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做的外衣(4)

可是,杜莫並不知道,懸鴉這個精明狡詐的傢伙,如果此刻肯掏出一顆大克拉鑽戒換汽油,那就說明,他的屁股後兜裡,還有更大更值錢的首飾。懸鴉雖然後腦受了點傷,可他不會降低智商,他是在無奈之情下,有選擇性地拿出了一顆戒指。

“好啦杜莫,你就別瞎操心了,咱們現在換的,可不是一桶汽油。從大溶洞裡逃出來時,製造了那麼多響動,萬一身後有什麼追兵,或者你的大副用小潛艇上的魚雷朝咱們打來一發,再大的鑽戒也得沉入深海,和爛石頭一個價值。”

杜莫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心緒中充滿了無限惋惜,他現在之所以這麼放不下,是因爲他總想着,一顆鑽石可以換成很多張紫色的歐元,要是拿着這筆錢,去貝魯大酒店這種高級場所,就可以換來很多舒適的服務和漂亮的女郎。

這種混沌的思維,可以讓許多聰明和睿智的人變成傻瓜蛋,所謂舒適的服務和女郎,不過慾望中的嚮往,身外之物得很。而且,享受這些東西,必須要有一個重要前提,那就是享受者得有一個健康鮮活的肉身來承接。

如果有人不惜損害自己的肉身和自由,去爭取和換來這些慾望裡的東西,當他把所以的一切捧在手心時,他纔會突然發現,自己竟像一個饞嘴的老太太,賣掉自己滿口的金牙後,換來的天天吃牛扒的日子,其實並不好受。

“來,給。”懸鴉躺在小艇中央,爽朗對杜莫說一句,然後擡起胳膊,把手指上捏着的鑽戒遞向了杜莫。

杜莫立刻接過懸鴉遞給他的東西,像一隻松鼠捧着松子啃似的,將那枚鑽戒幾乎湊到眼球上去看。

如果我不在船上,或者說懸鴉想除掉杜莫的話,那麼在這一個眨眼的瞬間,杜莫的咽喉已經被對方的匕首割斷。鑽石戒指會掉落在地板上,殺人者並不損失什麼,只需硬着心腸把帶血的戒指撿起來,在胸口上抹一抹,裝回口袋是了。

小艇在起伏的海面上搖晃着,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太陽從東方的水平面彈出,一艘墨綠色的中型貨輪,迎着朝霞朝我們的方向駛來。

杜莫鼓着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艘貨輪靠近,大概還有一海里時,杜莫就像猴子一般蹦跳起來,一邊搖晃着手裡的那顆鑽石,一邊朝那艘貨輪大喊。

“哎嗨……,哎嗨哎嗨……,過來啊!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這裡有鑽石戒指,和你們換汽油。”

我急忙把杜莫身旁的步槍拿開,萬一那艘貨輪上有人用望遠鏡朝我們觀察,

看到杜莫手上舉着一枚鑽戒的同時,身旁還露着一把狙擊步槍,天知道那些貨運商會不會立刻跳轉尾舵,繞開我們逃跑。

杜莫這個大海盜,若換作平時,早就混在傑森約迪手下那羣傢伙中,衝上去哄搶人家的貨物。可是現在,他居然跳着腳,猴急地要人家幫助自己。

現在這一帶海域,由於海盜的出沒,搞得大多輸出船都人心惶惶,不乏有個別船隻自己偷偷裝載了武器。萬一哪艘中型貨輪上,有人認識杜莫這張黑胖的臉蛋兒,把我們這艘小艇當成蓄意打劫的海盜,突突地開起機槍打過來,那可真是上蒼不保了。

杜莫手裡捏得這枚大克拉鑽戒,確實起到了效果,那艘中型貨輪,在距離我們一百米的海面上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向我們靠近過來。

因爲,我們除了一艘小艇,還有艇上的三個男人,中型貨輪上的海員們用望遠鏡再也看不到其它,所以他們決定,承接我們的呼救。

這是一艘從中東往南非運輸玩具的貨輪,上面配備的船員,多是些黑人和白人,他們講着祖魯語,向我們問話。

杜莫用英語和他們交流,起先只是說,我們需要一桶汽油,杜莫的意思是,問他們能不能白給一桶汽油。那艘船上的幾個海員,紛紛向我們搖頭,表示沒有汽油。

最後杜莫無奈,便舉起手上的戒指對他們說,用這個東西換一桶汽油,那些海員們接過杜莫手上的鑽戒,好幾個人腦門兒挨着腦門兒,湊到一起小聲唧喳了一陣。

然後,一個黃頭髮的高個子,轉而用英語對杜莫說:“嗨!小黑胖,你要用2個戒指纔可以換到我們的汽油。”杜莫聽到這個傢伙居然坐地起價,一桶普通的汽油,竟然憑他黑着心臟一張嘴,價值飆升到兩枚大克拉鑽戒的價值。

杜莫的太陽穴上,原本就被太陽曬得通紅,這會兒更是血管崩起老高,鼻腔發出蠻獸的低吼。

“好了杜莫,咱們不換,把戒指拿回來,讓他們走。”在杜莫眼力裡面,以他往日海盜的身份,這艘小型貨輪上的東西,只要打劫成功的話,是可以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可是現在,杜莫向他們要一桶汽油都這麼麻煩,所以杜莫情緒很容易發作,弄不好就一把揪過那個高個兒男子的頭髮,狠狠打他一頓。

爲了不製造事端,我急忙鼓動杜莫,用堅決說不的態度,來回擊他們這些人的貪心。真要談不攏打起來,懸鴉現在身體狀態很差,我們三個人,很有可能被對方站在高處的貨船上

用亂槍打死。

即便發生了這種慘劇,茫茫大海之中的事兒,誰又會過問此事,我們的肉身,只不過會被海里的小魚分解。所以,衝突不得。

玩具運輸船上的這幾個海員,見我們突然態度堅決地放棄了交換,他們也立刻拉上臉,裝模作樣地拍着手,各自招呼着散去。

“哎呀,走啦走啦,別管他們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聽到這些招呼,杜莫非常着急地看着我,同時也看了懸鴉一眼。

我沒有說話,只冷冷地虛眯起眼睛,眼角餘光注意着這些傢伙們的一舉一動。

如果他們以爲,我們身上還有更多珠寶,所以打心眼兒裡就沒打算給我汽油,而是紛紛回去拿槍,想把我們三個人打死,之後就可以翻找我們的口袋,看看能不能搜刮殆盡,那我就會立刻掏出手槍,打爆貨輪最邊上這幾個傢伙的腦袋。

那幾個外國海員,離開貨輪船舷沒一會兒,就有一個紅色頭髮的胖矮男子,拎着一桶汽油偷偷出現在我們頭頂上方的貨輪船舷上。

“嗨,朋友,我給你汽油,你把戒指換給我,好嗎?”這個紅頭髮的傢伙,是個南非白人,他講起英語來,雖然帶着拗口的祖魯語,但他還是用很親切的口吻,向杜莫熱情地說。

“換吧杜莫,讓他把汽油倒進咱們的快艇,然後你把戒指給他。”杜莫見我說了話,也不再多說什麼,於是他讓這個紅頭髮的傢伙下來,兩人一起開始往小艇的船尾加油。

很顯然,這個紅頭髮的傢伙,其實和剛纔那幾個海員是一夥兒的,他們剛纔故意坐地起價,一是想多敲詐我們一枚價值連城的戒指,二是想摸摸我們的底,看看我們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類似的珠寶。

見我們寧可放棄汽油,也拿不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這些傢伙也不得不妥協。雖然他們嘴上說不接濟我們了,但他們心裡也很惦記着這枚戒指,很想把它搞到手。

於是,這幾個傢伙礙於顏面,就派遣了這樣一個和事老級的傢伙,裝模作樣地過來給我汽油。

懸鴉自然是個聰明的人,他雖然身體虛弱地躺着,急需趕到馬爾代夫接受一次很好的治療,可此時他也知道,如果給這些海員看到,自己屁股兜裡還裝有極品首飾,那等於招致禍端。

眼下在這種缺失行爲約束的海域,我們不得不堤防着點。這個紅頭髮的傢伙,那張小而圓胖的臉蛋兒上,長着兩條細長的眼睛,他嘴脣上的幾根稀疏鬍鬚,和他的頭髮一個顏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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