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掉後,宇文山把醉酒的老吳安頓好,回到自己的房間。
宇文山把沾滿酒氣衣服脫掉,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器,熱水嘩嘩而下,清心訣一瞬間運轉起來,體內的酒精隨即被分解掉,以汗液的形勢排出體外。
等宇文山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是神清氣爽,渾身不沾一絲酒味,哪裡像剛剛喝過一斤多高度白酒的人!
宇文山把髒衣服收納好,然後坐在牀上開始調息,修煉清心訣。
凌晨一點多,換好一身輕便深色衣服的宇文山,避開酒店裡的監控錄像,悄然離開民安飯店。在街邊攔了一輛晚班的黃面的,直奔東城那坐別墅小區。在距離小區五六百米的位置,宇文山付錢後下了車。
夜深人靜的街道邊,路燈昏黃,幾個閃身之後,藉助綠化樹木和陰影,宇文山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
五分鐘後,在一簇冬青後面,宇文山慢慢擡起頭來。在這個位置,小區內的八號別墅一覽無遺。
宇文山放開神識,發動神識穿透,開始查看別墅內的情形。這棟別墅不大,兩層半的高度,三百多個平方,裝修的很雅緻。在二樓的主臥室裡,江濤擁着一個長髮女人,正在沉睡。
宇文山又把別墅上上下下仔細查看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就轉移了目標。距他潛伏位置四十多米的街邊,那名負責監視的隊員,不愧是精銳部隊出身,雖然一直窩在車裡,很疲憊,需要時不時地活動一下痠痛的肢體,但他依然關注着八號別墅,沒有絲毫放鬆。宇文山非常滿意,暗暗點頭,然後結束神識透視,悄然離去。
宇文山現在還不想對江濤動手,他還需要等待時機。如果他剛到京城,與他發生齟齬的江濤及其家人,馬上出事,難免讓人生疑,這種引火上身的舉動他不會幹。另外,如何處置江漢源父子,到什麼程度,他還沒有最終決定。現在對他進行監視,只是爲了查清他的幾處落腳點,方便以後行動。
第二天早晨,宇文山正在飯店餐廳吃早餐,師姐顏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這傢伙,來京城有兩三天了吧,也不知道過來看看你師姐!我都忙死了,你可倒好,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今天中午,我要吃大餐,你出錢……”
聲音很清脆,奈何分貝打了一點,宇文山不得不把聽筒遠離自己的耳朵,等她發泄完,宇文山像哄小女生一樣賠禮道歉加承諾:“師姐大人,小的知罪了!今天中午,妥妥的大餐,全聚德,菜隨您點……”
師姐和薛達夫掌櫃,也把他們的臨時辦公點,搬到了芮世銘後買的一座院子中,而且離章偉他們所在的院子不遠,這樣倒省了宇文山亂找。
在去找師姐的路上,宇文山接到了盯梢江濤那名兄弟的電話:“宇總,江濤離開了城東別墅小區,現在已經回到了城北自己的家中……”
宇文山告訴他,交班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並要他通知接班的人,繼續盯梢,務必查清江濤所有的落腳點,然後結束了通話。
師姐他們暫住的院子,是一個兩進的中小院子。像是近期維修過,很有一種光鮮之感,看起來非常適合居住。
宇文山走進一進院子的正房,裡面的空調開得很足,師姐正穿着件貼身的薄毛衣整理收集到的書畫作品。房間內能放東西的地方,不是整理箱,就是堆放的畫框和書畫軸卷,擁擠卻並不雜亂。
一看到他進來,顏妍師姐從畫框堆中站起身來,先衝他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在沙發上挪出一個位置,叫他坐下,又給他泡了杯茶,然後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抱怨道:“看到沒,這些都是我最近收集到的,這還只是一部分,東西廂房裡還有更多!另外,還賣出去了一部分……”
說到這裡,像是邀功一樣,開心地告訴他:“你知道嗎,光這個月我就賣出去了十多萬元的畫!怎麼樣?”
宇文山盯着這個像孩子一樣的大師姐,面帶驚訝地說道:“真的嗎?還是師姐您厲害!師姐威武!”他還真是被驚到了,還沒正式營業,一個月就能賣出十多萬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看這樣,師姐很適合幹這事,不用擔心賠錢了。
顏妍師姐盯着他看了一會,撇撇嘴說道:“你這表情,我怎麼感覺有點假呢?話說你能不能真誠一點,好歹我也辛苦一個多月了,好嗎?”
宇文山馬上換上了一副更加真誠的表情:“好的!師姐您辛苦了!”
“滾!”顏妍師姐見他這副更加假了的表情,忍不住笑罵道。
“小姑,跟誰說話呢?”一個如銀鈴般的聲音從稍啓的門縫中傳來,一個身着黑色羊絨大衣的高挑身影,懷抱幾幅畫軸,隨即從門縫中擠了進來,明眸皓齒、笑靨如花,不是久未謀面的顏未晰,是誰?
顏未晰對自己的情誼,宇文山當然知道。但自從鄧青嵐真正走進自己的內心後,他都在刻意迴避這份感情。春節時,去顏老家拜年,顏未晰並未出現,爲此他還大感送了一口氣。
現在,她如畫中人走進現實一樣,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宇文山心中慌亂,一時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顏未晰心中酸楚,百般滋味上心頭。當你把那副精細的肖像,送給我的時候,你也把自己種進了我的心田。雖然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但想把你忘記,把你的影子搬出我的心房,我嘗試了,但我做不到呀!既然大家都年輕,歲月長久,那就交給時間吧!至於青春的虛度,我無怨,亦無悔!
“喲,這不是小師弟嗎?”顏未晰倒是先開了口。既然決定無怨無悔等待,那就抓住任何機會,好好相處吧,說不定,多年以後雖然依然無果,還能留下對美好青春的默默追憶呢?
“啊,未晰呀,你什麼時候來的?”顏未晰以這種口氣說話,讓宇文山大感輕鬆。
“我都來好幾天了!……喂,不對,叫未晰姐或者姐姐!”顏未晰把畫軸放到茶几上,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糾正宇文山。
一瞬間,宇文山好像又回到了去年剛入學時,兩人一起準備迎新晚會的時候,那種美好、輕鬆的相處,讓他至今難忘,同時也放鬆下來。他指了指旁邊的顏妍師姐,說道:“我的這位師姐,怎麼辦?”
旁邊的顏妍師姐,心中嘆息。這個美貌如花的小侄女,但願不要像自己一樣,情雖有所屬,但卻永遠得不到迴應!
爭執的結果,還像原來一樣,各論各的,所以宇文山只能叫未晰姐了,至於姐姐嗎,他實在是張不開口。
薛掌櫃那裡,師姐也帶他去了一下。掌櫃的那裡,同樣收穫頗豐,已經收了幾十件古玩,而且神奇的是,因爲出手了幾件不錯的玩意,竟然達到了收支平衡,相當於白賺了那幾十件古玩。
中午,宇文山狠狠地請三人吃了一頓大餐,知道下午兩點多才結束。
剛回到民安飯店,宇文山就接到了章偉的電話,電話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悲憤、迷茫:“宇總,我想請假去一下甘省,有個兄弟在那邊糟了難,被人打斷了雙腿……,這是我最好的兄弟,執行任務多次受傷,全身都是傷疤……,退役了,在老家被人欺辱,還被人打斷了腿,……我們到底守護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