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別墅之中,蔡良生憤怒的大吼着。
這事可不是像追夢演藝圈那件事那麼小,真被曝光了,這可就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蔡良生急得冷汗直冒,他的身邊其實還有一些人。這些人是他的律師團隊,在電影上線並且推廣之後,這些人就已經開始忙碌了,在得知了有這麼一部電影之後,蔡良生就立馬組織起了一個律師團隊。
沒別的目的,就是要弄紀然。
如果說追夢演藝圈的真相曝光了,只是讓蔡良生感到惱怒的話,那麼這部《我最有錢我最狂》則是讓他感到害怕了。
別人只是猜,但他卻無比清楚,電影中的富二代安排人撞作家的橋段,和當時他做的一模一樣,從找本市的老機司,到安排替罪羔羊,最後再買通酒吧裡的服務員和一些顧客,電影和現實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除了紀然已經知道了!蔡良生可以肯定紀然已經知道了真相。
他怎麼能不怕?
追夢演藝圈的問題雖然看起來嚴重,但在幾番的運作之下,還構不成犯罪,但這個事情如果暴出來了,他可就完了!
很多人覺得,有錢人犯了事,拿錢就能擺平。
可那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現在他要面對的可是紀然啊,或許對於整個蔡氏集團而言,紀然不算什麼,但對於蔡良生可人而言,紀然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安排人對他下手還想沒事?
作夢!
他害怕了,害怕得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者說已經害得失了智。他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就是要先下手爲強,趕緊找個藉口,然後把紀然往死里弄,哪怕這個藉口看上去十分可笑,甚至會引來輿論的壓力,他都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而現在,他則只能從新上線的這部電影裡找了。
可足足有一個團隊啊,全都是最專業的律師,鑽空子,詭辯的能力個個都十分強悍,但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了,團隊里居然還沒有人抓到紀然的馬腳。
“操,到底能不能行,說句話啊!”實在是等不及了,蔡良生抹了抹額頭的汗,大聲一喝。
“實在是不行!”團隊的領導者轉過身,有些顫抖的呢喃着,“這部影片裡,除了姓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影射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告他誹謗。”
“那就找其他的地方啊,隨便弄個罪名,只要能把他弄到法院去!”蔡良生大吼。
可那律師只是朝着蔡良生無奈的搖着頭。
哪有這麼容易啊,這部電影除了拍得十分出色之外,導演和編劇還無比用心,這些人都已經知道了,影片裡的蔡姓富二代就是蔡良生,可即使已經明知道如此,但他們卻依然還是找不到半點真正能和蔡良生聯繫起來的地方。
除非,除非蔡良生站出來對大衆說,影片裡乾的事,就是他乾的。
知道現在無論對蔡良生說什麼,他肯定都聽不進去,那律師也懶得和蔡良生說,轉過身去裝模作樣的又忙了起來。
蔡良生坐回沙發,還只是剛坐下電話便響了起來。
“喂,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看了一眼號碼,剛接通蔡良生就朝着電話裡大吼着。
“蔡少,不行啊,我們見不到趙鬆!”電話那頭傳出了十分無奈的聲音。
“見不到?見不到是什麼意思?”蔡良生愣了一下,旋即瘋狂大吼。
他的事情是怎麼曝光的?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趙鬆。
就算他的腦子沒有紀然那麼好使,可是他也能明白,他對紀然做出的事,無辜的,且能知道整個事情經過的,只有一個趙鬆。
有膽子把事情曝光出來的,也只有他而已。
在讓自己的律師團隊研究電影的時候,他也已經讓人去找趙鬆了,可現在自己派出的人卻說自己見不到趙鬆?
“你不是他的代理律師嗎?爲什麼見不到?那些條子不讓你見?”蔡良生抓狂了,瘋了似的大吼着。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被蔡良生的吼聲嚇到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支支吾吾地開口,“不是條子不讓見,是趙鬆已經沒在警局了?”
“什麼?”蔡良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好像,好像說是被紀然給轉移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則接着傳出。
直到這時,蔡良生像是被雷給劈中了,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被紀然給轉移了?你特麼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關在警局的人他說轉移就轉移,他紀然是神啊?”
“蔡少,真沒騙你,是一個和我私下你關係比較好的一個條子說的,就在昨天,紀然帶着幾個人帶了警局,十分鐘不到局長就趕到了,才淡了幾分鐘而已,局長就連帶趙鬆在內,親自把紀然一行人給送走了。”
蔡良生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睛裡掉出來了。
這什麼操作?紀然已經牛逼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沒有再向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了,默默的掛斷電話,身子半躺在了沙發上,雙眼茫然。
暫且不去管紀然到底是怎麼做到把趙鬆給轉移走的,但既然趙鬆已經被轉移了,就代表紀然已經開始行動了。
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害怕。
可人就是這樣,一旦某種情緒到達了極點之後,則極爲容易做出無比極端的事情。
只見到蔡良生的牙猛地一咬,露出了一副極爲憤怒兇狠的模樣。
重重地喘了口氣,他再度拿起了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蔡良生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應該已經到了吧,現在可以行動了,這次你們做什麼我都不管,明白嗎?”
一口氣把話說完,蔡良生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嘴角上挑着,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然而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就完全凝固住了,只聽到電話那頭的人,一如上一通電話的人一樣,支支吾吾的呢喃着,“蔡少,動不了手,真動不了手。”
蔡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直接朝着電話裡大吼道:“爲什麼?你們不是說自己什麼都不怕,只要給錢就能辦事嗎?”
“真不行!”電話裡傳出了苦笑的聲音,“來了個大明星,外面一直有記者,不可能動手。”
“誰,特麼的哪個大明星啊?”蔡良生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大明星?
“好像就是那個拍戰龍的吳景,真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操!”蔡良生小聲地罵了一句,而後氣喘呼呼地接着說道,“那你們不會等到他走了嗎?他總不可能一直呆在那裡吧?”
“蔡少!”
電話那頭才發出聲音,蔡良生就忍不住了,開口猛喝,“又怎麼呢?讓你們等都不會嗎?”
“蔡少,你可能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就不斷的有明星來看這個叫趙冰潔的,昨天晚上,周雨欣還陪了一夜,這些記者從昨天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電話裡的聲音更顯得無奈,“我估計今天晚上又會跑來一個什麼明星。”
“而且!”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知道蔡良生已經氣得不成話了,連氣都沒有喘一下,用極快的語速說道:“而且不知道從哪裡了四個人,好像是保鏢,壯得不像話,光站那裡就讓人害怕,您的事,只怕真的幹不成了。”
“cnm!”連想都沒有想,蔡良生就朝着電話裡大吼着,什麼人能站在那裡就讓人害怕?只怕是自己安排的那些人找的藉口吧!不想理會他們,蔡良生最後還是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他又半躺到了沙發上,然而不同於上一次,上一通電話打完,他還只是感覺到迷芒,不可思議。
可這一通電話打完,他的眼裡只剩下了絕望。
他是真的想不到任何方法了,最開始意識到趙鬆可能出賣了他之後,他自然也想到了紀然可能會想辦法阻止他派人去見趙鬆,而他,也沒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趙鬆的身上,還有另一半的賭注,他壓在了趙鬆家人的身上。
蔡良生不笨,當然不可能指望自己能夠把趙鬆給搞定。
於是他留了後手,當得知很有可能是趙鬆出賣了他之後,他就已經派人去醫院裡守着趙鬆的女兒和妻子了,想當初,自己就是給了趙鬆一個莫須有的承諾,那個傻瓜就老老實實的聽自己的話。
現在要是真的用他的妻子和女兒來威脅他,蔡良生可以肯定趙鬆百分之百聽自己的。
到時候不僅不用怕自己的乾的事情被曝光,甚至可以反過來咬一口紀然。
老實說,在他着手準備這些事情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自鳴得意,在心裡大罵紀然就是個傻子。
原本以爲紀然在把追夢演藝圈的事情給曝光了,紀然肯定會乘勝追擊,去告他,而他已經花了大價錢打通了該打通的關節,就等着紀然告他,然後自己反過來讓他好看。
可誰曾想,紀然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
正當蔡良生覺得紀然不可能這麼大度,疑惑紀然爲什麼沒有行動之時,《我最有錢我最狂》在某站上線了,在剛得知這部影片的時候,蔡良生其實除了心驚害怕之外,其實還有一些不屑。
他一邊讓律師團隊找着這部影片和自己能夠聯繫得上的地方,一邊也在心裡嘲笑着紀然。
笑他就是個大傻子,明明知道了自己乾的事,居然不直接報案,而是選擇了這樣一部電影來向他炫耀。
在蔡良生看來,這些炫耀簡直是可笑到了極點,自己的團隊不僅可以依靠着這部電影來對付紀然一波,更是能夠提前準備好防止自己乾的事被捅出來。
他甚至已經想過,當紀然收到律師信,並且得知趙鬆已經被他用趙鬆的家人威脅而說服後,紀然跪在地上向他求饒的畫面。
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原來紀然這部新上線的戲,不僅僅是對他的炫耀,而是對他的宣判,原來紀然早就比他早了不知道多少步就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躺在沙發上的蔡良生渾身冒着虛汗,一個聲音則不斷的在他的腦子裡出現——“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不!”就這樣蔡良生躺了半個來不時,他猛地一下坐得筆直,咬着牙惡狠狠地喝到,“不,我不能就這麼完蛋了,我的人生纔剛開始!我的好日子還長着!”
快速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也沒有看在別墅裡忙碌的律師團隊們,蔡良生大踏步的往房外走去。
就在蔡良生出了別墅的同一時間,正在山海娛樂公司聽着工作彙報的紀然電話想了起來。
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紀然笑了笑,接聽之後,不急不忙的說道:“已經動了嗎?”
似乎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紀然笑得更加開心了,下意識的點了下頭之後,他便接着開口問道:“能推測出動向嗎?”
“他出門後是攔了輛的士,而且走的是朝陽路的南向。”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了下來,紀然的腦子稍微轉了轉便已經推測了出來,“朝陽路就是他家別墅區門口的那條路對吧?南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