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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本人正坐在通訊室的桌子上,一邊忍受着汪峰在他受傷的手臂上輕重不均地使力,一邊面目扭曲地裝出輕鬆的口吻和他心愛的姑娘通話。
當聽到鞏雪跟他傾訴爺爺不同意她報考軍校的事情後,高原沉思了片刻,說:“爺爺會理解你的,他只是暫時想不開。”通過鞏雪的描述,他很早便‘認識’了遠在漠北的鞏老,他覺得功勳卓著的老將軍,絕不是個遇事糊塗的老人,誠如小雪所說,他是因爲喪子之痛,才連帶着對小雪考軍校產生了排斥心理。
“嗯,我想好了,等他老人家心情好點了,再去勸勸他。如果真的不行,我可能要改變決定了。”儘管她也不想放棄,但是爲了爺爺,她做出什麼樣選擇都不會後悔。
高原欣賞她的孝心,也無條件的支持她,因爲他知道,無論小雪上哪所大學,她註定不是個普通的女孩,註定不會默默無聞。她的人生,應該是閃爍着光彩,值得他傾盡所有去悉心守護的。。
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鞏雪糾結的心緒平復了不少。靜下心來,才察覺到今天的高原有些不大對勁。他講話的速率以及語氣的輕重程度和往常的淡定飛揚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是隱忍着什麼,不能放開了說話一般。
她以爲有部隊的領導在,他講話不方便,沒等問,對面的汪峰卻蔫壞蔫壞地出聲了,“唉喲。。。這小胳膊上的傷,都能夠上二級傷殘了。。”隨即,咚一聲悶響,又是嘶的一聲抽氣,緊接着,汪峰的聲音便一路嗚咽着遠去了。。
高原氣得渾身發抖,恨不能宰了那個沒義氣的傢伙。他使了多大勁兒啊,才讓小雪毫無所察,千算萬算,卻遭了這傢伙的暗算,奶奶的。想必那廝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不然,也不會濫好人到在他打電話的時候,拎着醫藥箱出現在他面前。
這小子一定是在報復,報復他在這次危險的任務中,用胳膊幫他擋了致命的襲擊。
鞏雪果然情緒激動,“你受傷了?哪裡啊?要緊嗎?趕快去醫務室啊,還打什麼電話!”
他嘿嘿直笑,抱着話筒覺得自己幸福到了天上,“別聽那小子胡說,我若是受傷,秦隊能放我來打電話?馬蜂就是嫉妒了,他看不慣咱們親親密密的,常常跟我牢騷說,一定要煞煞我的好運氣。哈哈。。。。沒事!不怕啊!”
聽他的聲音,倒不像是負傷的人,靜了靜心,她嗔怪地問:“你是不是扔下槍就跑通訊室了?”
他又是一陣嘿嘿傻笑,默認,然後語聲輕柔地對她說:“這不是想你了嗎?那麼多天不見,你當我的心是鐵做的。”
鞏雪聽後心裡暖暖的一甜,“下次不許了啊,至少要好好休息一下再給我打電話。”
“好。答應你!”
答得那麼快,相信你纔怪。
兩人聊了會兒,因爲有時間限制,所以高原只能放下電話,掛斷之前,他猛地想起件重要的事情來。這件關係到北京高家的大事,本應他來做,可是通話時間沒了,加上明天他還要出任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他只能拜託小雪。
“小雪,你儘快跟我哥聯繫一下,一定要聯繫到他,讓他務必,不,是一定給我嫂子回個電話!”高原切切叮嚀了兩句便掛斷了。
鞏雪捧着手機,心想,怎麼回事啊。高烈的妻子找不到他了嗎?奇怪。。。
儘管不太想給風格冷硬的高烈打電話,但是高原拜託她了,加上她還欠着高烈的情,想了想,還是翻找到高烈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打了幾次都是關機,她也懶得再打了。陪着阿原在牀上瘋了一會兒,她去二樓的洗漱間洗澡。經過二叔的房間時,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半掩的房門,擋不住二嬸張素琴尖銳刻薄的聲浪,她正在怒斥她那沒用窩囊的丈夫,錢錢賺不到,事業事業一塌糊塗,現在連面子都抵不過一隻骯髒的野貓,跟着他還有什麼過頭,不如回鄰市吃糠咽菜,省得在這裡呆着討人嫌。
面對牙尖嘴利的妻子,他確實無話可說。自從他丟掉大好的人脈關係,來到漠北伺候老爹,他的事業就走上了下坡路,說是分公司的副經理,其實待遇還比不過一個普通的小職員。上任一個多月了,卻被分公司的土霸王們擠兌得無立足之處,至今連個獨立的辦公室都沒有。
他還能怎麼樣呢?再有怨氣,也不能衝着老父親和老婆發泄吧,所以人前,他是窩囊的副經理,回到家,他便是無用的丈夫和兒子。
引起這場風波的人,其實還是他的粗心。妻子被野貓抓破臉原本心情就差到了極點,可他竟還粗心到讓她發現了手機裡的工資到賬信息。
一個月的工資,抵不上濤濤一個月的生活費。
妻子不發狂纔怪。
“鞏明軍,我算是看透你了!窩囊廢!窩囊廢,你知不知道!沒人比你更窩囊了!明天就要去看兒子了,你拿多少錢給兒子,你自己說?!”提起錢,張素琴薄薄眼底下的眼珠閃着猛獸似的光芒。
鞏明軍抱着頭,不敢看妻子的臉,他囁嚅道:“先給濤濤一千吧,這個月省着點,下個月再補給他。。”
“哈。。。哈哈。。。”張素琴驀地發出冷笑,怒火無處發泄,竟把梳妝檯上的梳子照着丈夫的頭砸了過去,“一千塊!虧你說得出口!一千塊還不夠濤濤的飯錢呢,你讓他用什麼刷牙,用什麼抹臉,用什麼擦----”屁股兩個字她忍了忍沒講出來。。
鞏明軍眯着眼,狼狽躲過勁頭巨大的梳子。梳子劃出一道弧度,越過他的頭頂,直飛向門口。
門忽然從外面推開了,一雙靈巧的手不慌不忙地接住梳子,然後一對水深火熱爭吵不休的夫妻同時噤聲,瞅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