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繞着桌圍坐在客廳裡,與拓久和麻友的坦然自若相比,柏木由紀顯得有些忐忑不安。
自上次的那番話後,她和拓久就極少見面,即使見面也是點頭招呼就過,心裡的疙瘩始終未解,今天來也只是因爲指原邀請她和麻友過來。
還真別說,原本指原莉乃和她可能會變質的如將斷的細繩般的姐妹關係,在指原信心十足確定自己已爲勝利者後,就在將斷掉的懸崖邊緣重新修復一遍,還被加固了一番。
既然之前沒有徹底撕破臉皮,指原的示好她也不會視而不見,雙方的關係自然是比起以往更加如膠似漆,本身就是興趣相投的偶像宅,沒有利益衝突不愁關係會變差。
就是柏木由紀總感覺,這根繩索,不管如何加固,真的碰上了風雨,起了隔閡,也會在瞬間被指原的電鋸砍斷。
…
柏木由紀心不在焉的時候,拓久已經和麻友聊得火熱了起來,麻友和拓久一樣,都有着相同的興趣愛好,在這點上,其實玲奈也與拓久類似。
柏木與指原在偶像方面相談甚歡,拓久與麻友自然也能在ACG方面暢所欲言。
2008年也是霓虹動畫作品高產噴薄的一年,從1月起開始的作品,就包涵了許多佳作。
“唉,就是說社長你已經買好了新的卡包了嗎?!”麻友略帶驚訝地說着,嘴裡塞了一個可愛的青蛙包子進去。
“剛出來的時候我就去特地問了一下,沒想到真的已經在準備售賣了,連忙去搶購了,麻友你要看嗎?”拓久說着,塞了個豆沙餡的熊貓麪包進入口中。
桌上有着不少的甜點,差不多都是他從名古屋那兒帶過來的,本來是想着收拾下慢慢分發給衆人的,既然麻友她們正好來,那麼正好作爲飯前甜點。
“嗯嗯!想看!”麻友未帶思考說着,說出口後就後悔了,“但是這樣不會麻煩社長你吧?”
“就放在隔壁的雜物間裡,走幾步的事情,稍微等下。”
拓久走出門片刻,到了隔壁去,麻友聽見一陣擺動聲,沒幾分鐘,拓久就返回,手上多了個卡冊,擺在了桌上。
“這是…太厲害了吧?!最初限定的青眼白龍,還有三張!!!”麻友光翻了第一頁就已經被拓久的豪氣給震驚了。
1999年的jump祭場發佈的實體青眼白龍卡牌,全球只有1000張,因爲是絕版,到現在每一張都是高價,每張都是幾十萬日元的價格。
基本瞭解的都會好好收藏,不會輕易販賣。
拓久能有三張,也是殊爲不易。
“我的初心可是青眼白龍,小時候在電視上看遊戲王的時候,就指望着海馬登場召喚青眼白龍了。”拓久頗帶着懷念的語氣說着,遊戲王可是他的童年。
也是因這緣故,後面的《遊戲王GX》,今年4月份新出的《遊戲王5DS》,他每集必追,可惜的就是青眼白龍在後來的出場極少,GX裡更是隻有一兩集。
真是太遺憾了。
麻友繼續翻過拓久的卡冊。
“黑魔導法師…混沌戰士…真紅眼黑龍…黑暗大法師…奧貝里斯克的巨神兵…”麻友一張張仔細看了過來,每張都不是市面上的大路貨,不算絕版,至少也是具有一定稀有程度。
“E-HERO尼奧斯…電子龍…找到了,是這張吧?”麻友把卡冊翻轉,拓久眼見那張最新被他放置進去的卡牌,“星塵龍。”
“沒錯,還是初版的,要搶到可不容易。”拓久輕笑,抽出了星塵龍,放在了桌子上。
全身銀白,背長極白的羽翼,面向猙獰,雙爪刺長,背景則是上浮的黑暗星辰,5DS的主角不動遊星的王牌卡星塵龍,攻擊力數值也與前兩作的武藤遊戲和遊城十代一樣,都是2500。
“柏木,別發呆了,快吃點甜點吧,不然等會撒西的菜上完了你就不想吃了。”麻友沉醉於星塵龍的效果時,略遲鈍的拓久也發現了柏木在發呆,笑着叫她了聲。
“啊…嗚,好的,不好意思,社長。”柏木被拓久叫醒,臉色羞紅地道歉,拿了另一個盤子裡的甜餅乾,放入了嘴中咀嚼了起來。
她拿着的是小倉烤麪包甜餅乾,混合小倉小豆餡與奶油製作而成的夾心餅乾,味道獨特,也是名古屋值得一提的特產。
“最近過得怎麼樣?”
“除了劇場裡的舞蹈之外,新堂姐也給我安排了不少的模特與配角的資源,過得很充實。”柏木相當拘謹地說道,像是給老闆彙報工作進度的員工,兢兢業業。
雖說按關係來確實是如此。
“那樣就好。”柏木對她的態度略微拘謹過頭,拓久感覺相當尷尬,說是如此,也沒有什麼去糾正的想法,從上次之後就這樣了,既然她認爲這樣的關係好,那就如此唄。
強行修改她的態度引起家裡的妹妹心情不適,指原成爲醋罈子,晚上對他發小脾氣,可就得不償失了,安撫她就要用不少的精力。
“味道還不錯吧,趁現在多吃些,填飽肚子,等會撒西的菜上來了,纔可以少吃些。”
“嗯…”柏木沉默地點頭,像是在贊同拓久的話。
“有你這麼損妹妹的嗎?”指原端出一碗天婦羅大蝦放在了桌上,“好歹也是得媽媽和你的真傳,沒有到吃不進去的程度吧?”
“啊不,真傳兩個字可以去掉。”
“氣死我咧,多點信任可以嗎?”
“不能。”拓久一如既往地無情說着。
“你說啥?”指原看樣子想撲過來給他教訓。
“我好像聞到了什麼烤焦的味道?”在那瞬間,拓久這麼說着。
“烤焦?…不會啊,時間還沒到吧,不行,我得去看看。”被拓久這麼一說,指原立馬起身,也不和拓久打鬧,小跑回廚房間。
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烤焦的味道,只是拓久的計謀罷了。
然而指原還是中計了。
也是,她到了廚房間後,立刻就是一句大聲的“指原拓久!!!”,她在迷糊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哈哈哈哈。”
客廳裡的拓久和麻友,還有柏木,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
不多時,指原已經把菜都搬了出來,不說內在的味道,光就樣式,看起來是不錯的。
拓久用筷子撿了一塊紅燒肉進來。
嗯~還不錯嘛。
“覺得怎麼樣?”指原眼神中帶着期待。
“嗯…”拓久故意思考一番,像足了品嚐好菜之後的評委,“有我三成的功力了。”
“嘁。”指原唏噓一聲,顯得非常不屑。
倒是柏木由紀給了指原一個好評,“非常美味啊,撒西,這真的是你第一次正式燒菜嗎,不敢置信?”
“多謝了啊,由紀,不像我這個老哥,明明一點忙都沒幫,還挑三揀四的。”指原數落着柏木,靠到了柏木旁邊,環抱住她,極像一對親密的姐妹。
倒是差了她們三歲的麻友被拋在了一旁,只能和拓久尷尬地坐得近了些。
…
收拾的任務沒有被指原獨佔,她硬是拉着拓久一起到了廚房間去說着久違的悄悄話,客廳裡麻友和柏木看着電視。
“最近節目上的要求越來越奇怪了,看一期生前輩們那樣子就覺得她們好努力啊。”柏木說着,喝了口熱茶。
“我倒是沒什麼概念,不過看復播的時候,覺得還蠻有趣的。”麻友倒是沒同意柏木的看法。
“那是因爲你根本沒上節目吧,不然給你來一發奶油炮吧。”柏木說着,給麻友塞了一發糖果進去。
“嗚嗚…”吞下去之後,麻友訕訕說道:“那還是不了,不想要臉被塗花,上次被優子桑給塗鴉了就覺得好難過,洗了很久才覺得洗乾淨。”
年齡到了,麻友也越發得可愛,尤其是換上了雙馬尾髮型,確確底底像個讓人想要疼愛的妹妹,這樣的她也有自己的缺點。
就像是沉迷自己的臉之類,照個鏡子能看自己看很久之類,極度討厭臉被亂塗鴉之類。
上次是優子桑,而且是節目的要求,再加上突如其來,她只能忍受下那次的不堪回憶,但是奶油炮什麼的,在心態改變前,她恐怕都很難接受吧。
可能要變得成熟些才行吧。
“所以說啊…麻友你是沒經歷過纔會這麼說,雖然我也沒試過就是了,這些活動現在都歸一二期前輩呢,和我們都沒什麼大的關係。”柏木對此是無所謂的態度,近來多的外務讓她對AKB內部的事務也沒多大在意了。
“優子桑她們也很辛苦啊,不管什麼懲罰活動接不接受都必須來一次。”
“那可不一定,我和你說,麻友,我算是看透了,現在秋元老師主推的就是一二期生,我們這些三期生反倒像沒娘養的孩子。”柏木說起這,倒有些不滿。
“沒那麼過分吧…”麻友想着辯解兩句,被柏木打斷。
“我們要是沒有幸運地被社長看上移籍的話,現在除了公演外基本沒什麼位子吧,節目上說話的基本也是那些前輩,之前和那六個一期生前輩畢業的井上說不定也是看清這點,纔會跟着退出的吧。”
“那是因爲她們和我們一樣都有着自己移籍的經紀公司吧,所以纔會有那麼好的待遇吧…”
“麻友…你總是把事情想得太好了。”看着旁邊的麻友,柏木不由嘆口氣,“不過說起來,最近隊伍裡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感覺有人在談戀愛了…”
“談戀愛,由紀你…”麻友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柏木多半也想得到是要說什麼。
“和我不一樣,我是在網上看到的,似乎網上有在傳菊地她在談戀愛,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柏木小聲說着。
“和我們也沒關係,反正團裡對這個抓得也不緊。”麻友倒沒什麼想法,成立至今,AKB團內對戀愛沒有那麼多的禁忌,雖然說着戀愛禁止,但運營也不會特意去管。
“就怕秋元老師他們會趁着這個機會去狠狠管理一波這個風氣。”柏木略帶擔憂地說道,她現在的心理就是對運營團隊極度的不信任,任何事都是以最壞的角度去思考。
說完這句後,她也就不再言語。
…
晚間的時候,洗好盤子後,四人聚在了客廳,人手握着一個遊戲機,聯機起了遊戲,其實不管男女,到了遊戲裡,感情都是很容易聯繫起來的。
特別是他們在打的遊戲是怪物獵人這樣的動作類遊戲。
你一句“撒西你跑快點”、她一句“有機磷快點幹掉它”、再來一句“既然是你先來的那就快點消滅它啊,磨蹭什麼!”
拓久聽到最後一句有些汗顏,你先來的、我先來的這種詞都已經快成他的敏感詞彙了,沒辦法,白學的精神已經深入骨髓了。
特別是說這話的也是指原,再聯想到她之前也在玩白色相簿,唔…怕不是他們兩兄妹都要成爲白學家?
…
“那麼晚安了。”拓久和麻友還有由紀打着招呼,今天的話指原還是和拓久一起睡,太久沒見面了始終是要溫存一下的。
當然,對麻友和柏木的說辭是,她的房間就在拓久的旁邊。
“晚安。”柏木和麻友稍微低身,相繼轉身回了之前的西式洋房內。
…
鋪好被褥,拓久和指原縮了進去。
指原抱住拓久,久久不分開,彷彿一放手拓久就會如嫦娥上天不回,留她一人孤苦生活。
“還說沒想我,你看這抱得緊緊的,我又不會真的上天。”拓久哭笑不得地說道。
“胡思亂想!我只是在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女生的氣味,你這麼花心的人肯定去了名古屋找了名古屋的小女孩對吧?”
“我都洗過澡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別的女生的氣味,更別說我也沒找別的女生,整天想什麼呢,到底是周看雜誌看多了還是肥皂劇刷多了,都變得不正常了。”拓久溫柔地撫摸指原的腦袋。
雖然否認了她說的,但是名古屋的女生…
他只是和玲奈定了個約定而已,不算那種關係吧,哈哈…
…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身影偷偷摸摸打開了拓久房間的拉門,儘量不發出聲音,她實在有着某種疑惑想要解開。
但看到榻榻米上躺着抱在一起的兩人。
原來真的是如此啊…撒西。
她默默關上了拉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如果沒有意外,她會永遠死心的吧?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