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杜珏沒有尊嚴的蹲在那裡,雙手緊握着自己的手腕,額頭上的汗水,不斷的滴落,顧霓裳只感覺自己心中一陣快意。
“再來!”許諾絲毫沒有聽進去杜珏的哀求,語氣清冷,眼神樑伯的看着杜珏,彷彿剛剛自己掰斷的,不是手指,而只是樹枝一般。
杜珏的身體,在聽見許諾聲音的一剎那,瞬間顫抖了一下,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腕,不斷的搖頭:“許少爺,不來了,不來了……求你了!”
杜珏不斷的哀求,卻只是讓周圍圍觀的人越發的反感。
許諾眉心微皺:“這麼說,杜先生是承認自己輸了?”語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杜珏的眼中,瞬間浮現一絲掙扎,若是承認自己輸了的話,那麼就意味着他甚至杜家的事情,都要任由這個男人掌握。
整個圈子,誰不知道許諾的手腕,若是他親自出手,杜家難保能夠見到明天的太陽。
今天這個輸,他一定不能認。
轉頭,杜珏猛地看向一旁的顧霓裳,雙手快速的抓起放在病牀前的花瓶:“許諾,我打不過你,總能打過你的女人!”
話音落下,人也朝着顧霓裳這邊衝來。
顧霓裳心中一陣緊張,雙眼緊緊的盯着杜珏手中的花瓶,不斷的朝着一旁躲避着,甚至一旁的許諾,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竟比剛剛和自己對決時,心情還要緊張一萬倍。
而就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顧霓裳身上時,杜珏的花瓶,卻詭異的在空中轉了一個彎,緊接着便朝着許諾的方向砸去。
“小心啊!”顧霓裳甚至忍不住自己胸腔中的驚呼,身體不受控制的朝着許諾的方向撲了上去。
一陣劇痛,在自己的後背上,沿着脊柱緩緩的爬上自己的大腦,當痛覺徹底到來的時候,那是一種滅頂般的絕望。
顧霓裳感覺,那個精緻的花瓶,在自己的後背上靜靜的綻放着,帶着巨大的聲響,面前,只有許諾驚恐的眼神,她甚至,看到了對自己再也沒有掩飾的在乎。
“許諾,你小心啊!”顧霓裳最終喃喃說出了這句話,而後緩緩的順着許諾的輪椅,倒在了一旁的
方向,失去了意識。
“許先生……”一旁的保鏢見狀,匆忙走到許諾的身旁,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那個時候,他們所有人幾乎都在朝着這邊衝來,卻比不上一個女人的速度。
“將她送到急診室!”許諾命令般的語氣,像是夾雜着狂風暴雨,不斷的朝着身邊的人身上襲來。
“是!”兩個人已經擡起顧霓裳,放在一旁的病牀上,快速的朝着病房外面推去。
許諾眼神陰冷的看着已經僵硬住了,正站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杜珏,脣角突然閃現一抹笑意,那笑意,卻只讓人聯想到嗜血。
“杜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輕柔的語氣,緩緩的從男人性感的喉嚨中發出,喉結跟着上下躍動着,卻像是從修羅地獄中散發出來一般,讓聽見的人,從心尖都在不斷的顫抖。
“做,做什麼……”杜珏聲音顫抖,眼神懼怕,卻依舊強裝鎮定。
“找死!”嘲諷而憤怒的語氣,就這樣乍然從口中說出,那一瞬間,杜珏甚至只看見面前的男人緩緩的用手支撐着輪椅,朝着他的方向過來。
明明可以躲過的,可是在許諾陰冷的目光下,他竟然覺得自己無法移動腳步,只能夠站在那裡,愣愣的看着他的接近。
“啊……”
一聲驚呼,杜珏瞬間痛苦的彎腰,小腹像是痛的絞在了一起一般,男人沙包一樣的拳頭,突然重擊在自己身上,難以承受的痛楚。
“許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耍陰招,我認輸認輸……”即便是彎腰的杜珏,此刻也不忘記求饒,甚至主動認輸。
這樣的許諾,太可怕了,讓人無法承受。
“認輸?”許諾玩味的重複了一遍杜珏的話,而後嘲諷的冷起面孔,“晚了!”
手,飛快的伸出,將男人垂在一旁的手狠狠抓住,隨後手指微微用力。
“嘎巴……”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整個病房中響起,衆人都驚駭的將視線,集中在了杜珏的手指上。
此刻,杜珏已經疼痛的臉色蒼白,肥胖的身體笨重的倒在那裡,額頭上滿是汗意,神情痛苦到猙獰,竟是痛的,
連呻吟都叫不出來了。
而順着他的手指,緩緩的望過去,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神都震驚在了那裡,羣鬥不可置信的看向仍舊一臉淡定的許諾。
之前已經斷了的小指,此刻正無精打采的耷拉在那裡,只剩下小小的一層骨肉在可憐的糾纏着,不斷的晃動,這根手指,恐怕都沒有辦法要了。
“杜家的事情,我早晚會親自處理!”扔下這句話,許諾用手控制着輪椅,朝着門口的方向推去,脣角的森冷,一時竟讓人不敢靠近,彷彿這是一個剛剛從地獄浴血奮戰回來的戰神,讓人不敢直視,只能夠追隨。
“許先生!”站在急救室的保鏢,看到此刻的許諾,頓時同時頷首,對着許諾叫道。
許諾微微點頭:“她怎麼樣了?”神情之間,已經帶着一絲疲憊。
“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所以沒有生命危險!”保鏢恭敬回答,“醫生正在裡面爲顧小姐挑花瓶的碎片,有一些已經嵌進了後背……”
話,說道後來,甚至徹底消失了。因爲他們發現,許諾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他們所說的話上,而是,一直注意着急救室的方向,眼神中,帶着他們都沒有見過的焦急。
這些年,他們跟在許諾的身邊,見多了血腥的場面,但是無論怎樣恐懼的畫面,許諾從來都沒有露出過一絲擔憂甚至冷漠之外的情緒。
而在今天,這個男人將自己的情緒毫不掩飾的釋放了出來,就好像,裡面的人,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人一般。
“咚……”的一聲,門被人重重的從裡面推開,緊接着,一個人趴在牀上,被人慢慢的推了出來。
顧霓裳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全數剪碎,除了駭人的傷口,便是瓷白色的肌膚,那一瞬間,就好像是被人覬覦了自己的寶貝一般,許諾轉頭,朝着一旁的一衆保鏢看去。
那些人跟着許諾,自然知道許諾此刻的想法,瞬間全部轉頭,不再看病牀上的女人。
許諾緩緩的轉動着輪椅,跟在醫生後面走進了其中一個病房,牀上的女人依舊趴在那裡,或許是打了麻醉的緣故,現在還沒有清醒。
心,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