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夢啊。
回到了以前。
最近時不時就是在做夢。
這段記憶總會在腦內浮現。
縈繞不斷,魂牽夢縈。
切身實際地代入進去,就像自己親身體驗過。
…
“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他如此向眼前的女生告白。
女生沒有穿校服,他們也不是在學校。
她家離學校距離有一小時的路程。
在與她問好地址後,他奮不顧身,一人前往了那裡。
在她家附近的一家漢堡店裡會面,他,和她告白了。
“雖然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女生猶豫了一下,在思考是不是該說出來。
“不行嗎?”
黑框眼鏡、頭髮捲曲的他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扔抱有着希望,問道。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你的告白,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她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第一次和別人的告白。
“是嗎?”
他明白了,點點頭。
其實一開始也沒抱着什麼希望吧?
僅僅是有着共同的愛好。
這年頭,有個能與自己一起談論acg內容的女生,她還是第一個,就是第一次,他心動了。
約出來,失敗的一次告白。
除了acg外,她瞭解的大多,他都不清楚。
古風、學習、周圍女生談論的綜藝節目…
理所當然的結局。
“以後能繼續做朋友嗎?”
“當然了。”
她伸出手,他也是。
細白。
柔軟。
修長。
這是他當時的感覺。
…
“早上好。”
指原就像個正常的妹妹一樣把他叫醒。
“早上好,今天你起得真夠早的。”
拓久打個了哈欠,揉眼睛,難得的,是指原把他叫了起來。
“已經很晚了,是老哥你睡過頭了。”
蹲着的指原站了起來。
“很晚了?”拓久疑惑問道。
他看一眼窗外,豔陽高照,再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十點鐘。
“已經這麼晚了嗎?”
“是啊,你竟然睡午覺了,平常機器般的生物鐘怎麼沒叫醒你,別是內部的機器壞掉了吧?”指原揶揄地笑着。
“我可不是機器人。”拓久反駁了她,右手往旁邊一模,把眼睛戴上,準備起來。
“你和柏木約的是幾點,需要我送你嗎?”
眼鏡戴上後,他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不不,你繼續睡着吧,我自己乘電車過去了。”指原這麼說着,準備走出他的房間。
“晚飯回來吃嗎?”
在她走出前,拓久問道。
“應該回來的吧,也可能不來,我也不確定。”
“我到時候聯繫你嗎?”
指原皺緊眉頭,又迅速鬆開。
“唔…不用準備我的份了,我和有機磷在外面吃晚飯吧,也不用打我電話,早上醒來發現忘記充電了。”
“哦,那好吧。”
既然指原這麼說了,拓久也明白了。
“拜拜。”
“玩得愉快。”
指原說完就真的走出了房間,拓久耳聽的只有踩着走廊的淅淅走路聲,和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啊,我剛纔做的是什麼夢呢?”
他一個人,靜心思考,單手扶着額頭。
“這到底是誰?”
從沒經歷過,他可以這麼保證,他過去的記憶時間裡沒有這段時光。
熱愛動漫是沒錯,可他從沒遇上能和他一起討論的女生。
沒有去告白過,也沒有女生向他告白過。
初中三年,還是高中在學校的這段日子裡。
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情吧。
“關鍵是…”拓久喃喃自語,“那個女生…長什麼樣子呢?”
無法記憶起女生的樣子。
印象中有的。
清脆利落、乾淨直爽的烏黑過耳短髮。
如黃鸝般動人的聲音。
或許還有不拘小節的私服。
除這以外,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鵝蛋臉?方臉?圓臉?
五官長什麼樣?
“說到底,爲什麼我會一直想起這莫須有的記憶?明明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個人也是無奈,可是夢境這東西,又怎會是由他來主宰的,想不做什麼夢就不做什麼夢。
那樣的話,弗萊迪可就沒什麼市場了。
“不過,這兩人最後到底如何了呢?…”
轉頭懷着這樣的疑問。
不了了之。
他也不清楚那個夢中,那個告白失敗的男生,有沒有和女生再度在一起。
就這樣起了牀。
這就像是日常的思考一樣,轉瞬即逝。
洗臉刷牙,換衣一頓匆匆的早飯。
出了家門。
他非正常的上班職業一族,可沒有別人正常的休息日。
不能在週日摸魚的勤奮社長。
…
…
他去的不是在幾個月前新創辦的事務所,那個地方,他其實也很少去。
搞得和一個皮包公司一樣,畢竟也只是爲了指原才創建的,沒有做大的想法。
現在到的,則是在兩年前,就已經私下買下的辦公樓——的一層。
當然不會財大氣粗地直接包下一座辦公大樓,總共才兩人,包下一層拓久都覺得是不是豪華得過頭了,那時候他可沒有現在的實力。
但是也幸運的在於,景氣好的時候建造的大樓,卻在景氣不好的時候被他們給看上。比預想中更輕鬆地包下了這一層。
他們兩人,哦,也不對,現在有三個人了。
明明應該在休息,卻被他拉到這裡來的華族成員,也是他的助手伊達長宗。
去美帝前有一大堆事情,就連只是助手的他,都被拉過來幹活了。
畢竟他平時再怎麼摸魚,也是一位社長不是?
抱歉,摸魚社長,就是這麼爲所欲爲。
“伊達,你的表妹還在東京待着是嗎?”拓久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大概一兩米遠的咖啡機那邊,彎下腰跑着咖啡。
“現在還是,不過,再過幾天的話,就算她不願,我也會把強制性地塞進飛仙台的航班的。”伊達長宗手裡還是繁多的文件,苦不堪言。
他的大學生活可沒有摸魚,拓久交代下來的任務,不說完美,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還是能達到的。
大有所爲吶。
再培養一下說不準就是下一個金桑了。
繼續被他給壓榨。
真是個黑心社長。
“哦?你不是還打算讓你妹妹做偶像嗎?”拓久揶揄着說道,因爲正在泡咖啡,伊達長宗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怎麼說小茜也太小了,我也不像社長你一樣有能力說服別人,想想還是覺得可能性低,只能作罷。”伊達長宗苦笑着說道。
他啊,畢竟不是守屋茜的親人,也就是親戚這一層次,如果他是守屋茜的親哥哥,或許還有那麼點點可能性。
“畢竟現在也不是山口百惠那個時代了。”拓久輕笑,“好了,給你,咖啡。”
他把泡好的一杯咖啡給了伊達長宗。
“謝謝,社長。”伊達長宗感謝地接過了熱氣騰騰的咖啡,“這是什麼品種的?”
“便利店速溶。”
“真的假的?社長你竟然不泡一些名貴的咖啡,太小氣了吧?”
“呵,我可喝不出名貴與速溶的區別,藍山貓屎愛爾蘭這些咖啡,最後喝起來不都是一個味嗎?”
“說是這麼說,喝起來光感覺就不一樣了吧?怎麼說也是知名的品牌。”
“相信我,喝到最後,你會發現也沒什麼區別的。”拓久輕笑一聲,也不與他繼續爭論這個話題。
真要說下去的話,說個大半小時說不定都能吧?
“喝好之後就繼續工作吧,事情還有挺多的。”拓久像個黑心礦工一樣催促着他。
“嗨~”伊達長宗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也不怕會引得拓久不高興,在相處幾個月後,他對拓久也算是瞭解。
這個年輕有爲的社長沒有別人的社長應有的架子,和善近人,不懂就問。
“加油吧,40W男。”拓久拍了拍伊達長宗的肩,“別人在你這個時候可是爲了能到25W的薪資而日夜加班的。”
“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了吧?”伊達長宗投以無奈的眼神。
“哈哈,努力就是了,說不定再過一兩年你也可以做什麼社長了。”
“又在開玩笑了,知道了,我會努力的,請您放心。”
就是偶爾喜歡開他的玩笑。
他也知道是玩笑,不會當真。
無可奈何啊。
又回到了枯燥無味的工作之中,伊達長宗將文件放到了一邊,就只留下一份要輸入電腦的文檔,打開了電腦。
“唉?這部分不對吧…”他感覺這份文檔有些不對勁,打開網頁去試着校對一下。
在搜索的時候,一個手抖(他自認爲是手抖,絕對不是想摸魚休息一下),點進了某個帖子。
在看到這個帖子之後,他轉頭對着拓久說道:“社長,我去打個電話。”
“嗯,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看到某個預告,有些不放心,還是打個電話給小茜去確認下比較好。”
“預告?好了,你去吧。”
拓久眉頭一縮,答應了他的要求,伊達長宗告聲謝後離開了辦公室打起電話。
在伊達長宗暫時走出之後,拓久心中不知爲何。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自己不看那則預告的話,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因此,他還是起身,到了伊達長宗的座位邊,探下身,去看那則預告的內容。
“這是…”
他的目光深邃,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