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月正在這邊推測着,忽然身旁有人說道:“美麗的男爵夫人,今晚我還有幸再次與您共舞嗎?”那人的聲音有點耳熟,而且是用中文說的。林凌月奇怪的轉過頭,看到一位穿着一身藍色禮服的男人站在旁邊,他也帶着面具,所以林凌月認不出是誰。男人將臉上的面具推到額頭,笑着說:“怎麼?林小姐,巴黎見面後不過幾個月,就不認識我了?”工藤?!面具下正是工藤萬齋那張羈傲不遜的臉。
林凌月吃驚的說:“你怎麼在這兒?”
“我嘛,我是來交貨的,恰好碰上舞會,就留下來隨便玩玩,想不到能碰上林小姐。”工藤笑嘻嘻的說。
“交貨?”林凌月不太明白。
“喔,奇凡尼長老委託我幫他找樣東西,我剛找到交給他。怎麼樣,林小姐,最近過的如何?幽…”
眼看工藤又要扯到幽天海身上,林凌月忙打斷他的話說:“我過的不錯。不過,如果你想知道幽天海的情況,別問我,我好久沒看見他了。”
工藤有些吃驚的看看林凌月,轉移了話題:“不管怎麼樣,能在血族的舞會上見到林小姐,算是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林凌月有些嘲弄的說:“是啊,你能在這麼多戴面具的客人中一眼認出我,眼力可真好啊,不愧是獵人。”
“哈哈”工藤一笑:“坦白的講,我是先被蓮華男爵閣下這個通報所吸引,然後才注意到你的。”
“喔?你認識蓮華?”
“是的,實際上我們以前是同門。”
“以前?”林凌月好奇的看着工藤。
工藤眼神微微一暗,接着有點玩世不恭的說:“是啊,我以前是術士,但術士太窮了,就做了獵人。幹同樣的活,掙的錢可大不相同。總之,我本來以爲只會見到一位朋友,卻想不到見到兩位,真是驚喜。怎麼樣,林小姐,咱們在巴黎的舞會上配合的那麼好,這次舞會你可一定要讓我再出出風頭才行。”
林凌月有點不好意思的剛要回答,這時舞曲響起,工藤立刻擺出一副邀請的姿勢。突然,奇凡尼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對工藤笑笑說:“很有眼光嘛,工藤。不過可惜你晚了一步,我早就和林小姐約好第一支舞了。”說着,向林凌月伸出手。林凌月不好拒絕,向工藤抱歉的笑笑,和奇凡尼步入舞池。
走進舞池,她才發現奇凡尼是領舞者,其他的賓客都圍成一圈,等待奇凡尼起頭。奇凡尼摟住林凌月的腰開始翩翩起舞。有了上次在巴黎跳舞的經驗,林凌月這回鎮定了許多,她配合着奇凡尼的腳步,兩人默契的在舞池中旋轉着。奇凡尼低下頭,靠近林凌月,在她耳邊低聲說:“我真不明白,幽天海竟然會讓你和別的男人來威尼斯,即使他是蓮華。如果我得到了你,一定把你關在屋子裡,不讓別的男人看一眼。”
林凌月本已將頭偏向一邊,緊張的躲避着奇凡尼的嘴脣。現在聽他這麼說,更是有點惶恐,腳步也慌亂起來,好幾次差點踩到奇凡尼的腳。但奇凡尼是個相當高超的舞者,他巧妙的躲開林凌月的腳,反而把她摟的更緊了。似乎很享受林凌月心慌意亂的樣子,奇凡尼又湊近她的耳朵輕輕說:“從你一步入大廳我就注意到了,一朵多麼美麗嬌豔的紅玫瑰。如果你不是人魚混血該多好,我一定轉化你,這樣就可以永遠的擁有你。”
怎麼會這樣!林凌月的汗都出來了。她的眼睛慌亂的在大廳中四處搜尋蓮華的身影。突然,二樓一個黑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很高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禮服,帶着黑色的面具,在色彩繽紛的賓客中顯得格外特別,男人正注視着林凌月。林凌月在奇凡尼的帶領下不停旋轉着,但她還是仰起頭,儘量去看那個男人。
是誰?該不會是…正疑惑間,一個旋轉下來,男人已經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這時,舞曲也演奏完,林凌月氣喘吁吁的想要掙脫開奇凡尼的懷抱,卻被他摟着帶到大廳的一根柱子旁。奇凡尼臉上帶着曖昧的表情低下頭,顯然是想親吻林凌月。林凌月緊緊的靠在柱子上,拿不準是該扇他一耳光還是大聲叫救命。
突然,奇凡尼的表情微微一變,他轉頭向身後的二樓看去。林凌月順着他目光望去,卻什麼人也沒看到。奇凡尼回過頭,臉色已恢復如常。他對林凌月笑笑,突然伸手摘下她頭髮上的紅玫瑰,放到脣邊輕輕一吻,然後別在自己的衣服上走了。林凌月看着他的背影,有點慶幸又有點莫名其妙。
這時,蓮華和工藤一起走過來。蓮華興奮的說:“小月,你猜我遇見誰啦?”林凌月還有點驚魂未定,沒有回答。
工藤關心的問:“怎麼了,林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林凌月勉強笑着搖搖頭。
蓮華叫道:“啊,原來你認識我大師兄啊。”
“大師兄?”林凌月奇怪的看看工藤。
工藤有些尷尬的笑笑:“以前的。”
“什麼以前的,只要入了師門,永遠是師兄弟。”蓮華不服氣的說。
林凌月對蓮華說:“你們師兄弟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說,不如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聊聊吧。”
蓮華高興的說:“太好了,我正不想在這個無聊的地方待着呢。師兄,咱們有好幾年沒見了,是該好好聊聊。”
工藤還是不太放心的看看林凌月:“那也好。我知道有個酒吧不錯,去那兒吧。”
“啊?我可不能喝酒。”
“不用喝酒,你喝果汁好吧。”
林凌月忙說:“那你們先把我送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三人離開府邸,雪還在紛紛揚揚的飄灑着,兩旁的河岸已經變成銀白色。回到旅館,蓮華去浴室換衣服。工藤對林凌月笑笑:“林小姐,一路上你都很沉默啊。”
林凌月還有點在意在舞會上看到的黑衣男子。她猶豫了一下,問工藤:“你知道幽天海現在在哪兒嗎?會來威尼斯嗎?”
“幽二公子?沒聽說他來。怎麼?你看到他了?”
“沒有,我就是問問。”林凌月含糊的說。
這時,蓮華換好衣服走出來:“哎呀,還是穿自己的衣服舒服。小月,你真不和我們去嗎?”
林凌月搖搖頭:“你去吧,別太晚回來。咱們明天還有事呢。”
等到二人離開後,林凌月走進浴室,看着鏡中的自己,忽然自嘲的一笑:“紅玫瑰和白玫瑰嗎?”拿起手中的面具看了看,堅定的說:“我可不是任人挑選摘折的花朵。”說着,把手中的面具扔到一旁。
洗漱完畢,她倒在牀上睡去。因爲不知蓮華何時回來,林凌月睡的一直不沉。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覺得有人開門走進來,便迷迷糊糊糊的說:“蓮華嗎?牀我給你鋪好了,趕緊睡吧。”說完,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林凌月覺得有人盯着自己,勉強睜開眼,藉着透進窗簾的燈光,看到牀前站着個黑影,“你怎麼了?蓮…華?”
林凌月突然意識到這個人不是蓮華。她立刻清醒過來,剛想起身,黑影忽然慢慢的說:“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幽天海!林凌月吃驚的張大嘴巴。幽天海接着說道:“從沒有人敢對我的話如此置若罔聞。”
林凌月忽然平靜下來,她坐直身體,看着幽天海,冷冷的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你沒覺得做錯什麼!”幽天海的聲音愈發冰冷,“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我答應過什麼?我答應過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幫你解毒,但我也說過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來威尼斯之所以叫上蓮華,就是因爲他是術士,能夠保護我的安全。即使因此對你爽約,我想也不會給你造成任何損失。你說我對你的話置若罔聞,我倒覺得恰恰相反。不關你的事不要管,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來威尼斯是爲了解決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你不必管,至於你爲什麼也來威尼斯,那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會問!”她一口氣說完,頓了頓,加了一句:“還有,我不喜歡白玫瑰。”
黑暗中,幽天海的手動了一下。他打算打我嗎?林凌月心想。
沉默良久,幽天海一字一句的說:“說的好!”
“是你教的好!”林凌月毫不畏縮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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