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青山秀信住在淺井家,但卻並沒有和淺井綾同一個房間,再怎麼說也還沒結婚,這樣終歸是不好的。
不過淺井綾半夜總會偷偷溜到他房間,第二天天矇矇亮再偷偷溜走。
畢竟青山秀信在東京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北海道,少日所以得多日啊。
“醒醒,綾,天就要亮了,你該走了。”這天早上,提前醒來的青山秀信一如既往的把淺井綾叫醒說道。
一絲不掛,身上滿是戰鬥痕跡的淺井綾緩緩醒來,睡眼惺忪的抱着他說道:“真煩,這兩天覺都沒睡好。”
“等以後結婚了,我們就能夠天天一覺到天明。”青山秀信將其摟在懷裡摸着她柔順的秀髮安撫了一句。
“唉!”淺井綾嘆了口氣,睜開眼睛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北海道啊?”
“就這兩天吧,在東京的事都辦得差不多了。”青山秀信用另一隻手把玩着她沉甸甸的良心,他該走動的人都已經走動了,札幌人民需要他。
良心被玩弄,加上很快又要和情郎分別,淺井綾來了些興致,湊到他耳邊說道:“離天亮還有會兒,秀信桑要不要去外面走廊上來一次呢?”
“你膽子真大。”青山秀信說道。
淺井綾甩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青山秀信立刻就爬了起來。
淺井綾都不怕,他怕什麼?如果被淺井雄彥裝上,更尷尬得是他吧。
天空還灰濛濛的,走廊上更是一片漆黑,不着寸縷的淺井綾卑躬屈膝的扶着欄杆,緊咬着紅脣,只用鼻子哼哼,情到深處秀髮飛舞,握着欄杆的手因爲太用力而指關節隱隱發白。
就在兩人無比投入時一道清脆的開鎖聲響起,旁邊房間裡的井原西子走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她懷孕後晚上經常失眠,今天也早早就醒了,有點餓,本想下去找點東西填肚子,萬萬沒想到開門見日。
淺井綾也花容失色,下意識想要停止連接,但腰肢被青山秀信大手死死握住掙扎不開,羞憤,刺激,惱怒種種情緒浮上心頭,最終在大嫂的注視下達到人身巔峰,隨着青山秀信鬆開手後,她軟成泥一樣坐在了地上。
“情難自禁,不好意思,讓大嫂看笑話了。”青山秀信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一臉若無其事的說道。
不是讓我看笑話,是看簧片了!
井原西子終於回過神來,什麼都沒說,轉身回房,重重的把門關上。
“完了,丟死人了。”淺井綾羞恥萬分的捂住臉,真恨不得搬離地球。
“沒事。”青山秀信把已經沒力氣站起來的她抱回房間,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說不定她還羨慕你有個這麼能幹的男朋友,爲此暗自傷神呢。”
“都怪你都怪你。”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建議,淺井綾現在又一股腦的推卸給青山秀信,在他身上不斷捶打。
青山秀信也不惱,笑吟吟的任由她發泄情緒,畢竟剛剛他是爽到了。
另一邊,看似淡定的井原西子在關上門後內心並不平靜,滿腦子都是剛剛的畫面,呼吸急促,面紅耳赤。
吃早餐時,淺井綾都不敢正眼去看井原西子,而井原西子也沒好到哪兒去,畢竟她剛剛幻想了青山秀信。
所以這頓早餐吃得怪怪的。
飯後,淺井綾和淺井雄彥去警視廳上班,淺井太太出門找老姐妹兒們打牌,青山秀信也出了門,家裡只剩井原西子一人時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另一邊,早上依舊聯繫不上唐思謙的鈴木次郎在大哥和父親出門後也出了門,正如他所料,在展現出強勢之後,家裡的傭人根本就不敢攔他。
至於母親,一向慣着他,不僅不會攔他,等晚上回家後,肯定反而還會幫着他避免父親和大哥的責罰呢。
鈴木次郎開着自己風騷的法拉利直奔新宿,中途電話響了,他看都不看就直接掛斷,因爲猜到肯定是傭人給大哥報信後大哥來電話訓斥自己。
何必非得接通後挨頓罵再掛?
而他完全沒注意到,從他出門那一刻起,有一輛車就一直跟在身後。
山川一城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
青山秀信昨天讓他儘快搞定鈴木次郎,他昨晚就做完了一系列安排。
而鈴木次郎也很給面子,今天早上就出門了,沒有讓山川一城久等。
當鈴木次郎駕車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側面突然竄出一輛超速行駛的越野車哐噹一聲撞在主駕駛位上。
法拉利的車身本來就矮,碰撞的剎那主駕駛瞬間凹陷下去,車被頂着滑行了十來米抵在路基上停下,車內的鈴木次郎當場失去意識,臉上和手上全都是碎裂的玻璃所割出的傷痕。
看見發生車禍,不少車輛和行人都停了下來,但大部分人和車還是正常行駛,因爲此時正是上班的時間。
兩輛車都熄火後,越野車的車門打開,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司機驚慌失措的衝了下來跌跌撞撞的撲向法拉利跑車,伸手去拉里面的鈴木次郎。
從外界的視角來看,他似乎是慌亂的想救車內的人,但卻沒看見他撿了一塊碎玻璃劃過鈴木次郎的喉嚨。
以確保鈴木次郎必死無疑。
喉嚨被劃開的瞬間,已經昏厥的鈴木次郎突然醒了過來,先是有些茫然的咳了幾聲,隨後感受到脖子有東西流出來,下意識想要去摸,但手被卡住根本擡不起來,只能低頭去看。
看見的就是衣襟被鮮血浸透,並且還有血液正源源不斷的外涌,他神色頓時變得惶恐,扭頭想向這邊的醉漢求助,對上的卻是其淡漠的眼神。
再看見對方手裡沾着血跡的碎玻璃後他頓時全都明白了,瞪大眼睛想說什麼,可因爲喉嚨被割開受傷嚴重的原因,嘴裡卻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
聽着四周的尖叫,鈴木次郎感覺時間過得很慢,臨死前最後一刻,他的腦子突然變得無比清晰:唐思謙聯繫不上是因爲事情敗露了,警方沒通報進展只代表警方沒進展,不代表青山秀信沒有,而青山秀信沒準備通過法律解決槍擊事件,選擇以血還血。
想清楚這點後,鈴木次郎的情緒驟然激動起來,青山秀信他怎麼敢殺自己?怎麼能殺自己?自己叔叔可是東京都知事鈴木俊啊!最終他滿懷不甘和懊惱的吐出一口血,命喪黃泉。
“啊啊!啊啊啊啊!”確定他死了之後,醉漢丟了碎玻璃轉身崩潰大吼着向車水馬龍的大馬路跑去,被一輛正在過路口的轎車撞飛,當場死亡。
撞死醉漢的倒黴蛋坐在車裡一臉茫然和手足無措,呆呆的看着前方。
一直跟蹤鈴木次郎的那輛車在看見這一幕後,才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正在陸衛幕僚監和伊藤誠下棋的青山秀信,很快就接到了山川一城打來的電話,而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掛斷,繼續若無其事的下着圍棋。
鈴木太郎接到警方電話時正在公司開會,險些眼前一黑昏厥過去,隨後就立刻終止會議,匆匆趕往現場。
到現場後,遠遠的他便看見路口圍了一圈人,停好車擠進人羣看見了警方拉起的警戒線,以及撞在一起的兩輛車,地上有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啊!次郎!我的兒子!”
一聲淒厲的大吼,同樣接到警方電話而趕來的鈴木先生掀開警戒線衝進去,撲在那具屍體上面嚎啕大哭。
“爸。”鈴木太郎看見這一幕也連忙越過警戒線,衝過去跪在他身邊抱着他,另一隻手搭在屍體上,泛紅的眼睛淚水低落,緊咬的牙齒微微顫抖哽咽道:“爲什麼要出門!爲什麼!”
明明他給鈴木次郎禁足了,如果他今天不出門,那就不會遭遇車禍。
“呃……鈴木先生,這是肇事者的屍體,不是您兒子的,他還在那邊的車裡,等我們固定好現場的證據後纔會把他擡出來。”負責現場調查的警察看着這幕有些無語也有些同情。
鈴木爸爸和鈴木太郎同時一怔。
隨後連忙向那輛法拉利跑去,果然看見了依舊卡在駕駛位裡,胸前已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的鈴木次郎。
“初步推測,他的死亡原因是碰撞瞬間喉嚨被車窗的碎玻璃劃開而導致失血過多。”警察在旁邊介紹道。
鈴木爸爸趴在車身上哭,鈴木太郎雖然也很痛苦,但對弟弟感情終究沒父親對兒子那麼深,所以此刻勉強能保持冷靜,“導致車禍的原因呢?”
“肇事者酒駕超速闖燈。”警察簡言意駭的說完後又補充道:“據圍觀者所言,車禍發生後,他第一時間試圖救受害者,不過沒成功,見受害者死後他情緒崩潰的大吼着向馬路中間跑去,被一輛正常行駛的車撞死。”
“有沒有謀殺的可能?”雖然聽起來很正常,但鈴木太郎還是問了句。
富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畢竟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以前得罪的人多。
警察覺得這人戲真多,有些無語的說道:“目前看來純屬是意外,當然我們也會進一步進行詳細調查。”
“拜託了!”鈴木太郎深深鞠躬。
………………………………
鈴木次郎的死,在警方看來就是因爲酒駕導致的交通意外,但在知道他叔叔是鈴木俊後,警視廳還是進行了長達三天的調查,最終徹底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定性爲交通事故致死。
最主要的是肇事司機也死了,就算是人爲製造的謀殺也沒法查下去。
警方查不出證據,鈴木家本身也沒有懷疑的對象,因此只能接受這個結果,領了鈴木次郎的屍體辦葬禮。
青山秀信沒有出席葬禮,因爲他在兩天前就已經辭別東京回到札幌。
只通過電話向鈴木太郎表示這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沒想到鈴木次郎會遭遇飛來橫禍,還請他節哀順變。
鈴木太郎對他的慰問表示感謝。
掛斷電話過後,青山秀信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雙手交叉,心情大好。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他隨口喊道:“進來。”
“警視正,出事了。”中村真一匆匆推門而入,面色凝重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