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慢悠悠的穿行在夕陽西下,依舊喧鬧的城市中。
半小時後,紀然回到位於城北的家中。
回到家裡,紀然立刻放下書包,打開電腦,掃描形象圖和背景圖,導入到相關軟件中,準備着手製作自己的第一款遊戲。
許多人可能認爲製作遊戲很難,但那只是魔獸世界、傳奇、英雄聯盟那樣的大型遊戲,因爲那類遊戲需要龐大的數據,製作費用,宣發費用,以及幾十上百的工作人員。
但如果僅僅只是製作一款小遊戲,則非常簡單,在懂得一定遊戲製作知識的情況下,其實絕大多數人都可以做出一款遊戲來。
像像素鳥原本的製作者阮哈東,僅用了兩三天便完成了像素鳥。
紀然從小到大都很喜歡遊戲,曾鑽研過遊戲製作,雖然不多,但也算是具備一定量的知識。
更重要的是還從知乎上看到過像素鳥的核心代碼,如此一來,製作像素鳥的時間還會大大縮短。
說起製作手機遊戲,最主要的是遊戲開發工具。
紀然所用的是cocos2d-x-editor是一款可以運行在window/mac系統上,基於cocos2d-x跨平臺遊戲引擎,集合代碼編輯,場景設計,動畫製作,字體設計,還有粒子,物理系統,地圖爲一體的跨平臺手機開發工具。
在將形象圖和背景圖導入後,紀然便開始敲擊起鍵盤,根據不同的場景寫起代碼來。
首先是讓像素鳥向前飛,這其實是底部的路和水管在向左移動,相對的玩家就感覺像素鳥是在向右飛了,基於此,紀然需要完成一個路循環的移動代碼。
其次是高低不同,錯落有致的水管關卡。
再接着便是玩家一開始進入遊戲,讓底路不斷移動,初始化水管,顯示準備遊戲場景。
點擊屏幕,像素鳥向上飛,然後以更快的速度下落,同時閃動翅膀的幀動畫。
檢測碰撞,如果像素鳥碰到地面和水管,發生碰撞,碰撞後,像素鳥先下落,遊戲結束場景顯示。
一整個遊戲製作思路非常清晰,核心代碼也記在腦中,所以紀然手一摸到鍵盤便停不下來了,機械鍵盤清脆的敲擊聲在屋子裡響徹不絕。
一直到媽媽在房間外喊吃飯,紀然才停了下來,但吃完飯後又回去飛快的敲打起鍵盤來。
漸漸地,夜深了。
清冽的月光從窗外灑落在紀然的臉上,此時他那張俊秀的臉龐上寫滿認真,雖然已經連續寫了幾小時的代碼,但卻看不見一絲的疲憊。
在他不停的敲擊下,代碼越來越多,像素鳥這款遊戲,也趨近於完成。
月升月落。
夜,飛快過去。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入的時候,紀然恰好完成了遊戲的保存,結束了一整個晚上的努力。
在他點擊完保存那一瞬間,腦海中有系統聲響起。
“恭喜你達成‘菜鳥的堅持(遊戲)’成就,獲得‘遊戲技能點x1’。”
“默認立刻加點。”
如昨天早自習一樣,系統默認加點後,紀然的腦海裡便多出了許多遊戲製作的相關知識,但和畫畫可以立竿見影的展示不同,遊戲製作他暫時用不上,且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像素鳥這款遊戲上,索性先不去管那些知識,而是將製作好的遊戲保存在桌面,再將它無線傳輸到自己的手機中。
當遊戲傳輸到手機上後,紀然用手指將其開啓。
遊戲啓動後,入目所見是一個停格的場景,一隻像素鳥定格在空中,在屏幕的正中間橫着一個‘play’的圖標。
紀然點擊‘play’後,像素鳥便開始往下落,紀然立刻點擊屏幕操控它。
在像素鳥飛動的同時,前方出現了綠色的圓筒,與前世的像素鳥差別不大,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紀然的畫風要精緻一些,製作要稍微顯得精良一些。
紀然稍微玩了幾局後,便在糟心的心情中結束了遊戲,不得不說,這款遊戲絕對是強迫症患者的噩夢。
而直到他試完遊戲,一整夜的疲憊才猛地涌現上來,他眼中微見血絲,可他擡頭一看,發現天已經矇矇亮時,便收起手機,簡單的洗漱之後,吃過早餐坐上公交往學校的方向而去。
遊戲剛剛製作成功,他需要幾個人來試玩,找找bug,他們班上的同學正好合適。
因爲到校較早的緣故,班上同學不多,較熟的更是一個都沒有,紀然也不着急,一邊看書一邊靜靜地等待。
十幾分鍾後,班上的同學,漸漸地多了起來。
孫景也一如既往的卡在早自習前到了班上,紀然看到他走過來,向他揮了揮手,道:“我遊戲做好了,大爺來玩一玩啊?”
本來正悠閒走路的孫景聞言,猛地站在原地,認真的看着紀然,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跟傳說中的智能AI睡了一覺,她給你生了個孩子?”
“少廢話,快試試。”
紀然自然不能跟孫景解釋那麼多,只是催促起來,同時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孫景接過紀然的手機,此時手機屏幕上,正定格着像素鳥的準備畫面,他看了看後,擡起頭問道:“看起來是單機小遊戲?”
紀然點點頭道:“沒錯,很簡單的,就是跳動躲管道,碰到就輸了。”
孫景聽完,‘傲然一笑’’道:“那不就是小雞頂蘑菇簡化版?誰沒玩過啊?你看我拿個一萬分給你看看。”
孫景的狂言,讓深知像素鳥難度的紀然呵呵一笑,道:“加油,我看你前途無量肯定是個出色的綠拐。”
說話時,孫景已經開啓了遊戲,隨後按動屏幕,只按了一下,像素鳥便‘Duang’的一聲撞擊在綠色管道上。
看着手機屏幕上刺眼的‘game-over’,孫景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擡起頭望着紀然,面無表情道:“這是個意外。”
隨即不等紀然說話,便又開啓了一盤遊戲,按動屏幕。
十秒後,孫景卡在第四根綠色管道輸了,這次他頭也不擡了:“你該換手機了老鐵。”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一直到第七次,孫景才跳到第二十個綠色管道,得分二十,距離他剛纔口出狂言的一萬相聚十萬八千里。
孫景臉都綠了,從兜裡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一臉笑嘻嘻的紀然,道:“賠你新手機。”
話落便猛地站起來,拿起手機就要往窗外扔。
紀然忙攔住孫景,手機壞不壞不要緊,關鍵是裡面的遊戲,如果摔壞了,那他只能晚上再去拷貝一次,明天才能測試,又要浪費一天時間。
好不容易將歇斯底里的孫景攔下後,紀然坐回板凳上,道:“感覺怎麼樣?”
孫景臉色難看,道:“fuck像素鳥!”
紀然道:“好好說,文明一點,好好感受我的愛。”
孫景沉默了一下,旋即才道:“你的愛誰要啊!雖然說是門檻很低的簡單單機,但根本不給手殘活路,連少爺我都想砸手機,你做遊戲的目的是開發玩家的抖m之魂?”
紀然道:“不,這是一種挑戰自我。相信我,我只是想做一個簡單的遊戲。”
孫景一臉惱火的表情道:“你還是給我去反省一下爲什麼會被電腦AI看上吧混蛋!”
就在在孫景給紀然反饋的時候,他身後一個戴眼鏡的高個男生也出聲了,他是坐在孫景左手邊那一排的學生,叫賈一凡,重度迷戀遊戲患者。
“新遊戲?給我試試?”
賈一凡推了推眼鏡。
孫景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紀然,見他點頭後,便把手機遞給賈一凡。
“來,你試試。”
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貧道已經死了,那道友你也去死一死吧。
於是賈一凡開啓了和孫景一樣的重複之路。
失敗,重複,失敗,重複。
過了幾分鐘後,賈一凡猛地把手機塞給了孫景,並道:“再不給你,這手機保不住了!做這個的人是個反社會人格吧?”
“你們圍着幹什麼呢?馬上早自習了。”
“誒,有新遊戲?讓我也來試試。”
在賈一凡之後,又有同學注意到了紀然手機裡的遊戲,饒有興趣的道。
而紀然自無不可,反正是要測試遊戲,孫景便讓他們一一嘗試,等到早自習快開始才停下來,收回手機時,向着面前幾個臉色難看的同學發問。
“感覺怎麼樣?好玩嗎?”
“紀然,這是你做的遊戲?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
“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沒必要報復社會,真的,世界很美好。”
“難度太高了。”
“感覺會勾起人的暴力傾向。”
“對,玩久了容易情緒失控。”
紀然無視了同學們哀怨的吐槽,拍了拍手道:“來,我說認真的,玩了這麼久,有發現什麼bug嗎?”
“暫時過的關太少了,沒法對比。”
“樣本不夠,我覺得可以給其他班試試?”
“對,只夠更多的人玩到了才能知道有沒有bug。”賈一凡義正嚴辭地說道,眼鏡閃過一層冷光。
“我覺得可玩度比較低,一旦技術上去了,很容易疲勞。”
紀然聽到最後一條反饋,倒是不以爲然,因爲他知道,像素鳥這款遊戲,靠的就是一個難。
至於可玩度低壽命短,他本身就是想掙一份快錢攢初始資金罷了,所以無所謂,只要沒有什麼明顯的bug就行。
而正當幾人在討論的時,在幾人討論的時候,一道倩影忽然走了過來。
紀然擡頭一看,居然是傅冬暖。
“這鳥不是你畫那隻嗎?這是你做的遊戲?讓我也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