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青山秀信是被冷醒的。
低頭看去,懷裡蜷縮着一個一絲不掛的短髮美女正緊緊的抱着自己。
車身修長,線條優美,白皙的車漆表面滿是被粗暴駕駛留下的劃痕。
涼介記者求而不得的夢中情人。
青山秀信昨晚卻直接站起來蹬。
因爲太冷的原因,橋本千代爲了取暖不斷往青山懷裡縮,隨後睫毛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卡姿蘭大眼睛。
“醒了。”青山秀信輕聲說道。
她看着青山秀信,眼神先是有些茫然,隨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啊的驚叫一聲推開青山秀信,連滾帶爬的抓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身體,“你……”
“沒事,我不怪你。”青山秀信一臉無奈的笑笑打斷她的話,揉了揉眉心說道:“畢竟昨天晚上你喝多了。”
“啊?”剛準備指責對方趁人之危的橋本千代懵逼,腦子裡一頭霧水。
青山秀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橋本千代看着他那疲軟狀態下都頗具規模的作案工具,又羞又驚,然後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摧殘得傷痕密佈的身體,突然有些心疼昨晚的自己。
不敢想昨晚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青山秀信點了一支菸說道:“昨晚你喝醉了,我本來是準備送你回房間休息,然後就回家,沒想到纔剛把你抱起來,你就開始親我,我當時也喝了不少酒,又血氣方剛,加上你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所以就這樣了。”
聽着對方的訴說,橋本千代努力回憶着,腦海中是有一些自己親吻青山秀信,並且撕扯對方衣服的畫面。
頓時氣勢弱了大半,因爲不全是青山秀信一個人的錯,她也有責任。
又哪還好意思去責怪對方呢?
畢竟她又不是日後那些小仙女。
“放心,我不會纏着伱的,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吧,我們以後還是朋友。”青山秀信抖了抖菸灰說道。
橋本千代腦子有些亂,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可是等反應過來後又有一些惱怒,“如果我非要你負責呢?”
什麼叫你不要我負責?說的好像是我佔了你多大的便宜一樣!昨晚我是神志不清,明明爽的只有你一個!
佔便宜的是你,不是我!
“那這個月結婚?”青山秀信問。
你要我負責,那我就極端負責。
橋本千代一驚,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就是說說,說說而已,當沒發生過吧,以後當朋友相處就行。”
她敬佩和崇拜青山秀信,但並不喜歡對方,而且也不瞭解對方,怎麼可能因爲睡了一次就稀裡糊塗嫁人。
不過青山秀信這種不逃避責任的態度讓她心生好感,不再斤斤計較。
青山秀信心裡暗笑,他就是知道對方不可能答應,所以纔敢這麼說。
他可是個對愛情很專一的人。
只會娶淺井綾。
“我還要去工作,就先走了?”青山秀信掐滅菸頭,起身開始穿衣服。
橋本千代呆呆的坐在原地,直到對方穿戴整齊離去,關門聲響起時才捂住臉有些崩潰的往後倒在了地上。
“怎麼那麼多,我不會懷孕吧。”
青山秀信自然聽不見橋本千代的抱怨,已經駕車直奔警察本部而去。
因爲昨晚沉迷種田,操勞過度。
所以他今天遲到了十多分鐘。
要怪就只能怪他骨子裡是個中國人的靈魂,畢竟衆所周知,中國人就喜歡種田,這是刻在基因裡的東西。
“青山警視正您來的正好,部長剛剛在找您呢。”一名剛好出門的警視碰到青山秀信後鞠了一躬提醒道。
青山秀信點點頭,進入辦公樓後就直奔織田武的辦公室,擡手敲門。
“咚咚咚!”
“進。”
青山秀信推門而入,快步上前彎腰鞠了一躬說道:“部長,您找我?”
“嗯,我收到消息,最近在札幌出現了一種純度更高,價格更低的新型冰毐,你讓人查查,這件事你要親自督促。”織田武擡起頭對他說道。
他暫時還不清楚新型冰毐的背後是什麼人,牽扯了什麼勢力,所以不想自己貿然捲入其中,因此才讓青山秀信這個剛剛到札幌的外來戶負責。
順便也是爲了爲迎接青山秀信加入他們這個團體做鋪墊,解決這件事就算是爲集體利益出過力,立過功。
那他也分錢,自然沒人有意見。
青山秀信鞠躬應道:“嗨!”
“連環分屍案有進展了嗎?”織田武又關心起了這件轟轟烈烈的大案。
青山秀信回答道:“已經有一些初步線索了,但還需進一步調查。”
“儘快吧,有進展了第一時間告訴我。”織田武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青山秀信鞠躬後轉身走人。
離開部長辦公室後,回到自己辦公室他立刻打電話叫來四課的課長。
“次長,您找我。”
搜查四課課長藤本靜推門而入。
“最近市面出現了一種純度更高的新型冰毐,你去查查,隨時向我彙報進度。”青山秀信看着他吩咐道。
搜查四課就是專門負責這個的。
“嗨!”藤本靜應了一聲,等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別的吩咐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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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完午飯,青山秀信躺在辦公室裡看漫畫,時不時會心一笑。
小鬼子的漫畫還是挺有意思的。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他了的思路。
“進來。”他收起漫畫正襟危坐。
等看見進來的是中村真一後他又放鬆了下去,重新拿起了漫畫,一邊看一邊頭也不擡的問道:“什麼事?”
“警視正,您昨天讓我查的事有進展了,那個工人有個女兒,但是因爲尿毒症導致腎衰竭,因爲支付不了高額手術費和沒有合適腎臟,一直在醫院進行保守治療,但在工人自殺的當天卻結清了手術費被推進手術室做了換腎手術,另外,工人三個月前查出肺癌晚期。”中村真一面色嚴肅。
真相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有人用給他女兒做手術控制了他爲己所用。
而已經肺癌晚期的工人自然願意用自己的爛命一條,以及用其他無辜者的命換取他女兒的生命得以延續。
“呵,真是偉大的父愛啊。”青山秀信不知可否,畢竟工人爲了救自己女兒助紂爲虐害死那麼多人,也不是好東西,他問道:“他女兒多大了?”
“今年剛19歲。”中村真一答道。
青山秀信拿起漫畫書,起身扭了扭脖子,打着哈欠說道:“去醫院。”
工人女兒對一切肯定一無所知。
但是工人的妻子一定知道什麼。
而單獨問工人的妻子肯定是問不出什麼的,必須當着他女兒的面問。
工人爲了女兒就什麼都能做,那他妻子爲女兒肯定也是什麼都能說。
畢竟青山秀信也不是啥好東西。
爲了破案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同一時間,一家昏暗的工廠內。
幾個穿着防護服的人正在忙碌。
最近札幌市面上流行的的新型冰毐就出自於這個黑工廠似的小作坊。
原本只有化學老師井上一個人進行制毐,但那樣幹了幾天後,他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讓宮崎勇招了一批文化低下,完全不懂化學的人幫忙。
爲了對配方進行保密,他讓宮崎勇搭建了多個簡易作坊,把這些人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三人一組,他只教每一組一個步驟,每組也只負責其中一個生產環節,最後再運到這個總工廠有他親自盯着進行最後一次加工。
這種專業化,流水線式的生產讓制毐效率大大提高,每天都能製造數百公斤的貨,然後進行包裝,銷售。
此時在工廠的辦公室裡,愁眉苦臉的宮崎勇和麪色沉重的井上相視而坐,他們現在遇到了一個新的難題。
那就是生產效率跟上了,但銷售效率跟不上,大量的貨物堆積如山。
“爲了安全起見,我之前都是發展了幾個經常跟我一起吸毐的毐友進行分銷,但出貨量一大,可靠的銷售人員就不夠用了,而一旦大肆發展那些不靠譜的人充當銷售,我們很快就可能暴露,警察,暴力團都不會放過我們。”宮崎勇抽着煙無奈的說道。
井上神色聽完很不解,疑惑的問了一句:“你爲什麼害怕暴力團呢?”
“當然是他們人多,槍多,殺人放火都敢幹。”宮崎勇煩躁的回答。
井上又問道:“那我們現在乾的事和殺人放火有區別嗎?除非你永遠都只想賺點小錢,否則就必然會和暴力團起衝突,我們現在工廠裡生產的不是毐品!是錢!我們有錢,可以買槍可以招兵跟他們正面幹!把他們打趴下去,那市場自然就是我們的!”
宮崎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這還是兒子那個斯斯文文的化學老師嗎?
確定是教化學的?不是教體育?
“別這麼看着我,我也是爲了多賺錢,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只能一往無前。”井上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宮崎勇抿了抿嘴,“那警察呢?”
“先把對手打趴下,警察能夠容忍他們,我們出價夠高的話,那爲什麼不能容忍我們?”井上語氣平靜。
宮崎勇深吸一口煙,然後狠狠的掐滅菸頭說道:“那就大幹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