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陣,任世傑知道兒子一生將離不開血雨腥風,實力不強,那是萬萬不成的,便迭聲摧他回玄天門修行,只是又再三嚀囑他不可亂練那《仙侶心經》。
任天棄也知道大戰在即,連聲答應着,便向父親告了辭,又御風向玄天門而去。
回到玄天門,立刻有弟子帶他到了祖師殿,青雲子與安陽子、宣成子、靜真子正在那裡議事,見他來了,就讓另一名弟子帶他前去沐浴,然後換上白裳星冠,玉帶雲鞋,坐在祖師殿內陸壓的神像下,然後叫人敲響了殿外的銅鐘。
不多久,玄金宗、玄木宗、玄土宗、玄火宗、玄水宗的弟子都紛紛到了,密密麻麻的的站了一殿,由青雲子領頭,磕見新掌門。
任天棄特意向玄水宗那邊瞥了瞥,見鄧雅嬋雖然隨着衆弟下跪磕頭,卻是一臉的傷心黯然,而袁寶琴的臉上卻佈滿了紅霞,他何等聰明,頓時便猜到了二女的心事,鄧雅嬋對自己心存愛意,見到他當了玄天門的掌門,想起了師父與青雲子的事,認定滿腔癡情也將付之流水,故而心中悲傷。而袁寶琴必定是見到自己與那花如玉長得相似,問了鄧雅嬋,而鄧雅嬋也必定是對她說了實話,她這時見到自己嬌羞難當,自然是滿臉通紅了。
等弟子們叩見完畢,新掌門便要講話,任天棄要激發弟子們的鬥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沉肅,大有掌門的派頭,道:“玄天門的弟子們,紫雲峰之事,大家有些親自參與過,即使沒參與的,應該也聽說了,本門自陸祖師爺創派以來。從來都是自我修行,與世無爭,卻沒想到魔剎教竟然會起狼子之心,忽然偷襲本門,使本門弟子遭到了極大的傷亡,更有玉虛子等無恥之輩,居然爲保性命,做出背叛本門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魔剎教已有滅亡本門之心,來日必還要大舉進犯,本門弟子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麼?”
他這話一出,所有的玄天門弟子的臉上都現出了激憤之色,紛紛道:“和他們拼了。””誓與本門共存亡。”“把魔剎教的人全部消滅。”大殿上請戰聲頓時響成一片。
任天棄見差不多了,將手一揮,道:“好,想我玄門弟子。本有衛道滅魔之責。如今羣魔亂舞,世上衆生將有一場生靈塗炭,正是我等現世滅魔之時。本掌門在此當着祖師爺發誓,滅盡世上之惡魔,挽救蒼生於水火,雖死無悔。”
他這麼一說,所有的弟子都道:“滅盡世上之惡魔,挽救蒼生於水火,雖死無悔。”數百人同時發出這樣的聲音,當真如大潮響雷一般,震得殿上的灰塵也是簌簌而落。
任天棄從小是當慣了老大的,做了掌門倒也不夾手夾腳。見到玄天門的弟子已經是衆志成城,鬥志高揚,但開始吩咐道:“好,從今日起,本掌門與各宗宗主將把乾坤神劍的精要多多傳與大家,各弟子要更勤加修行,由各宗的傳功弟子監督,凡有偷懶懈怠者,立刻逐出師門。從此以後,不許在世上用半分玄天門所學,若有發現,立刻將手腳盡廢,絕不輕饒。”
衆弟子聽他說得斬釘截鐵,一付鐵令如山的模樣,心中都是一凜。
青雲子等人在旁邊聞他訂出這條規定,雖覺太過嚴厲,但如今是非常時刻,弟子們多學一分本領,日後與敵人廝殺拼鬥起來就多一分活命地機會,這任掌門所爲是絲毫沒錯。
過得一陣,任天棄揮手讓衆弟子回去開始修煉,留了五大宗主在殿中議事,那玄木宗的宗主經青雲子提議,已由一名傳功弟子擔任,此人姓郭名重,是玄木宗在紫雲峰上未降的弟子之一,已有百歲,十歲上山,已隨玉虛子修煉了九十年,爲人甚是穩重老成。
任天棄環視了五大宗主,道:“陸前輩曾說過去傳你們的乾坤神劍並不全,等一下我就將各宗的心法口訣分別傳於你們,想來必有進益。”
青雲子等宗主一聽,心中也是大喜,連忙向掌門謝過了。
任天棄又道:“青雲子,你的真氣附劍之法要學多久纔有用。”
青雲子一揖手道:“回掌門人,若是你學,應該用不了多久,不過要是普通的弟子學,那就很難說了,只怕非短時之功。”
任天棄點點頭道:“以現在的情景,不必再保留,還是將這法門傳給弟子,讓弟子們去領會,能不能學成,就瞧他們自己的緣分了。”
青雲子連忙答應了一聲。
又商議了一陣玄天門的佈防,玄木、玄士、玄火、玄水四宗宗主就先告辭了,只留下青雲子在殿中。
任天棄見到靜真子出殿之時,特意向青雲子瞧了一眼,他對感情之事可說是經驗老到,如何不知道這一眼的深意,心中不由得一嘆,頓時有了撮合青雲子與靜真子做一對仙侶的想法,只是目前時機未到,還不能說出口。
等到青雲子將真氣附劍之法傳授給他,任天棄也將乾坤神劍中有關金行劍的記載統統給他說了,青雲子聽在耳中,果然遠比自己所學精妙得多,不禁大是歡喜。
任天棄傳了青雲子金行劍的心法,便道:“青雲子,本門是不是有什麼‘通天神杖’,人拿着就可以上天。”
青雲子道:“回掌門,本門的確是有此物,乃是祖師爺所留,不過要用之上天,還需特殊的咒語,掌門既然感興趣,我傳你就是。”
他說着這話,便匆匆走出了祖師殿,過得一陣纔回來,手裡拿着一根兩尺來長,貌不驚人的紅色短杖,交給了任天棄,道:“掌門,祖師爺曾有言,若是金丹未成,這神杖萬萬不可使用,否則會遺禍自身,你千萬記住了。”
任天棄也知道沒有本領,就是上了天也白搭,點了點頭。青雲子就將使用這“通天神杖”的咒語教了他。
青雲子走後,接下來就是將各宗宗主分別叫入殿中傳授,安陽子等人修爲精湛,自然是一點就透,而教起郭重來就吃力得多,但任天棄卻不厭其煩的給他講解。
如此不覺就在祖師殿呆了一天,到了這天晚上,郭重總算將木行劍的精要全部掌握了,恭恭敬敬的告辭而去。
任天棄心中想着袁寶琴與鄧雅嬋二女,等到事情一忙完,就叫一名弟子前去召喚鄧雅嬋。
沒過多久,鄧雅嬋就嫋嫋婷婷的到了,一臉的鬱鬱不樂,參拜起掌門來也甚是大聲,似乎在賭氣。
任天棄出聲叫弟子把殿門關閉了,有心打破這個僵局,哈哈一笑道:“鄧師姐,現在沒外人,你別跟我客氣。”
鄧雅嬋道:“掌門師祖,你千萬再別這麼叫,過去是弟子不懂事,要是師父知道了,一定會責罰我的。”
任天棄知道自己的劍法是陸壓所傳,輩份在玄天門那是高得緊,當這個掌門師祖可是半點兒沒錯,瞧着鄧雅嬋身形似乎比過去要豐腴一些了,少了一分稚氣,但容貌顯得更是秀美清豔了,心中好生喜歡,不過聽着她口氣硬生生的,故意低着頭不來瞧自己,心中暗暗一笑,說道:“哼,你還叫我掌門師祖,可是正眼也不來瞧我一下,難道你師父知道了就不會責罰你麼。”
鄧雅嬋只好擡起頭來,瞧着任天棄頭戴星冠,一身白裳,眉如劍峰,目如朗星,鼻似懸膽,臉如玉壁,丰神俊美,氣宇軒昂之處,實在是超過了那日分別所見,心中一陣陣的意亂情迷,但很快又是一痛,眼圈兒也開始紅了。
任天棄知道她的想法,道:“鄧雅嬋,你是不想我當這個掌門,是不是?”
鄧雅嬋被他說中心事,臉上一陣慌亂,道:“沒……沒有,誰說的?”
任天棄又緊接着道:“你是怕我成爲第二個青雲子,和你拉的勾就不算數了,是不是?”
鄧雅嬋道:“不……不是,掌門人身負除魔衛道的重任,那能還顧着和弟子拉勾的那種小事,弟子自己就早忘了。”
任天棄一指陸壓的神像道:“早忘了,鄧雅嬋,玄天門的祖師爺在上,你竟敢說謊。”
鄧雅嬋這時再也忍不住了,淚珠兒便一下流了出來,哭着道:“你都當掌門了,不能……不能再有什麼別的想法,我不忘了又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任天棄聽她又恢復了少女的口吻,哈哈一笑道:“什麼叫‘不能再有什麼別的想法”你好好說說,我瞧瞧能不能有點兒想法。”
鄧雅嬋聞他說話甚是調侃,臉上頓時一紅,死死的咬着嘴脣,不敢回答。
任天棄向來是膽大妄爲,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用手指勾了勾鄧雅嬋道:“你過來。”
鄧雅嬋就走了過來道:“掌門,有什麼吩咐?”
任天棄道:“把眼睛閉上,聽我說話。
鄧雅嬋就很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了,想聽他說什麼。
任天棄望着她那嬌豔的容貌,紅潤的櫻脣,也是怦然心動,伸過了頭,在她的櫻脣上輕輕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