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愛 軍統的女人
老者倍受打擊地瞪大眼珠子,身子一動也不動,有那麼一瞬間讓人以爲他要昏過去了,半晌,他纔回過神來,慘白着臉、顫抖着手將玉戒指奉了上去。當唐子卿將玉戒指接過來的時候,老者臉上那被歲月刻畫下來的一道道皺紋跳動着,臉色更是一陣的難看。唐子卿把玩着手上的玉戒指,說道:“這戒指我確實喜歡,但也不白拿你的。”說罷,他從褲袋裡拿出一個黑皮製錢夾來,從裡面拿出一疊厚厚的紙幣連同手上的一百塊遞給老者。老者睜大他那淡黃色的瞳仁,望着男人手上的錢,半晌,他一臉懇切地望着男人說道:“先生,先生,這錢我不要,您還是將玉戒指還給我吧!”唐子卿擰了擰眉,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快,他手臂一甩,將手上那一大疊錢丟在老者跟前的棋盤上,淡然道:“老人家,你活了這麼大歲數,應該知道什麼叫一諾千金,既然我已經贏了這局棋,那這玉戒指自然是我的了,錢我就放下了,要不要隨你---”男人說罷,轉身就欲離開。老人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褲腿,急切一說道:“不,那戒指你不能拿走---”男人皺眉,臉色不甚耐煩地冷冷說了句:“放手!”這男人的態度雖然是有點狂妄兼自負,但他說的卻是句句屬實,人家既然是贏家,即使拿着玉戒指拍拍屁股走了人也是在情理中的茆。如今人家肯主動掏一大筆錢出來作補償,這已經算仁義了;再說了,在這世上,又有哪個人會嫌錢腥的?既然是賭局,自然就得認賭服輸;如此看來,這老人家實在是太不識時務了---。旁邊的人實在看不過去,不由得對着老者說道:“人家好心給錢你,你就收了吧,人家要是一分錢也不給你,那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你這個戒指雖說是個古董,但你拿到古玩玉器店去指不定還換不來這麼多錢呢。”“是啊!是啊!”圍觀者衆口一詞,一時間這方變得鬧哄哄的,引起行人側目,更有幾名路過的行人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走了過來湊熱鬧。這時幾名排着隊經過的戎衛遠遠的見那方有***動,不由得都停下了腳步扭頭望了過去,領頭的小仕官對排在最後方的兩名衛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去看個究竟。那兩名衛兵領過命,揹着槍走了過去---。被衆人說得老臉有些掛不住,老者哭喪着臉伸手將棋盤上的錢撿了起來;唐子卿見狀,嘴角噙着笑,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着手上的玉戒指,轉眼間,他見葉初雲就站在自己身邊,於是隨手抓起她的左手將玉戒指往她食指上套了上去蚊。他這動作引起衆人一陣愕然。葉初雲也是一怔,回過神來,她伸手往食指上撥去,要將戒指給除下來,卻被男人伸手阻止了:“不,別拿下來,你戴着好看。”葉初雲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間人羣后方響起一陣響亮的呵斥聲:“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聚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造反啊?”隨即但見一個身穿一身肅然戎裝的衛兵撥開人羣走了進來,葉初雲一見是郢軍的士兵,頓時一驚,不由自由地就垂下了眼臉、低下了頭顱----“這位兵大哥,我們只是在這裡看人家下棋,這有什麼不行的?”“就是啊,沒聽說過觀棋也是犯法的啊---”人羣因這兩名衛兵的加入而抱冤聲四起。“讓你們散開,怎麼那麼多廢話,是不是都想進牢裡頭蹲幾天?”衛兵一臉兇悍地推着人羣,一邊推着,還一邊扯着嗓門大聲吼道:“快,散了----散了---別在這裡鬧事---”他說話間,伸手一把往站在人羣中央那個一身筆直西裝的高大男人推了一下,男人轉過頭來,深邃的眼眸透了一絲冰冷。兩名衛兵因他這個駭人的眼神而怔了一下,隨即便認出這張剛毅的臉---。從來不曾想到在這樣的地方會見到這如神抵一般的人物,兩人反應不過來,皆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但見男人眉宇一蹙---站在左方的衛兵率先回過神來,他迅速地伸手碰了碰身旁的同僚,因他這一下碰觸,另一人的身子猛的一震,兩人同時衝着男人肅然立正,並衝着男人行了一個軍禮禮,恭恭敬敬地張口正欲喚一聲軍統大人。唐子卿雙眸漠然地往兩人臉上一掃,淡淡打了個眼色。倆人識相地住了嘴,只是身子依舊筆直地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圍觀的人皆一臉好奇地望着眼前這奇特的一幕。唐子卿沒有理會跟前兩人,側頭看了葉初雲一眼,見她由始至終低着頭顱不敢望過來,於是一手拉過她的柔夷,輕聲說道:“走吧---”人羣主動讓開了一條路來--葉初雲低着頭,一臉緊張地點了點頭,任由男人拉着,手腳僵硬地跟隨着男人的腳步走出人羣。直到這一男一女走遠了,僵直在原地的兩名衛兵趕緊轉過身來,衝着遠去的倆人的背影肅然立正並行了一個軍禮。那男人拉着女人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去,始終沒有回頭---“軍大爺。”那名白鬚老者帶着滿腔的疑惑,畏畏顫顫地站起來,大着膽了上前扯了一下其中一名衛兵的衣袖,問道:“那男的究竟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軍大爺您們見了他還要行禮呢。”士兵這才緩過神來,衝着老者輕蔑地“啐”了一聲,說道:“真瞎了你的狗眼,那可是我們軍統大人冀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