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博物館,駕車行駛在大街上,宇文山總覺得博物館這件事還會把自己牽扯其中,考慮一下,他撥通市局陳奇峰副局長的電話。
“……我想了解一下這次持槍衝擊博物館的案子,我總感覺和金龍幫有關。”宇文山簡單陳述自己跟陳建軍的關係,如何知道這次事件的,然後直奔主題。
“嗯,這樣”陳奇峰沉吟了一下,話音中帶着疲憊說:“現在不方便,下午我們見個面,感謝你以前救過我女兒陳琦,我請你吃飯!”宇文山心領神會,本次案情重大,陳奇峰是不希望在電話裡跟他多說,於是點頭答應,約好見面的時間地點後掛斷電話。
看看時間,發現才下午兩點多,離見面的時間還好幾個小時,宇文山打車直奔畫顏醫藥。付過車費,剛跳下車,一輛奔馳E級轎車“嗤”地一聲急剎,停在自己身邊。
“宇總,您過來了?”宇文山一扭頭,發現是浩然藥業的財務總監徐明。
“啊,你好,徐總!我今天剛好有時間,所以過來看看。省着吳總嫌我不關心自家生意!”宇文山笑着跟他打招呼。徐明這人能力很強,還有眼力,宇文山對他很有好感。
“嗨,宇總您可別這樣叫我,您算我的二老闆,我呢癡長几歲,您叫一聲老徐就好了!”徐明連忙下了車,笑呵呵地討饒說。
“好,好,徐哥”宇文山不在乎這些虛名,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接着說:“現在畫顏這邊生意怎麼樣?”
“好,太好了!”徐明晃着腦袋,一臉的羨慕:“這邊的王美麗總監,每天就忙着收錢了!錢呢上趕着送過來,求着你收!嘖嘖,害的我都想跟她換換位置了!”徐明一邊誇張地說着,一邊把宇文山讓上自己的車,開進公司,然後停在了辦公樓前。
宇文山跟徐明道了謝,下車直奔頂樓吳遠山的辦公司。
“喲,小山,你今天這是抽空視察工作來了?”發現進來的是宇文山,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吳遠山立馬站起來,打趣着說。
“嘿,吳叔”宇文山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是沒把太多心思放在這上面:“我這不是還要上學嗎?您能者多勞吧!我聽說生意不錯?”爲了不被取笑,他忙把話題岔開。
“好,當然好了!”這下扣到吳遠山的興奮點上了,不再取笑宇文山不來公司,開始介紹公司的輝煌業績來。
“我們的廣告已經開始投放,合作的各醫藥公司和藥房,前期提的貨還沒等正式上架,基本都被搶購一空了,我們現在的總收款已經接近1.7億,預計到12月底超過2億肯定沒有問題,到今年年底就能實現1億以上的利潤,……”
一說到這,穩重的吳遠山直接進入自嗨模式,笑得合不攏嘴。誰能想到一個成立區區幾個月的公司,就能實現純利潤超億元?而且它的產品還供不應求,連帶着吳遠山自己在醫藥界的江湖地位也直線上升,現在醫藥行業的從業人員沒誰不知道他吳總,這讓吳遠山感到更有成就感。由此帶來的浩然醫藥業務量的大幅提高,也讓他大賺。形勢如此大好,怎能不讓他高興?
“……甜夢口服液也已經開始試製,內部測試的效果簡直完美!我爭取早一點進入臨牀階段,儘早拿到批號,爭取在明年中的時候試生產,哈哈,到時候又是財源滾滾,……”
宇文山笑着看着自己這個合作伙伴,對於公司銷售大火,賺的瓢滿鉢滿他同樣興奮異常。在吳遠山的自嗨過程中,他時不時的捧哏,讓這個享譽華東現在差不多是全國的醫藥大亨,興奮得滿臉通紅,手舞足蹈。好在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人,也不怕別人發現。
“小山,還有一個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眉飛色舞地介紹一番畫顏現在的情況後,吳遠山突然正色說道:“現在已經取消福利分房,以後房產開發方面,參照以前的日本和香港房產市場,我覺得大有可爲。中國人的觀點,買房置地那是源遠流長,有錢要先修房子,有房纔有家,這個在中國永遠都不會過時。”
吳遠山停了一下,讓宇文山消化自己所說的內容,然後接着道:“我想成立一家房產開發公司,投資8000萬元……”
接受載寧的傳承,買房置地這種觀念在宇文山心中一樣根深蒂固,所以雙方一拍即合,各出資4000萬成立一家房產開發公司在不到十分鐘內就被兩人確定下來。宇文山佔股49%,吳遠山51%,經營由吳遠山負責,像畫顏公司一樣,宇文山派駐財務進行賬務監管,並出任副總職務。至於公司名稱,章程之類容後再議。
這樣,在宇文山離開畫顏醫藥時,出手米國聯邦債券獲得的4000萬資金,扣除買別墅的580萬,和先期出款的3000萬,只剩下了400多萬。92年6000萬,足夠運營一家房開公司了,剩下的宇文山一概甩手不管,全權交給吳遠山負責。之所以這麼痛快決定投資,除了看好市場前景和相信吳遠山之外,最終的一點是他想盡快把手上的現今用掉,以防給自己招來麻煩:那麼大一筆錢躺在賬戶裡,難免找人惦記,交給吳遠山來運營就大不一樣了,完全可以做到掩人耳目。
把燙手的一大筆錢甩給吳遠山,心情大好的宇文山在晚上6點半,走進市局旁邊一家不起眼的小飯店。飯點雖小,但內有乾坤,裡面的裝修佈置清幽雅緻,一水的包廂,儘可能地保證了私密性,而且只接受預定。不難理解老闆的用意,以及來這裡的顧客到底是什麼樣的一些人。
點好菜,宇文山在預定好的包廂裡靜候陳奇峰。
7點剛到,滿臉疲憊之色的陳奇峰和刑警隊長郝劍飛推門步入包廂。郝劍飛宇文山見過幾次,救助陳奇峰女兒陳琦時見過,還有後來給宇文山送過幾次有關金龍幫的資料。陳奇峰帶他來一起見宇文山,可見雙方的關係不一般。
菜很快上齊,因爲晚上兩人還有工作,也沒喝酒,大家捧起米飯開吃。一邊吃,一邊低聲聊了起來。
“小山有一個國安調查員的身份,而且已經是三級警監。而且他也因爲救陳琦,已經牽涉其中,瞭解一下情況無可厚非。”陳奇峰看了一眼郝劍飛,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郝劍飛明顯一怔,但馬上就恢復了神態。鑑於警隊的保密要求,爲了打消郝劍飛的顧慮,陳奇峰的這番話宇文山當然明白。
“我來給你說說這個案子。”在陳奇峰的示意下,郝劍飛開始給宇文山講述案情的調查進展。
“衝擊博物館的這些人,來自東南亞一個叫森蚺的傭兵組織。他們在國內經營一條涵蓋華東和西北地區的文物走私線路,把文物走私到東南亞、日本、歐洲以及北美部分地區;還有一條從緬甸、越南地區到華東販毒線路。森蚺組織接受米國和歐洲****的資助,在販毒入境方面對我國安全造成嚴重威脅。另外前段時間滬上文物走私團伙文物失竊案,也是他們的手筆。只是這些文物和上次進入國內的小隊人馬都不知所蹤。”聽到這,宇文山的很多疑問都得到了證實,中山門外娛樂總彙別墅下的那些古董來源呼之欲出。
“通過追查漏網的兩名歹徒,我們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陳奇峰擡手打斷郝劍飛,嚴肅地對宇文山說:“國安的彭將軍,是我父親的戰友;小郝的父親犧牲前是我的搭檔。下面說的話一定要嚴格保密!”郝劍飛若有所思,宇文山完全理解陳奇峰的意思。
“陳局,我明白,絕對保密!”宇文山對他保證說。陳奇峰點點頭,然後示意郝劍飛繼續。
“通過排查我們確定了兩名歹徒的藏身地點,但在抓捕時卻撲了一空,兩名傭兵殺了接應的金龍幫人員,再次失去了蹤跡。但是,留下了指向金龍幫的線索。在後面搜索他們遺棄的車輛是,通過發動機號和其他技術手段,確定車輛來自馬金龍名下的一家會所……”
在抓捕這家會所的負責人、金龍幫骨幹顧某時,警方有了巨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