微微有些發紅, 慢慢的垂下眼簾,弱弱道:“話本子上看的。”
陸硯將人鬆開,翻身下牀走向一旁的書案開始翻找:“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籍還是趁早燒了較好,免得你拿來教壞了孩兒!”
長寧瞪大眼睛看着他在自己的那一堆書中開始扒拉,也緊跟着走過去, 恰巧就看到他正在翻閱自己前幾日看的一個市井話本,連忙走過去搶進懷裡道:“這本不是的。”
陸硯見她將案頭的書抽出幾本抱在懷裡,眯了眯眼睛,擡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從她懷中將書抽出, 一邊翻一邊淡淡問道:“哪那本是?這本?還是這本?”
長寧目光躲閃,不敢看他,半響後才心虛道:“都是我以前還是小娘子時看的!現在都沒有了呢!”
陸硯臉色更加玩味,緩緩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道:“還是小娘子時看的?”
長寧覺得越來越說不清了,呆呆的看着陸硯脣角一點一點勾起,然後將她攬進懷裡,攤開剛剛從她手中拿走的幾本話本,教訓道:“若是阿桐實在悶得慌,便與孩兒說說話,或等我散職歸家與我一道在府中逛逛,這些書從今日起就沒收了。”
長寧還想反駁些什麼,但看他神色,只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半響後才嘟囔道:“這些我都沒再看的,最近一直在給孩兒念植物圖鑑呢!”
陸硯見她委屈的小模樣,脣角帶出一絲笑,翻開放在書案上正在閱讀的植物圖鑑,看到果真是看的很細,紙頁都有些捲了。在她鬢角輕輕親了下,抱她在自己腿上,大掌撫着長寧的小腹,聲音清冷卻柔和:“今日你母親教了你些東西,爲父便考考你,上古何物,八千年爲春,八千年爲秋?”
長寧有些愣怔,見他側顏認真,似乎真的在傾聽什麼,一雙杏眸中漸漸泛出笑意來,手掌輕柔的覆蓋在陸硯的手背上,柔聲道:“孩兒還小呢,記不住許多的。”
陸硯卻擡眼看向她,臉上帶着說不出的溫柔:“孩兒說是大椿,孃親教了他很久很耐心,所以他記得住……”
似是被幸福包圍,長寧滿眼深情的看着溫柔的男子,漸漸笑開,偎在他懷裡道:“孩兒都不與我說呢,真是偏心。”
陸硯輕拍着她的後背,莞爾笑道:“我不是與你說了麼?阿桐不稀罕麼?”
“不稀罕!”長寧微微嘟起嘴吧,故意道:“你爲了孩兒都不讓我看話本了,心裡不高興呢。”
陸硯低低笑了兩聲,擡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道:“還真是記仇的小娘子,不過此事沒得商量。”說罷將她抱起,放入錦被中,自己也脫了外衫,摟着她躺下。
“今日出了這麼多事,阿桐還是早些睡吧。”輕拍她的後背,俯身給她一個輕柔的吻,陸硯的聲音像是醇酒一般帶着讓人迷醉的魔力。
長寧乖巧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前,突然被他的話提醒到了,仰頭看向他,半響後突然哼了一聲,拍打了下他的胸膛,惡狠狠道:“莫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剛剛明明說的是凌娘子的事情!”
陸硯擡眼看着帳頂,臉上似是帶出了微微嘆息,將人用力摟進自己懷中,沉聲道:“這般問題還需回答?阿桐應知曉那是胡說的纔對。”
長寧卻支起身子看向他,一臉質詢的樣子道:“我纔不知曉呢,畢竟三郎與凌娘子相識是,我還不知在何處呢。”
陸硯默默的看着她,幽幽道:“你與崔小郎日日在一處玩耍呢。”
長寧被他這句話噎的氣結,握拳狠狠錘他兩下,才氣哼着扭身轉向另一邊,無賴道:“我不知!我不知!凌娘子能這般說,定是有緣由的……”
“阿桐真的這般不信我?”陸硯聲音帶着幾分微冷,火熱堅實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大掌扳着她的小臉看向自己,眉眼中帶着幾分凌冽:“你我夫妻這麼許久,我在阿桐心中便是那般浪蕩麼?”
長寧見他動了真怒,微微怔了半響,若是平時她早就放軟了態度,撒着嬌窩進他的懷裡了。可是今日不曉得爲什麼,她就是不願意那般服軟,就這樣直直的看向他,不發一言。
陸硯心有些涼,自從決定要娶她時,便知曉她嬌柔單純,雖說一開始是爲了自己後院寧靜,才散盡了自己院中的僕婦,但三年北地通信,一年相交,他早已知曉她並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無知、驕縱,但卻覺得此生有她一人足矣,他本就性冷,在他之前,眼裡未看見過其他小娘子,在她之後……滿眼就只有她,可是這般她居然還是會相信一個不過一面之緣的仇家所言。他,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了。
長寧見他神色陡然暗淡,鬆開她的臉龐,安靜地平躺會牀的另一側,心中竟然有些失落起來,默默的轉過身與他一般平躺看着帳頂,兩人就這樣安靜着,知道許久之後,牀帳內傳來輕輕的一聲低嘆:“不曾的,我與凌娘子真的只是見過幾面罷了……你莫要信她瘋語。”
小手試探着向他臂邊靠近,感覺得他身體的熱源,長寧也不管是他身體的哪個部位,果斷抓住,卻聽到身邊男人悶哼一聲,隨後便被寬闊的胸膛包裹。
“阿桐是在試探我的忍耐力?”陸硯在她耳邊低低輕語道,大掌順着她的後背向下,準確的握住了她小手正抓着的地方,過熱的溫度和硬度都提醒着長寧抓到了什麼,她小臉紅的快要滴血,結結巴巴道:“我……我沒想到你會轉身側躺……”說着就像是被燙到一般鬆開手,卻被陸硯的大掌緊緊握着而不可行。
輕輕含住垂眸便可看到的白玉耳廓,陸硯的聲音帶着幾分低嘆:“阿桐……”
大掌帶着她的小手開始動作,長寧張口結舌的看向猶如被點燃□□的男人,靈魂似漂浮一般隨着男人的動作而動作,大掌肆意的探進她柔軟的裡衣中,掌下一片的細膩光滑。
陸硯半睜開雙眼,看着懷中人兒,豔絕無雙的小臉因着自己的動作鍍上一層豔色,懵懂又嫵媚,讓他忍耐了半月多的浴火越來越強烈,就快要將兩人吞沒。
顧忌長寧的身體,陸硯努力平息心中不該升騰的邪念,握着她的手加快了速度,掌下揉撫她的動作輕柔又剋制,這一刻竟然讓他覺得如此難捱……像是泄憤一般隨着長長一聲呼氣,心中的、身體裡的、所有的熱浪盡數泄出。
環抱着懷中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小人兒,陸硯覺得臉頰有些微糖,從一旁扯出一方帕子,緩慢的將長寧的小手擦拭乾淨,定眸看向她:“以後莫要如此這般磨人了,阿桐應知曉,我對你想來不怎麼自制。今日是我之錯,不該讓你與我一同動情,對腹中有孩兒的你不好……”
長寧看着他的雙眼,剛剛褪下□□的眼中還帶着旖旎的溫柔,她低頭看向剛剛被擦拭乾淨的掌心,突然張手抱住他,歉疚道:“是我不該與你置氣,其實我知曉你並不是那般兒郎的……只是,突然就想那樣讓你哄哄我。”
陸硯見她這般,心早已化成了一灘溫水,擡手攏近她,剛纔還覺得冰冷如涼水般的心,隨着她這般嬌柔的依賴在自己懷中,像是突然被火炭加熱一般,暖烘烘的舒服熨帖。
“老大夫曾說過孕婦人心緒會有些波瀾,是我未曾明瞭阿桐意思,不懂你心中想法,這般氣我也應該。”手掌溫柔的拂過她的後背,陸硯聲音柔和包容:“我自幼甚少與小娘子打交道,因此在女子心思上便多有愚鈍,若是日後未能及時明瞭阿桐心意,萬不可因此氣惱,可好?”
長寧偎在他懷裡,只覺得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加好聽,輕輕點了點頭,突然看着他問道:“剛剛那般……三郎可是……”說着她微微垂下眼眸,咬了咬脣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個字,小臉紅暈未褪,又添新紅,更是嬌羞的楚楚動人。
她以爲自己那般含糊的字眼,陸硯定是未能聽清,卻不知耳力過人的陸硯早已將她那句“是不是很想。”聽進了耳中,脣角掛着一絲淺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淡然道:“我並不重欲。”
長寧猛地擡頭看向他,先是驚愕他居然能聽懂自己那麼含糊的話,隨後才扯了扯嘴角,掃了眼他緊握着的自己的小手,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陸硯見她如此表情,不由啞然,將人扣進懷裡,在她耳邊聲音低啞道:“我只重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寧:騙子!
陸硯:我不騙你
長寧:只是碰你一下下,就那般……
陸硯:碰一下下?
長寧:啊!你幹嘛抓我……抓我胸……
陸硯:我只是碰了一下下
小劇場之後,預告下明天的更新時間,雙更合一,大約在晚上9點以後,因爲明天要繼續打掃新家爲生,累死了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