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巷子30米左右的位置,宇文山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平靜地看着他們。沒一會,又有四個人加入進來,六個人把宇文山圍在了當中。這幾個人都在二十三四歲左右,身體勻稱,理着平頭,像是當過兵都有一身的軍旅之氣,每人手持一根棒球棍,眼神冷靜。
“哈哈,怎麼樣?”囂張地笑着,剛分開沒多久的黃大少走了過來。
“喲,黃大少,您這還想親自動手嗎?”這幾個打手,根本入不了宇文山的法眼,他輕鬆地調侃黃楊。
“媽的,不知死活!上,給我敲斷他的四肢!”黃楊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命令幾名打手。這幾個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有人主攻,有人主防,瞬間就揮動棒球棍向宇文山招呼過來。
配合再默契,在宇文山面前也不夠看。神識全開之下,這些人的動作就像慢鏡頭一樣呈現在他的眼前。正面主攻的人,剛揚起球棍,左頸動脈處就捱了一記手刀,人跟着軟到,同時球棍也被宇文山劈手奪了過來;後面主防的人微微一愣,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同樣位置也捱了一記,跟着倒向地面;宇文山側跨出一大步,跳出包圍圈,同時後旋腿抽在一人耳根上,又有一人搖晃着倒向地面;同時借勢轉過身來的宇文山,挺棍直戳在另一人的上腹部,此人隨即彎腰跪在地上;原來在宇文山側後方的兩人,隨後也被他達到在地。其中有個傢伙抗擊打能力比較強,還想搖搖晃晃地站起,被他用棒球棍在額頭上敲了一下,才老實地躺在地上。
這些人身上的軍旅氣,讓宇文山沒有下重手,只是讓他們暈倒或者因劇痛一時站不起身來而已。
處理了這些人,宇文山提着棒球棍走向黃楊。這幾個人的武力值黃楊有着足夠的自信,原本認爲萬無一失,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幾個呼吸之間就被宇文山全部放倒。宇文山走到面前了,他還處於震驚之中。
“啪”,左臉捱了一記耳光,劇痛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清醒過來,張牙舞爪地叫了道:“王八蛋,你敢打我?”回答他的是右臉更重的一記耳光,耳鳴聲嗡嗡響起,讓宇文山的說話更像來自地獄的聲音。
“別再招惹我和柳絮飛,否則就不是兩個耳光的事了!”說完,宇文山把他撥到一邊,施施然而去。
今天的這個教訓,不太可能讓這個二世祖引以爲戒,但今天還有別人在,宇文山也不好用太激烈的手段,只能希望他運氣好,不再招惹自己,否則宇文山將不會留手。
回到小樓,洗漱完畢,因期末將至,鄧青嵐此時應該在圖書館看書,所以沒有打電話,只發了一個安好的消息,然後開始自己的日常功課。看書、精修鄧青嵐的肖像,最後修習清心訣,一夜匆匆而過。
第二天,宇文山像往常一樣7點鐘走出家門去學校,剛鎖好大門,就被兩名黑着臉的警察堵住了。“你涉險故意傷人,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
當冰冷的手銬一帶在手上,宇文山就猜到了是誰在陰自己。黃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徹底激怒了宇文山,他按下決心,此間事了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教訓,讓他不再敢招惹自己。
宇文山被推搡着塞進警車後座,兩名警察一左一右把他守在中間,警車隨即拉響警報,駛離小樓。
宇文山不知道的是,這一幕被鍛鍊回來的鄰居於老看在眼裡。老人家快步回到家裡,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老小子,你的那個小恩人好像有麻煩了!剛剛被金陵城南分局的人帶走了……”
警車一路開進城南分局,被押下車的宇文山發現不是市局而是城南分局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在意。兩名警察把宇文山押進一間審訊室,並把他鎖在審訊椅,轉身就出去了,全程沒有跟宇文山再說一句話。本來以爲很快就會有人進來審訊自己,也能讓自己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可沒想到,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人理自己,宇文山就有點急了。於是放開神識發動神識穿透查看周圍,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一間間屋子查看過來,還真被他找到了熟悉的人。在一個掛着局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裡,黃楊這個花花公子赫然坐在會客的沙發上,一箇中年肥胖警察陪在旁邊。這個配一級警督警銜的傢伙叫翁光明,是原來市局顧局長一系的,年屆五十,長袖善舞,郝劍飛對他印象很差。
兩人像是在商量什麼,不一會就結束了。翁光明恭恭敬敬地把黃楊送出辦公室。沒一會,又有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翁光明對他就更恭敬了,像磕頭蟲一樣應答了一番,來人很快也走了。送走來人,翁光明開始在辦公室裡踱步,像是在思考、衡量什麼。過一會,像下定決心一樣,坐回辦公桌前開始打電話。打完電話,沒有在辦公室裡繼續逗留,戴上帽子就出去了。
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線索的宇文山,開始仔細思考事情的走向。現在看,是黃楊在針對自己,但是昨天自己下手很有分寸,如果驗傷的話,連輕傷都算不上,這樣,能怎麼處理自己?關24小時,噁心一下自己?如此好像沒多大意義。那到底他想幹什麼呢?
孤零零坐在黑暗的審訊室裡,宇文山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由它去了,不再多想。宇文山坐在椅子上收斂心神,開始修煉起清心訣來。
神識中太陽已經偏西,接近下午三點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國安的武海東。刺眼的燈光讓宇文山一時有些不適應,但武海東臉上的焦急還是看得出來。
“武隊長”宇文山開玩笑一樣對他說:“你怎麼來了?給我送飯嗎?”
“宇文,你有麻煩了!”他拉了一張椅子做到宇文山身邊:“現在他們正整理證據,計劃以故意殺人罪起訴你!”武海東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名警察,嚴肅地說,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啊?”宇文山有點懵逼,茫然地問道:“我殺誰了?”
武海東一愣,皺起眉頭問道:“你真不知道?”他相信聰明如宇文山不會殺一個平常人,而且宇文山毫不知情的樣子,更堅定了他整件事中大有貓膩的判斷。
“好,我瞭解的情況跟你說說!”他又看了一眼陪同的兩名警察。可能這兩人知道武海東的身份,想賣他一個人情;或者不想做神仙打架枉死的小鬼,兩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一副置之事外的樣子。
“我接到彭將軍的通知後,搭順風機,10點多就趕到了金陵……”這一句讓宇文山吃了一驚,彭將軍怎麼會知道,還如此迅速?
“……想先通過陳局長了解情況,陳局長也不清楚。他經過半個小時的瞭解才弄清楚原委,本來要調你到市局接受調查,但被城南分局以省廳意見給頂了回來……”宇文山明白了,難怪郝劍飛和陳奇峰一直沒露面。
“……死者是一名城南某派出所的聯防隊員,父母早亡由鄉下的姑姑撫養長大……人證是其他五名隊員,物證是,帶着死者血跡和你的指紋的棒球棍;一盤記錄衝突的,手持錄像機錄像帶;一份鈍器擊打頭部頂後部,造成顱骨骨折、顱內出血致死的驗屍報告。表面看已經形成完整的證據鏈,完全可以據此移交檢查部門起訴你……”
宇文山的眼神越來越凌厲,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這明顯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如果沒有國安、程奇峰的牽制,自己可能已經被上了強制措施,只要讓自己無法開口申辯,就可以以最快速度收監。進了看守所,他們操作的空間就更大了,就算以自己的能力也不能完全保證自身安全!媽的,無論是誰在背後主使,都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不認爲黃楊這樣的慫包能做出如此嚴密的安排,肯定還有其他幕後主事之人。這個人慾置自己於死地,肯定自己擋了路,或者與自己有大仇,還要有如此能力的人,會是誰呢?
想不出來,宇文山決定放棄,先洗脫罪名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