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事還沒完……”
說到這最後一句,秦雲川眼底的憤怒一閃而過,隨即被無奈、苦笑掩蓋掉了。秦雲川的腿傷不是太嚴重,並不是粉碎性的骨折,只是出現了較嚴重骨裂。有清心訣能量修復,宇文山有信心在半個月內讓他恢復正常。
發動神識透視,確認過他的傷情後,宇文山接着笑道:“秦大哥,我會些醫術,通過用藥和我的鍼灸治療,我保證你很快就能下地走路!”
然後,他話鋒一轉,平靜中透出強大自信:
“……另外,太囂張的人,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過來就是爲您出氣的!”
秦雲川想自己處理環慶這件事,甚至已經有了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計劃。宇文山能猜到他的想法,但他不會允許秦雲川這樣做,對付環慶這樣的爛人不值當如此。
秦雲川用眼神詢問旁邊的章偉,章偉重重地點點頭。宇文山跟隨過來的意思,章偉明瞭,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他也相信自己這個小老闆不會任由自己的兄弟受如此欺辱。而且,宇文山也有這個能力處理好這件事,畢竟他的人脈在那放着呢。
寒暄過後,宇文山把裝錢的揹包交給章偉,讓他安排爲秦雲川繳費,更換一間單人病房,並開車回村,把回家拿換洗衣服的秦父和躲起來的田禾一起接過來。
章偉帶着一名隊員去接人。宇文山等,剛在新病房安頓好,走廊裡就傳來了囂張的吆喝、斥罵聲,隨後病房門被“咣噹”一聲推開,幾個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爲首的一人五短身材,肥頭大耳,一副朝天鼻,兩隻綠豆眼,穿的衣服倒是不錯,但給人的感覺很錯亂,就像不應該穿在他身上一樣。
矮胖子囂張地徑直走到病牀前,裂開一張烏黑的大嘴,面露鄙夷地說道:“你個臭當兵的,竟敢當那麼多人面前,打老子嘴巴!現在怎麼樣,被敲斷腿的滋味好受嗎?我告訴你,老子在你面前就是天!老子還就說了,這事還沒完,你的那個未婚妻,老子還就睡定了!你能怎麼樣?……啊——”
囂張無恥,不可一世,滿口污言穢語,還沒等他說完,宇文山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環慶仰面向後摔倒,砸倒了幾個他帶過來的混混。
環慶倒在地上,有點愣神,他想不明白,在成紀縣城、他的一畝三分地上,另外還有人敢打他!
“臥槽,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敢打老子?”剛一反應過來,他就氣急敗壞地開口大罵。
“我知道你是誰!別把教養丟進茅坑,跑到病房這來滿口噴糞!現在、立馬給我滾——!”
要說這個油膩膩的黑胖子,無知、無恥、無腦、無畏,還真是噁心到了宇文山。這可能也算是他的一項天賦,讓人一見面就是揍他。
宇文山踹他的一腳沒有用力,最後這個“滾”字,則是運起清心訣大吼出來的。環慶被嚇得渾身一抖,這一刻,他感到自己不再是一貫的王,而是一隻從角落裡爬出來的蟑螂,一隻沉重的大腳正向他踩下。
環慶被隨行的混混,從地板上扶起來,定定神,緊抿住烏黑的嘴脣,綠豆眼中閃爍着兇光,從牙縫裡陰狠地說道:“你TMD給老子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們我就不姓環!”
環慶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混混們看到環慶走了,都連忙跟上,一起灰溜溜地魚貫而出。
坐在牀上的秦雲川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鋼牙緊咬,面色煞白。這要是在戰場上,雖然斷了腿,他也會拼死爬上去,掐死環慶。
“秦大哥”宇文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跟這種人生氣!我向保證,他囂張不了多久了!”
秦雲川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平靜下來後說道:“宇總,……謝謝!”
宇文山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然後說道:“秦大哥,你先別想那麼多,我現在先給你治療腿傷,你把這顆藥吃了吧!”
宇文山從瓷瓶裡倒出一顆上次剩餘的安宮丸,遞給了秦雲川。秦雲川將信將疑,他不是很相信宇文山能讓他的腿加快好起來,但出於信任,還是把藥接過來,嚼了嚼,吞了下去。給他吃安宮丸,也不算亂用藥,安宮丸有安神補腦的作用,方便於他的治療。
宇文山吩咐一直留在病房的亓宏出去,守住房門,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他,然後讓秦雲川躺好,開始治療。
他一邊給秦雲川按摩頭部,一邊慢慢說道:“秦大哥,你困了,你累了,睡吧,睡一覺吧!”宇文山的語調,有一種莫名的韻律,像充滿了魔力,讓秦雲川感到說不出的放鬆、舒適和心安,意識慢慢開始模糊,隨即陷入沉睡。
秦雲川的呼吸慢慢變得沉穩而有節奏,顯然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中。宇文山運行起清心訣,磅礴的真氣,攜帶巨大的能量,剎那間包裹住了,秦雲川的兩條傷腿。傷骨斷裂處的細胞,在充分的滋養下,開始快速生長,慢慢連接起裂開的縫隙。
半個多小時後,新生的骨質完全填滿了各處骨骼裂縫,嚴格來講,秦雲川的骨傷此時已經算是痊癒了,只等過個十天半月,新生的骨質進一步硬化,就能恢復如初了。
秦雲川當兵多年,接受過嚴格訓練,掌握了強大軍事能力,但也留下了很多暗傷。這些暗傷,或多或少地會影響他們的力量和敏捷性,降低他們的戰鬥力。年紀一大,還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病痛。
發現了這一點,宇文山乘機又給他治療、修復和滋養了一遍,直接消除了這些暗疾,還讓他的身體在力量、速度以及柔韌性等方面都有了不小的提高。這種變化,等秦雲川像章偉他們一樣,恢復訓練後就能體現出來。
清心訣雖然卡在了地級中期,好長時間沒能晉級,但宇文山體內的真氣數量和質量都有了不小的提高,連神識、精神力都有了大幅增長。像剛纔催眠秦雲川以及大半個小時的真氣消耗,宇文山並沒感到精神不濟和真氣虧損。這要放在剛入地級初期時,他肯定已經精疲力盡了。
收回真氣,結束清心訣的運轉,宇文山結束了對秦雲川的治療。
秦雲川身上的暗疾,以及他的身體經過滋養後,表現出來的可喜變化,提醒了宇文山,他決定,等回到京城就把隊員們召集起來,給他們治療暗疾、強化一下身體。這樣不僅能減少他們的傷痛,還能提高他們的戰鬥力,以便跟順利地執行任務。
宇文山走出病房時,已經將近六點了。亓宏還盡職地守在門外,連接人回來的章偉兩人,以及同車過來的秦父和秦雲川的女朋友田禾也被擋在門外。
宇文山一走出病房,大家都熱切地圍了上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特別是秦父和田禾,恨不得馬上進去看看。秦父是典型的西北農民裝束,年紀和生活的不易,讓他過早蒼老,溝壑滿臉。田禾雖然穿着簡樸,但身材高挑、面容清秀,氣質婉約,不像出身西北,反而更像一位江南佳麗。
“沒問題了,很快就會好的。他現在睡着了,等他醒後,問問他的感覺就知道了!”宇文山沒等他們出聲詢問,直接笑着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