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楊勝利的電話,宇文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鎖了保險箱,然後就打電話叫客房服務員過來清
二十分鐘後,房間恢復了整潔。服務員告辭離開,宇文山坐在小廳的沙發上給自己泡了杯茶。他呷了口茶,擡頭看着進入初夏的上京:是該結束了。
他無意捲入紛爭,也不想成爲誰的棋子,他只想過自己的日子,依照自己的理房間。本心行事。
被強行搜查的事,他能猜到是什麼樣的人主使的,對此他雖然感到無奈,但也不懼。相信到時候,某些人會給他一個說法的。不過,他對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權利紛爭沒有興趣,更想早點脫身而出,過自己該過的生活。
想到這,他拿起了電話撥出:“章哥,那人怎麼樣了?”
“我通過裡面的醫生打聽了,結束了!死因是心臟病突發!”章偉的電話裡聲音嘈雜,他低聲說。
“哦,還有一個人也進來了——那個姓樓的秘書!聽說渾身無力,肝腎都出了問題。還有一個症狀小便失禁,真的‘漏’了!以後要帶尿不溼了!”
“哼,人在做天在看,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算了,撤吧!”
掛斷章偉的電話,宇文山吐出來一口濁氣,感覺舒暢了一些。是時候通知莊老師了,但願這個可憐的女人,能早日走出那段夢魘。
“莊老師在嗎?我是宇文山!”宇文山撥通了莊蝶留下的電話。
“你好,我就是。你……”
“莊老師,那個畜生死了!”宇文山輕聲對電話裡的莊蝶說道。
“啊?死了?真的嗎?”電話裡的聲音顫抖着,裡面百味雜陳。
“是真的!您放心吧!”宇文山肯定地回答。
“嗚嗚、嗚嗚——”痛快的哭聲從聽筒中傳來,讓人心生酸楚。
宇文山掐斷了電話。哭吧,把心中的委屈、屈辱都哭出來,然後開始新生活吧!在這一刻宇文山心中積存的那份不安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對莊蝶老師的祝福。
晚上,宇文山買了一大堆雞鴨魚肉等食材,拿到師姐她們暫住的四合院。等師姐她們從士禮一一零號回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八個東北口味的大菜。
跟師姐她們一起回來的除了那名負責保護她們的小隊隊員外,因爲秦雲川人在外地,田禾也被師姐叫了過來。累了一天本來想隨便對付一頓的他們,看到宇文山弄得這一大桌子菜,開心得不行。簡單洗漱一下就坐到了桌邊。
學姐夾了一口家常小涼菜,嘗過之後,甚是滿意:“小山,沒想到你還有這份手藝!怎麼着,你這個黑心老闆今天是良心發現了嗎,怎麼想起給我們做這麼多好菜?”
宇文山一邊給章偉撥電話,一邊抽空回答:“嘿嘿,這不是看你們辛苦嗎,慰勞一下你們!……喂,章哥,趕緊到我師姐這邊來,一起喝兩杯!快點哦,晚了就被偷吃光了!”
“滾!誰偷吃了?我就是想試試你的手藝!”學姐佯怒錘了宇文山胸口一拳。
宇文山笑着躲開。師姐聽他這樣說,反身又進了廚房,隨後拿了兩瓶牛欄山出來,放到桌上。宇文山和那位叫何兵的兄弟每人開了一瓶,給大家一一倒滿。
章偉很快趕了過來,大家隨即開動。一桌人都不怵白酒,再加上宇文山做的菜雖然沒啥賣相可言,但味道足夠,很符合衆人的口味,吃得很是順口,所以說說笑笑之間,兩瓶白酒很快就見了底。何兵又跑到外邊的小店,買了一瓶纔將將夠。宇文山一個人就喝了差不多七八兩。
學姐本來就奇怪宇文山今天怎麼會過來給她們做菜,看到他這副酒到杯乾的樣子,更確定了他心裡有事。她平時雖然大咧咧的,但跟他接觸久了,瞭解他行事方式,又情愫暗寄,能發現他的不對並不奇怪。坐在旁邊的她伸出手想去握宇文山放在桌上的大手,給他安慰,卻遲疑了幾下,還是收了回來。
等章偉、田禾離開回去休息,何兵也回了自己暫住的門房,宇文山對師姐兩人說道:“你們以後還是不要住在一一零號那邊了,畢竟人來人往的不方便。燈芯衚衕那邊兩座院子,你們隨便選一座住吧!”這也是他今天過來的目的之一。
“小山”師姐也發現了他心裡有事,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兩人關切的目光,宇文山心中溫暖:“沒什麼,就是這段時間有點累了……”
其實他自己都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態,爲什麼會突然之間那麼想找親近之人好好喝一頓大酒?爲什麼想看到她們臉上那開心的笑容?——也許就是爲了證明守護二字吧?
出了院子,在師姐和學姐關切的注視中,宇文山揮手離開。
宇文山信步向民安飯店方向走去。夜風習習,間或有路人說笑聲、車聲傳入耳中,行人三三兩兩,或匆匆或閒適擦肩而過。
沒走多遠,轉過一個街角,信步向前的宇文山,突然被兩個壯漢攔住了去路。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老闆想見你!”兩人穿着黑色西裝,孔武有力,其中一個面無表情對宇文山說,口氣中充滿不可置疑。
“呵呵”心緒不暢、小有鬱結的宇文山把兩隻手從褲子口袋中抽出,哂笑:“如果我說不去呢?”
“你最好配合,省得我們用強!”另一個壯漢擡起胳膊按在宇文山肩上說。另一個也雙膝微曲,做出一副隨時動粗的樣子。
“拿開!”看着面前這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宇文山沉聲到。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兩名壯漢發一聲喊,抓腕抵肩,左右同時動手,就像直接拿下宇文山。
本就心情不爽的宇文山,曲肘夾臂後撤半步躲過他們的擒拿,右腳橫踢一人前突的小腿迎面骨,同時擰腰擺臂擊向另一人的腮部。
“咔”“呯”兩聲幾乎同時響起,兩名保鏢一人捧着小腿單膝跪倒在地,另一人則踉蹌着跌向一邊。
一個回合完敗下來的兩人,捂着痛處,吃驚地看着宇文山,一時沒了言語。
“哼,還想用強嗎?”宇文山沉聲道:“不過,如此派頭,我倒是很好奇,你們老闆到底是誰?!”
宇文山輕鬆寫意地破了他們的擒拿,同時還讓兩人吃了苦頭,精於搏擊的兩人都能開出,他根本沒盡全力,這讓兩人對宇文山心生敬畏。
“嘶!……我們老闆姓賈,他想見見你!就在那邊。”被踢中小腿的傢伙,咧着嘴慢慢站起身來,對宇文山說,同時伸手指了指街對面亮着招牌的一家咖啡店。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宇文山張目望去。同時打開了神識穿透,一個國字臉的人在二樓的包廂里正皺着眉頭向這邊張望,宇文山衝着他遙遙一笑。
“好!帶路吧!”能在這個位置攔住自己,顯然知道自己的行蹤,另外,能帶如此精悍的兩名保鏢出門,都顯示了這名“老闆”的不凡。知道自己的行蹤,師姐她們肯定也被查到了,宇文山不想給她們留下危險,倒是真要看看他想幹些什麼,以便應對。
“呃……”感覺宇文山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凌厲如刀,包廂裡的青年心中一驚。相距太遠,他不相信宇文山真能看清自己,但那意味深長的一笑,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