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教官宣佈下課,一羣人轟然而散。
宇文山收起筆記本和教材,跟在大家後面走向教室門口。一陣香風鑽入鼻孔,一隻女孩白皙柔軟的手把一張疊好的紙條塞進他的手裡,女孩側過臉對他嫣然一笑,快步走出教室。彎彎的含笑的雙眼象膠片顯影一樣印在他的腦海裡。
宇文山一愣,跟着走出教室,捏着紙條疑惑不解地看着那個高挑背影消失在拐角。什麼情況?宇文山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孩,這個紙條又是啥意思呢?
“嗨、嗨,人已經走了!”宇文山一扭頭,帥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旁邊兵哥和無雙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咳咳”宇文山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學弟呀”帥哥一臉的八婆相,湊近說道:“你可以呀!這個有名的京城小辣椒你是怎麼認識的?”
宇文山一臉嫌棄,推開他說:“帥哥,您這一臉三八樣,可有損您的光輝形象呀!”頓了頓,又接着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能有什麼情況?”
“看看裡面寫些什麼不就知道了嗎?”無雙走上前來,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盯着宇文山手裡的紙條,看樣子在強忍着沒伸手來搶。另外兩人也是一副我很好奇的表情。
宇文山嚇了一跳,生怕他們真的來搶,連忙把紙條塞進口袋。“您三位都是國之精英,怎麼還想着看別人的信?”
三人無奈,只能切他一聲,放棄了。
四人走進食堂,打了飯菜坐在一起邊吃邊聊起來。帥哥湊近宇文山,對他說:“剛纔那個女孩叫彭勝男,在京城圈內也是個有名的人物,在大學時曾經把一個窮追不捨的追求者,打進醫院住了三個月。她爺爺彭將軍是國安的高層,前段時間因爲身體原因差點沒退下來,後來突然痊癒,現在執掌下一屆國安的呼聲很高……”
聽到這,宇文山心下明瞭。這個彭勝男塞紙條的原因,他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還是跟他救過的彭將軍有關。
幾人正吃得開心,聊得高興,一個健碩的平頭青年,大喇喇地拉開椅子做了下來,囂張地抱着胳膊盯上了帥哥。帥哥扔下筷子,皺着眉頭滿臉厭煩地看着他。
“喲,楊秀才”平頭撇着嘴開口說:“你到這來幹什麼?宋茜不在這,娘炮在這裡可不吃香!”一邊說一邊滿臉譏笑地看着帥哥。
“這誰家的狗沒拴住跑到這狂吠來了?”帥哥回懟道。同時作勢在面前用手扇了扇接着說:“肯定剛吃過屎,而且不刷牙,一嘴的口臭!”嫌棄的表情做得惟妙惟肖,好像真是聞到了臭味馬上就要嘔吐一樣。
“噗嗤”,無雙忍不住笑出聲來,宇文山和兵哥雖然沒笑出聲來,也是忍的非常辛苦。
平頭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轉頭用泛着血絲的眼睛盯上無雙和宇文山、兵哥。
“切”開口罵道:“娘炮屁股後面的三條賴皮狗也配嘲笑我?”
這話罵得過了,太侮辱人了。無雙的小臉被氣的煞白,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宇文山也非常惱火,這人嘴太欠了,看個熱鬧而已,根本不至於如此。兵哥也收了笑容,皺起眉頭眯起眼睛看着他。
“姓牛的!”帥哥用力拍了一下餐桌,站起身來咬着牙說:“你還真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啊!”
“怎麼着,娘炮,想打一架嗎?”平頭也站起身來,湊近帥哥。“在這兒,打私架不行,我們可以上擂臺較量一下,你敢嗎,娘炮?”
姓牛的平頭青年肌肉勻稱、健碩,應該學過功夫,在武道上已經算是入門了,尋常打個七八個特種兵不在話下,帥哥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過來找茬就是爲了激怒帥哥,以便在擂臺上名正言順地教訓帥哥。
“楊哥”帥哥剛要張口答應打擂臺,宇文山就叫住了他:“對付他用不着你上!我這個弟弟就夠了!”
“喲,護主心切呀!”姓牛的咧嘴嘲笑道:“也好,我就替楊大少教訓教訓你!”
“別隻開嘴炮,擂臺上見!”這個姓牛的確實招人恨,宇文山怒火中燒,強忍着立馬暴揍他一頓的衝動,平靜地說。以他現在的實力,幹掉平頭就像踩死一隻蟑螂一樣輕而易舉,區別只是教訓的程度而已。
訓練營並不排斥學員之間切磋、較量,所以很快負責格鬥的教官就安排好了場地和監督裁判。學員們都是青年人,有熱鬧看自然高興,都興奮地圍在了綜合訓練場的擂臺邊。
宇文山和平頭帶上頭盔和拳套,走上擂臺。姓牛的根本沒把宇文山放在眼裡,一邊做着熱身動作,一邊耍帥地擺着Pose,還時不時地挑釁一下宇文山。
宇文山面無表情,冷冷地站在那看着他。
裁判來了,竟然是曹老,當他看到對戰的一方是宇文山時愣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之是在宣告規則時,特意強調了重在切磋,不能讓對手致傷致殘。平頭煞有介事地點頭答應,讓曹老大搖其頭:我怕的就是你被人打得致殘!
平頭比宇文山強壯,又表現的很活躍、信心十足,臺下的觀衆都認爲平頭會取勝,宇文山沒什麼機會。平頭所在的事務組衆人不停地爲平頭歡呼、加油。華東事務組餘下三人卻是憂心忡忡。兵哥幾次示意宇文山下來由他替換上場,都被宇文山淡定地拒絕了,帥哥知道自己打不過姓牛的,所以已經開始考慮宇文山輸了以後,怎麼在後面替他找回場子。總之,擂臺周邊的人,包括學員、教官、工作人員,就沒幾個人認爲宇文山會贏。都在想他到底能堅持多長時間。
交待完規則和注意事項,曹老退到一邊,一聲哨響示意切磋開始。
平頭擺起拳架盯住宇文山,待機而動。而宇文山還是雙手垂在身側,平靜地看着平頭,像是呆住一樣。
看到他這個樣子,平頭以爲他被嚇呆了,於是輕蔑地一笑,揮起右拳砸向宇文山的下巴,同時準備右腳,計劃在他被擊中失神的瞬間把他一腳踢下臺去。他彷彿已經看到宇文山摔到臺下痛苦的表情,以及帥哥看到此情此景時的憤怒及無可奈何。
可是他註定沒有機會看到這個情景,就在他提起右拳時宇文山的右腳已經閃電踢出,正中平頭的腹部,在那一瞬間平頭感覺自己像撞上了高速飛馳的列車,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
而擂臺下的觀衆看到的是宇文山只踢出一腳,平頭哥就像一隻破布娃娃一樣飛出擂臺重重摔在地上。比賽在曹老吹響哨聲開始,到平頭被踢下擂臺還沒有十秒鐘,戛然而止。
臺上的宇文山一樣的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臺下的觀衆俱是一臉的懵逼,劇情反轉太過劇烈,讓人接受不了,集體失聲;只有曹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宇文山,走下擂臺查看平頭的狀況。
平頭支撐身體爬了起來,看着臺上的宇文山,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宇文山慢慢走下擂臺,華東事務組的三人立馬圍住了他:兵哥滿臉震驚,暗中崇拜不已;楊帥哥點頭微笑,心下已經把宇文山的重要性提高到最高級;只有娃娃臉的無雙喜形於色,拉着宇文山大發感慨,滿眼都是小星星。“我去,學弟,你真是帥呆了!什麼時候也教教我?”
看熱鬧的衆人直到平頭爬起來才反應過來,議論聲“嗡嗡”響起。有發表意見的,有感慨的,更多的是相互打聽宇文山的身份,現在的社會中能一腳把健碩如平頭的人踢出四五米遠,肯定不是普通人,身份自然讓人好奇。給宇文山塞紙條的彭勝男也混在人羣裡,看着宇文山挺拔的身姿、臉上淡然的微笑,眼中閃動莫名的神采。
曹老查看過平頭的身體,發現沒有大礙,隨即宣佈宇文山獲勝。
沒有了熱鬧看的衆人三三兩兩慢慢散去。平頭在本事務組人員的陪伴下從宇文山身旁走過,深深地盯了他幾眼,滿眼的怨毒。宇文山不以爲意,平靜地跟他對視。受載寧記憶的影響,宇文山慢慢改變,不再處處想着息事寧人,而是遵從本心,快意行事。如果後面平頭不開眼,找自己麻煩,宇文山不介意繼續教訓他,現在的他擁有多種手段,信心滿滿。
“學弟”找機會把宇文山拉倒僻靜處,凝重地說:“牛京華家裡在部隊和地方都有些背景,此人心胸狹隘,以後可能會找你麻煩,你要小心一點。”很快又換上一張輕鬆地笑臉:“不過,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他家的那點勢力在我眼裡還不夠看,以後有什麼事哥哥幫你扛着!”今天宇文山幫他出頭,教訓了一下姓牛的,加之表現出來的能力、氣質,楊致遠真心想與他相交
“呵呵,我也認你楊哥這個哥哥!”楊致遠溫文爾雅,大氣又不咄咄逼人,宇文山同樣願意相交。所以在楊致遠表現善意後,宇文山同樣予以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