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1日的上午,幽天海和林凌月換上正式的禮服,坐車來到維也納音樂協會金色大廳。狹長的大廳中花團錦簇,林凌月擡起頭,望着天花板上精緻的壁畫,看入了神。幽天海親親她,低聲道:“寶貝,坐下再看。你總不想新年第一天就摔一跤吧。”林凌月白了他一眼,兩人向演出臺的方向走去。
忽然,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幽二公子,林小姐,我親愛的朋友們,新年好!再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兩人回身,看到萊昂和晴川走過來。
萊昂對林凌月說道:“親愛的林小姐,我希望上次的晚宴沒讓你感到不適,我這人一喝酒就忘了節制。”
林凌月笑笑說:“伊凡索夫族長,新年好。我還好,沒什麼不舒服的。”
萊昂眼睛一亮:“喔?太好了!想不到林小姐酒量這麼好,咱們下次…”
晴川在旁邊輕咳一聲,萊昂尷尬的笑笑,沒再說下去。他轉向幽天海說道:“親愛的朋友,晴川已經告訴我你的信息,我會親自出席在瑞士的會議。”
幽天海微微仰起頭,意味深長的說:“伊凡索夫族長打算親自去嗎?那恐怕別族族長也不得不親自出席了。”
萊昂哈哈一笑:“沒必要嘛,我是因爲蓮麗佳的關係,儘管她被驅逐了,但畢竟曾經是狼族的成員,她做出這種事,我當然應該付起責任。其他族嘛,派出長老就好了。”
幽天海淡淡的一笑:“如果需要表決什麼事,其他族長老的地位可比不上您這位族長大人,我恐怕他們不會高興…”
萊昂聳聳肩:“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喔,對了,來,林小姐,咱們一起合個影。可以嗎,幽二公子?你知道我對於能喝酒的美女總是沒有抵抗力。”
幽天海不動生色的點點頭:“當然,只要林小姐願意。”
林凌月不好拒絕,也點點頭。
萊昂高興的拿出一個相機遞給晴川:“川,幫我們照張相。”晴川無奈的接過相機,萊昂熱情的一把摟住林凌月照了張相。林凌月剛想喘口氣,萊昂衝晴川招招手:“來,川,我給你和林小姐也照一張。”說着,不顧晴川的反對,一把拿過他手裡的相機,把晴川往林凌月身邊一推,說道:“挨近點,笑一笑。”晴川和林凌月有些尷尬的對視一眼,無奈的擺好姿勢照了一張合影。等萊昂和晴川離開後,林凌月大大的鬆了口氣。
幽天海笑着看看她說:“看來,你終於和你的男朋友有一張合影了,這纔對嘛。”
林凌月白了他一眼:“你也不幫我,就會說風涼話。哼!”
聽完音樂會,兩人回到旅館房間。幽天海坐到沙發上,拉林凌月坐在他身邊,一本正經的說:“寶貝,我要去趟尼泊爾,不能陪你回北京了。最近我會比較忙,農曆春節後才能再見,好不好?”
林凌月聳聳肩:“好啊,反正我也快考試了。”
幽天海點點頭說:“說起你的學校生活,我想讓你搬出宿舍,住到我給你買的公寓裡去。”
“爲什麼?”林凌月有些不解的說,“我在學校住的很好啊,再說很多同學都住宿舍嘛。”
“是嗎?我怎麼聽說上大學四年級後,你的不少同學都回家住了?”
林凌月翻了個白眼:“天,你這麼密切的監視我,開始讓我覺得有點詭異了。”
幽天海笑笑:“這都是爲了你的安全,包括讓你搬到公寓裡。在公寓裡已經佈置好陣法和符咒,可以保護你輕易不會被修煉者或者異類發現,現在看來是很有必要的。”
林凌月想了想,無奈的說:“也許你說的對吧。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讓小可和其他女僕來服務我啊,我自己住沒問題。”
幽天海搖搖頭:“伺候你就是她們的工作。這樣,我讓文達買下隔壁的房子,小可她們住在那裡。你不在的時候,她們再去收拾打掃,如果有事你也可以隨時找她們,好不好?”
林凌月嘆了口氣說:“看來你我也只好各退一步啦。”
幽天海咬了她的耳朵一下,低聲道:“各退一步?我看你很快就無路可退了。”說完便壓了上去,兩人在沙發上滾做一團,僕人們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回到北京,林凌月特意讓小可事前準備了一堆日本小玩意,送給了宿舍裡的女生,然後謊稱自己要搬出去和姐姐住在一起。許文慧拉着她的手說:“小月,咱們宿舍裡的女生本來住的就不多了,你也要走啊,那我怎麼辦?”
林凌月瞪了她一眼:“你少來,要不是爲了男朋友,你也早搬回家了吧。切,重色輕友,平時都不理我了。”兩人笑着鬧成一團。
林凌月收拾了一下東西,偷偷摸摸的拿着大包小包來到學校後門,坐上文達的車後還不放心的四處看看,生怕被同學看到。文達有些疑惑的問:“林小姐,有什麼人在監視你嗎?”
林凌月尷尬的笑笑說:“除了你們,還能有誰啊。”
來到公寓,林凌月一下電梯,就看到小可和兩個女孩兒等在門前。她們一見林凌月,鞠了個躬,齊聲說:“林小姐,您好。一路辛苦了。”
林凌月忙擺擺手:“這又不是在幽家大宅,咱們都是朋友,千萬別叫什麼林小姐了,叫我小月,啊?”
走進門,林凌月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佈置的雖然簡潔卻很精緻。一間佈置成書房,一間是臥室,還有一間則改裝成衣帽間。林凌月走進衣帽間,發現裡面除了女裝還有不少男裝,她不禁有些奇怪的問小可:“這些男裝是誰的啊?不會是讓我女扮男裝時穿的吧?”
小可一笑:“林小姐”看到林凌月不滿的看着自己,忙改口說:“小月,這些都是二少爺的衣服。當初,二少爺就吩咐在這兒放些衣服,以備他來的時候穿。”
“這樣啊…”她不禁有點臉紅。
接下來的兩週,林凌月都忙於複習考試。但想到幽天海一走又是杳無音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她真不明白,怎麼在一起的時候,幽天海顯得那麼的柔情蜜意,可一分開卻又顯得毫無牽掛。想到這裡,林凌月不禁搖搖頭,乾脆把他拋到腦後,專心於自己的生活。
寒假開始後,很快就是春節假期。這天,林凌月的母親忽然問她:“小月啊,你和晴川怎麼樣了?春節了,我想請他吃個飯,你看好不好?”
“啊?幹嘛啊,我都說過他不是我男朋友了。”林凌月有些不滿的說。
母親皺皺眉,認真的說:“小月啊,不是我說你,儘管你還小,但對待感情要認真,媽媽可不希望你變成那種瞎玩的女孩子。”
“媽!你說什麼呢!什麼感情要認真啊?”
“你和晴川要不是男女朋友,爲什麼帶他來見我和你爸?哪有那樣的巧遇?還說帶我們去喝咖啡?晴川是個好孩子,小月,媽媽希望你能踏實一些。”
“媽!你,我,他…”林凌月結巴了半天,發現母親還是很不高興的皺着眉,不禁嘆了口氣說:“好吧,好吧,服了你了。我給他打個電話,不過,如果人家沒空可不關我事。”
“好啊,好啊。春節的時候怎麼會沒空,就大年初六吧。”
林凌月無奈的找出晴川的電話號碼,這還是在維也納的時候,萊昂硬要晴川留給自己的,想不到還真派上了用場。撥通電話,晴川禮貌的說:“您好,我是晴川,哪位找我?”
“嗯…我,我是林凌月。”林凌月說着,臉上變得火辣辣的。
“喔?林小姐?你好,春節好。”晴川聽起來有些吃驚,但還是得體的打着招呼。
“啊…那個,你也春節好。是這樣,你在北京嗎?…”林凌月結結巴巴的把母親的意思轉述給晴川,最後說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實在沒辦法說服我爸媽。不過,如果對你來說太麻煩,我可以編個藉口推掉,真的!”
晴川遲疑了一下,說:“這樣…好吧,我可以去。我能夠理解林小姐你的難處,不必太在意。”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啊!”林凌月掛上電話,長出了一口氣。幸虧父母誤會的是晴川這樣的紳士,如果誤會蓮華那樣的…想到蓮華,她不禁有點好奇,不知道少林過不過春節。
初六這天,林凌月和晴川在約好的地點碰面後,一起向飯店走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你。”林凌月低着頭說。
晴川笑笑:“其實不必這麼說,我應該謝謝你。在北京我沒什麼親戚,所以每年春節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也沒什麼意思。”林凌月聽到這裡,不禁同情的擡頭看看他。本來她打算告訴晴川,過一段時間就騙父母說和他分手,以絕後患,但這話現在看來還真有點說不出口。
到了飯店,林凌月吃驚的發現,母親把在北京的親戚全都叫來了。大家看到晴川,都熱情的打着招呼,七嘴八舌打聽他的情況。好在晴川非常冷靜,始終保持着禮貌優雅的態度,彬彬有禮的回答着各種問題。林凌月大張着嘴瞪着母親,母親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她的父親則悄悄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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