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山用神識查看了一下手錶,已經過去三十分鐘了,留給他的時間最多15~20分鐘,這期間他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六名傭兵送進地獄。
今天夜裡是難得大晴天,明晃晃的月光給宇文山造成困難的同時,也麻痹降低了傭兵們的警惕性。宇文山在臉上抹上油彩,用枯草在全身做了僞裝,把死神匕首咬在嘴上,雙手撐起,趴在地上,身體像蛇一樣詭異地扭動幾下無聲地潛向西邊的守衛。配合風起風落和月光下的陰影,宇文山像幽靈一樣靠近西面的廠房,然後無聲地從另一面虛掩的窗戶潛入廠房,藉着廠房裡黑暗的掩護,摸向守衛。當這名傭兵感應到危險,正準備回頭查看時,他的眼睛已經朝向了自己的後背。
把斷了脖子的傭兵,按原來位置擺好,宇文山又向北邊的守衛摸去。穿過連通廠房之間虛掩的的小門,就發現了窗邊端着槍,機警地注視着外面的傭兵。宇文山俯在地上,蛇形移動,無聲地接近傭兵。然後猛地躍起,一個手刀砍在他的後頸部,“咔嚓”一聲輕響,頸骨粉碎的傭兵頭顱垂到胸前,接着像抽去骨頭的蛇一樣軟倒在地上。
解決掉西、北兩個方向的傭兵,宇文山繼續向守東邊的傭兵摸過去。這些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傭兵,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這名傭兵可能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或者宇文山身上的殺氣,開始注意自己左右和身後,這給宇文山的接近帶來極大的困難,如果不是黑暗、絕妙的僞裝以及宇文山匪夷所思的潛行方式,早就發現了逐漸接近的宇文山。
就這樣,在接近他身後十米左右的位置時,還是讓他發現了異常,直接轉身槍口瞬間指向宇文山。間不容髮之際,宇文山小臂揮動,死神匕首拉出一道烏光,像切豆腐一樣沒入傭兵的眉心。運動中樞被破壞的傭兵,無力地倒向地面。宇文山瞬間躍起接住掉向地面的槍和軟倒的屍體,然後把槍輕輕放在地上,把屍體靠在窗邊。
解決了三個方向的傭兵,用掉他6分鐘的時間,宇文山把神識轉到中間辦公室裡的兩名傭兵身上。他們所在的辦公室用毛玻璃隔成裡外兩間,每間都有一扇敞開着的窗戶,兩名傭兵包括鄧青嵐在裡間的辦公室內。靠在窗邊的傭兵拿着手提電話,不時地看一下手錶,顯然是等得時間太久、周圍詭異的平靜,讓他感覺到了不安。這個人應該就阮阿三,也是這隻小隊的首領。
留給宇文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宇文山快速接近兩人,同時把裝上了消聲器手槍握在手中。宇文山慢慢靠近,來到外間辦公室的窗下,乘阮阿三回頭和另外一個同伴溝通的瞬間,一個魚躍、落地前緊接一個利索的前滾翻,悄然進入外間辦公室。神識穿透查看之下,玻璃隔斷外面的阮阿三和他的同伴完全處在自己的射界之中。
運用神識穿透的宇文山,透過毛玻璃緊盯着用槍虛指鄧青嵐的傭兵,尋找合適的射擊機會。鄧青嵐低低的啜泣聲,讓宇文山心如刀絞同時,也讓他怒火中燒,更堅定了他把這幾人全部送進地獄的決心。
時間一秒一分過去,不停看錶的阮阿三突然“哇啦哇啦”對同伴說了幾句,接着盯住鄧青嵐的傭兵就從拐角閃出,拉開連通裡外兩間辦公室的玻璃門,準備出去,應該是應阮阿三的要求,出去查看另外幾人的情況。
機會來了!宇文山毫不猶豫扣到扳機,“噗”的一聲輕響,一顆子彈鑽入這名傭兵的眉心,傭兵隨即後仰摔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宇文山沒有一絲停頓,隨即轉動槍口,對準玻璃隔斷後面的阮阿三“噗”“噗”連開兩槍,分別擊中他左太陽穴和左胸,正處於震驚狀態下的阮阿三,還未弄清狀況就成了一具屍體,隨即重重側摔到地上。
兩具屍體摔倒的聲響,驚動了二十米外門衛室裡的傭兵,他瞬時轉身舉槍瞄準發出聲響的辦公室。
宇文山正想如何除掉他,安全帶鄧青嵐離開,神識中這名傭兵的頭顱就像西瓜一樣炸開,隨即倒在地上,嶄新的M16步槍遠遠地摔在地上。
應該是國安的狙擊手出手了。宇文山沒有貿然出聲和探頭查看,而是放開神識查看四周。通過宇文山的勤練不輟,清心訣雖然沒有繼續晉級到地級後期,但他神識的覆蓋範圍已經達到方圓150米。現在這方圓150米內,只有帶着夜視儀的兩名國安狙擊手,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這兩人宇文山都認識,都是華東事務組的特工。
宇文山慢慢站起身來,做出安全的手勢後,等在窗前。國安的兩人收起***,迅速跑了過來。
“鄭哥、馮哥”看着跑到近前的兩人,宇文山感激地說:“感謝兩位支援!”
兩人都不太擅長言辭,擺擺手讓宇文山不要在意。在宇文山僞裝潛入時兩人就已經到了,一直在狙擊鏡裡觀察宇文山和隨時準備開槍支援他的行動。
對於他兩人的存在,宇文山也有所感應,猜測是自己叫來的幫手,沒有針對自己的敵意就沒有在意。
而宇文山在潛行、突擊、槍法等方面展現出來的能力讓這兩名老特工佩服不已。例如在宇文山潛行接近廠房時,他們在狙擊鏡里根本找不到宇文山的蹤跡,再發現他時,他已經扭斷了敵人的脖頸。還有用手刀斬斷敵人頸部以及三槍瞬間擊斃辦公室裡的兩名敵人,動作乾淨利索都讓他們震驚和佩服。
打過招呼後,宇文山用阮阿三扔在旁邊的手提電話,跟武海東隊長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就背起鄧青嵐離開了現場。
“鄭哥、馮哥”離開前宇文山提醒留下等待後續人員的兩名狙擊手:“靠近窗口的 屍體衣服下面綁着炸藥,拆卸的時候一定要注意!”
回到小樓的宇文山把鄧青嵐抱到自己的牀上,可憐的女孩在極度驚嚇後還說不出話來,只是抓住宇文山的手不停地流淚。
宇文山心中非常難受,充滿內疚,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按了按她的後腦,鄧青嵐就沉沉睡了過去。極度驚嚇產生的劇烈刺激,只能通過長時間的深度睡眠來緩解,但願一覺以後就能恢復過來。
宇文山幫他脫下鞋子和髒掉的外衣,又用毛巾蘸着溫水幫她擦乾淨了臉和手,然後給她蓋好被子,就走下樓來到一樓客廳。
坐在沙發上,想了一下,在凌晨三點撥通武海東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聽到了武海東應答的聲音,顯然還在處理剛剛發生的事,並沒有睡下。
“喂,小山,什麼事?”
“我要森蚺組織的詳細資料。”宇文山回答。
“好,明天早晨我派人送到你家。還有,你朋友怎麼樣了?”武海東在電話裡問道。
“受了驚嚇,我已經讓她睡下了。希望明天醒來時能好一點。”宇文山充滿自責地回答。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如果需要我可以給她安排心理疏導。”
“看情況再說。謝了。”
簡單聊了幾句,結束了通話。他拿起電話,本來想打給陳奇峰,想了想還是撥給了郝劍飛,沒想到卻聽到了,關機的提示音。略一思量,心裡猛地一突,這是開始行動了?
宇文山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3點40分,正是人最睏倦的時段,也是警方習慣的抓捕時間。只是爲什麼漏掉了6名傭兵?雖然有想不通的地方,但宇文山明白,離不開金龍幫馬家父子的協助。甚至他還能猜到他們的另一個用意,轉移警方視線,以利於自己逃脫。反正,在已完全暴露的情況下,面對國家機器,這幾個傭兵已經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