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風雪之際,冰晶正想衝殺過去的時候。不想那飛雪凸起,霜冰早點把他的兩隻腳粘住了。使他動彈不得,隱隱之間感到不妙。
不過一會兒,冰晶與火巖所站在地面又凹進去了,如此反覆的凹凸幾回,不由的使他們兩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們心中自知,即使是他們兩人也沒有這種的力量與能力任意的擺佈這硬如鐵,深入淵的寒冰。就在這個時候,居然使得那不可一世的兩位高手嚇的嗷嗷大叫起來。
火巖沒有這個耐性與這冰下之人玩捉迷藏,就一躍而起向着那腳下的冰面發功,一道烈火使得原本還有一些飛雪覆蓋的冰面變的更加的清徹明潔起來。
他嚷嚷道:“何方高人,有膽量咱們就一對一比試一翻。藏在冰雪之中,算什麼英雄好漢。”
“哈哈哈,凡私闖華山禁地者都得死。又有好多人肉吃了,正是餓了九九八十一天,世間的煙火把你們養的真肥。我要用你們的血去灌注血水泉池,等到下一朵血情花開的時候,我要讓情郎對我回心轉意。”只聽到一個蒼桑的女子之聲傳來,火巖尋着聲音向下一看。那冰如明境一般,只是有一個白衣冰女橫躺在那冰裡面,似乎被凍潔了。
火巖終於發現了敵人的影子,不由的衝了下來道:“冰妖,原來你在這,看你往哪裡逃。”
他兩隻有燃起了熊熊大火,朝着那腳下衝殺而去。若是有人被他這一道烈火所碰到,那麼烈火很快的會把整個人吞噬,化爲灰燼。他向着冰美人而來,雙手還未碰到地面,就把那冰雪熔化了。雖然火巖破冰而下,可是那冰美人身體在冰面漸漸的下沉,使得他們之間的接解使終就差那麼一點點。不曉得此時,火巖老怪破了百丈冰,擊中的是冰美人的倒影。
再向上看時,切發現頭上的百丈之冰,瞬間的在眼前崩塌。火巖不想就被困死在這裡,即使那山崩冰裂也要向上飛來。
冰晶不知她使得是什麼妖術。他也跟隨着凹陷進去了,想掙脫的時候。切發現那冰層猶如魔爪一般,把自己抓的更加的牢固。
突地,一堆雪撲鼻而來,想湮沒他。此刻,火巖費勁萬苦千辛從那冰窟裡逃了出來,與冰晶連手想衝想這冰城的禁錮。
可是一雙手,一雙手枯瘦又乏力又胼胝的手拉住了他們的腳。這一次他們感受到了寒冰的鑽心之冷,分明是有人發功纔會讓寒氣衝入他們的體內。如果被寒氣衝入體內,那麼他們體力的各部肌能就會喪失,很會的也就使不出武功而。
因而他們看見眼前的這個似人似冰之物,拉扯着他們的後腳,來不及看清冰美人的容顏,不得不全力以赴。若不如此,他倆將會變成華山之巔的兩具凍屍。
冰美人把他倆人拉到冰面,入冰三分。兩人吃力的想爭脫也掙脫不了,雪蓋上了。一時間這凹隱的地方又有玄天震地的反應,晶冰先生和火巖真君從雪畦裡躥了出來。緊跟着從雪裡鑽出一個癟巴癟巴瘦殼殼的頭來,妖婦向他倆扭了扭。
火巖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嚇的哆嗦尖叫道:“你是誰。”
他指着瘦女人,老女人吹了一口氣,一陣雪球飛滾着。晶冰先生和火巖老怪要抵攔,雪球似障眼法一樣的隱去了。忽而又變成漫天的白光來,雪球崩裂似冰雹一樣窮追猛打的。他們想放棄想逃離,又被冰寒吸引住了。
冰美人訓斥道:“兩位即來之,則安之。我這個寒冰之陣,正缺兩具人體塑像,你們來的正好,正好呀!一個帶着冰石,一個帶着火石,正是我想找的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一向以冰冷稱雄的晶冰先生也感到了鼾寒,而冱寒已使火巖老巖的火種極微了。他火種的頭變成了冰塊,他倆反過身來發現是那枯瘦老妖婦。這婦人比他倆長的還奇怪,黑珍珠的眼睛,眉毛兩邊只有一半,就是眉毛是稀疏的黑,其它部分全是白的,如雪一樣純潔,如風一樣醉意酡酡的面容,浮飄洋洋的身體。
晶冰先生冰封掌打了過去,那奇離的冰寒晶體打進這冰美人的身體裡。冰美人身姿踉蹌,腳步堅定的如磐石般無動無移。晶冰先生見冰封掌對這人毫不起作用,明白自己真的碰上了剋星了。
他記得他這種冰封掌神術最怕碰上寒冰掌的人,因爲練成寒冰掌的人身體因無溫度,睡覺躺在雪裡無呼吸。他發現他真的碰上了,即使自己的功力比對方高。可是法術不如人,他平生第一次的害怕起來。
晶冰先生和火巖老怪下定決心,要突破一個奇蹟出來。因爲他們出門的目的只有一個,挑戰世上最最厲害的高手。火巖放縱的笑起來,這一切正是他們要尋找的激刺,他們想要找到世上能夠打敗他們的人。沒想到居然在這個隱世的窮山僻壤之地碰到了。不知道他們是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還是以苦作樂,說道:“晶冰老兄看來我們只能破釜沉舟,盡力一博。”
火巖老怪取下胸前噴吐的火種,他的手上依舊烈火激激,火焰熊熊,火色彤彤。女冰妖也毫無放鬆,使出自己的本領來。
二怪不想與這個雪蟲再作過多的糾葛,想來一個一招制敵。凡是高手之間比試,往往只在一招半式之間。所以他們想真正的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千年冰妖,她的武功真的有那麼歷害嗎?可是就在他們使出各自本領的時候,也見識到了對方的本領,驚懼道:“快看雪蟲的寒冰掌。”
万俟煙雲看見眼前的一場激戰,壯觀無比。向一直住在山中的九煞尋問道:“前輩,雪蟲老前輩是誰。”
夜百合知道他是在明知過問,因爲他的太祖師伯,與自己的師父玩皮老也是大唐英雄榜風雲人物。所以這個睡美人有如此造詣,亦非尋常。不過這二怪武功也不差,就連當年的盟主付清風也要讓着他們三分,生怕與二人硬碰硬,沒想到這兩個人即然落在睡美人手裡,落的如此悲慘的下場。
這麼看來,武林之人的武學也是相生相剋之理。即使付清風練成了天下至剛至陽之功,也怕冰火兩天的二怪。如今看來,這二怪武功居高又碰到了雪蟲的寒冰掌,這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赤發雪鬼聽見万俟煙雲想知道其中的原由與疑惑,就與他說道:“她就是我們的天生死敵,把我兄弟九人圍困在這風雪之地二十年。這雪蟲可算不得了的人物,在大唐英雄風雲榜之中位列第四位,當年海山心武林大會之上她都沒有去參加,可是英雄榜之上仍然少不了她的名字在其中。聽說她已活了千年,就連我們在這雪山之中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也對她知知甚少。不過每十年要去找雪蟲的信息。”
万俟煙雲從他的說話之中,似乎感覺到了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依然打破沙鍋璺到底的說道:“這是爲何,這裡真非人呆的地方,怎麼你們九個人不遠離此地,找個花花世界快活去。”
老九一聽,他說中了他們心中的痛楚之處,就道:“我們身中兩種劇毒,離不開,也離不得。即使條件在難苦,我們想活命的話也只能留在這裡。”
夜百合接話道:“爲什麼,二種劇毒,這麼說來你們真個是進退兩難。只怕你們死也要死在這裡,這次天山之行,大概也是受人指使得吧。”
老五一聽笑了起來,說道:“沒錯,我們凡事都受人控制,不過天山之行,唯獨是我們自己決定的。”
夜百合原本還有些頭緒,現在又不明白他們這是爲何。不過她也不想了解他們過多的往事,只跟万俟煙雲一樣,對眼前的這個睡美人天尊,即崇拜又恐懼的問道:“說來眼前這個人,一定是給你們下過毒的人。看她的這一身裝扮,似乎很久沒有變過,莫非她就是雪蟲睡美人天尊。”
“哈哈哈。”萬千雪笑了起來說道:“姑娘,你不曉得在華山之巔,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也就越快麼。”
夜百合一聽如同吞了一口涼雪一般,把方纔多嘴的話吞了回去,顯的更加的踖踧,緊張起來。
就見寒光射入晶冰先生和火巖老怪手中傳入身體,火巖老怪的火滅了,晶冰先生也發不出功來。他倆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路,萬千雪閉上眼倒在雪中了。頓時風雪大了許多,半淹着這老妖單薄的身體,過了好久。
万俟煙雲和夜百合看見那睡美人倒下去,就在也沒有起來之意。九雪鬼擁上去,一個拿出匕首來,他們要對這人妖下手,万俟煙雲用鐵棒打落了匕首。他問道:“九位前輩你們這是幹什麼,她救了你們性命,你們反而要殺她,這是爲何。”
“還能幹什麼,如今不是她死就我們死,你是想要他死,還是想看我們死去。”老大赤發雪鬼說道。
“我都不想,我只是想九位前輩放過她。”万俟煙雲穩重的道:“畢竟她算來,也是我們的恩人。”
“其實不吃她也可以,只要你幫我們打獵物來。”老九道:“還要讓她把我們身上的毒給解了,不過我聽說,吃了她的肉,我們身上的寒毒自然就解開了。”
“吃,你們說吃她。”她問道:“怎麼能這麼血腥,你們究竟中了她什麼毒。”
“熱血毒,只要我們下山身上的皮膚就會發燙,乾裂,毛孔裡就有血滲透出來,使得身體發騷,最終血熱而死。如今她死了,聽說她這千年之肌有涼雪之功,我們吃了她就可以自由的在山下活命了。再者我們武功又廢了,要恢復還修練半年,我們不吃了她,那你說我們吃這雪啊!”老八一本正經的說道。
万俟煙雲看着萬千雪躺在冰裡,他用手摸了摸那妖人的鼻子,這老怪冰冷的,根本沒有氣息。万俟煙雲有手按住了她的心上,也沒感覺得跳動。他吃驚不小,真個認爲她與冰晶,火巖同歸於燼了,甚是懷疑的道:“怎麼她真的死了。”
夜百合看着這老妖人蒼煞的臉上,結着單薄冰晶的衣服,道:“看來她真的死了。”
“呵呵,你們這才相信了吧,讓開,讓開點。”老七又拾過匕首來,笑道:“我都餓死了,早點想償償這千年人妖的肉是什麼滋味,會不會像唐僧肉一樣。吃了她的肉,我們兄弟幾個也都能活上千年之久呢?”
老五雖然長着一幅看似溫和的臉孔,想來也不是善良之徒,就道:“我早就飢腸轆轆了,還不快動手。”
老六見老七猶豫了,他一把奪過匕首道:“你真是個孬種,讓我來。”
他要刺下去,万俟煙雲被衆人拉住了,可是他還忍不住的道:“六前輩手下留情,人即以死,自當入土爲安,吃肉寢皮,乃非人所爲也。”
“滾開。”老六不耐煩的掙脫他握住他刀刃的手道:“冰天雪地裡,一無食物,二無綿帛,難不成你想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凍死在冰雪之中不成。”
夜百合看見万俟煙雲爲救萬千雪的屍體,竟然握住了那第六雪鬼手中的刀刃。而那第六雪鬼飢渴難耐,竟然貪婪的吸吮着万俟煙雲手中流出來的鮮血。
她想這九鬼要吃人肉,那真不是人乾的情事,可是她中了寒冰真氣,自己身上也發冷。亦是一天沒有吃東西,可是體會那飢餓與寒冰之苦。她想去幫忙,已是四腳無力,就道:“九鬼前輩,你們要吃就先吃我吧。”
老三一聽高興的說道:“你們誰也跑不了,大哥不忍心殺你們,我們可不聽大哥的。你們三個人都是我們的午餐肉,盤中餐。”
就在他們高興的時候,萬千雪用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邊積沉的雪,輾轉了一下身子吐了一口長氣。九雪鬼嚇的慌慌張張的丟了匕首,丟了雪靴的逃跑。夜百合和万俟煙雲站了很久,一時間他們迷惶了自己,想入魔一樣站着,雪沒過了他們的腳。
雪蟲早以被淹埋了,當他們想起萬千雪來時。他們去挖,可是他們跟本不能挖到。一直到天黑他們倆都不明白這是什麼,他們忘了雪蟲是千年冰封人。這就是說他可以不吃不喝每五分鐘呼吸一次,睡在冰雪裡。——像冬眠像短暫的休克。
不過雪蟲也帶指引着他們來到一個地方,那就是血水池泉。万俟煙雲看見之後,一眼就認出來了,說道:“百合姑娘,你有救了,就在這池中沐浴一翻,讓這熱氣的泉水驅逐你體內的寒氣,這樣你的身體就會慢慢的恢復健康。”
夜百合一聽,好高興的對着風雪說道:“多謝萬前輩的指引,小女子的救命之恩,一生難忘。”
只聽見那風雪之中傳來冰妖的聲音說道:“我心雖死,可是情尚在人間。人生不過浮華一場,只羨鴛鴦不羨仙。正當是:‘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漸漸的聲音在飛雪之中消彌,只留下夜百合在飛雪之中沐浴,另有一男子迎着風雪玉蕭長鳴。
再回到那天山的戰場,那裡已是一片狼煙,頗有武林爭雄之意。讓這些武林各派相互拼殺,也是天山派紫雲一手按排的,他想一探各門派的武功亦能從中窺豹一斑。只見其中之事,一環連一環,前赴後繼,重重摞摞。
突然,一狂風圈起,天地間昏默無邊。一打掃帚在地上忽閃忽閃的移動着,然後風過場面一片狼藉。拿刀的拿劍的都害怕丟了性命轉身就往山下跑去,老頭看見所救的人,並不是他想救之人。於是要走,可是有人不讓他離開。
一片寂靜,這裡只剩下一個人了。他就是朱海浪,剛纔的拿掃帚的人出現了,原來這並不是掃帚而是一隻大筆,一個灰頭髮的人在陰黯的地方出現。朱海浪終於發現了付無涯的行蹤,說道:“怎麼會是你來救我,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灰老頭把臉一揚,露出真臉孔出來。他就是流浪天尊付無涯,說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別人都知道走,我的救命之恩不用你回報了,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
“走,即然你碰到槍口上來,豈能讓你說走就走。”朱海浪不想放過付無涯與他對絕的機會,說道:“你果然還是來了,付清風。”
付無涯一聽笑了起來,還以爲他真能認出自己,原來還是把自己認作胞弟了,也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再者這個朱海浪獨自挑戰他,那不有點兒自不量力。
付無涯一看是昔日的宿敵,就道:“老朱,你的雙手都沒了,還這麼好喜打打殺殺。江湖上的閒事那麼多,你管得了嗎?我勸你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保住小命,其它的你就別操心了。”
他又向朱海浪打聽道:“你剛纔有沒有看見我的孫女兒,與一個叫孤獨無名的玉面小生在一起。他們是往哪裡去了,這丫頭以前還會放些信號與我,現在有了無名哥哥,亦然把我這個糟老頭忘的一乾二淨了,真個是有了夫君忘了爺。”
朱海浪知道是知道,就是不告訴他道:“問過我這把劍,就告訴你。”
付無涯纔沒有這麼多閒情與他糾纏道:“說便說,不說也罷,天山上下不過巴掌之大,我自己去尋。”
“休走。”朱海浪見他不肯與自己對武,只是逼其出招道:“方纔你壞了我的事,現在就當一走了知。雖然你的名聲比我響亮,但是我還是要跟你決戰,一比高下,我就不相信所謂的傳言。”
付無涯無言以對,真個是狗咬呂洞賓,免爲其難的與他對攻一番。他沒有雙手,可是他的雙腳早以可以運用自如。他的劍招殺了過去,付無涯見這招法手腳連合,奇妙精怪有孤星筮月,躍光見血般。猶如嫋雄展翅,破解了付無涯打狗棒法的“狂犬吠日”。
只見一隻蒼鷹盤旋上空,一隻貓犬尖厲的牙鋒騰空飛去。蒼鷹揮舞着健翅把獵犬打下去了,之後叼起獵犬遠翔而去。朱海浪見機又是用劍法組成巨象噴水,付無涯也使出絕對招來,一種“金蛇吞象”的景觀出現了。朱海浪見自己的招數被破解了,他要繼續相博。付無涯這隻大筆是兩根木棒組成的,他左手拿着鐫刻着黑狗的碧玉棒,右手拿着嵌鑲的金蛇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