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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雪半揶揄半認真的話說到一半停住,可把謝飛給臊壞了。
他就知道,鞏雪這傢伙,肯定又會把當年小樹林裡扒他褲子的糗事講出來供別人笑話。
沒想到自己臉紅憤懣之際,鞏雪卻只是狡黠笑笑,用力抱了抱他,然後便退開一步距離,把目光轉向始終沉默的石驚天。。。和石驚天旁邊那個氣質典雅的年輕女孩。
也不能稱爲女孩了,因爲她看起來和鞏雪年紀相仿。
不算很漂亮但氣質很古雅的一個姑娘,長着一雙漆黑的丹鳳眼和不點而紅的櫻桃小口。。
鞏雪這次主動伸出手去,清湛如水的黑眸看着石驚天,真誠地問候:“好久不見!”
石驚天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握住鞏雪,不輕不重的力道,剛剛好。
“好久不見,小雪,你還好嗎!”
鞏雪微笑點頭,“我挺好的,你看,這不都熬成中尉了嗎?”她偏頭把肩膀朝前送了送,讓石驚天看清她的一毛二肩章。
石驚天的目光有些遙遠,他似是深陷在某處回憶裡,一直握着鞏雪,沒有放手的意思。
可能握得時間有些久,久到身旁的姑娘鳳眼裡暗光流轉,笑意更濃。。
“你好,小雪,我是驚天的女朋友,莫秀賢。”她不動聲色地上前按住石驚天的手巧妙地分開他們。
“你好。”鞏雪神情大方的和她握了握手,然後退到鞏濤的身邊。
莫秀賢可能多多少少知道些曾經的往事,她的臉上雖然漾着溫和的淺笑,但是望向鞏雪的眼神卻已經不那麼單純。
莫秀賢微微一笑,主動邀約道:“我經常聽驚天提起漠北的老同學們,今日有幸一見,果真個個是極出色的人物。秀賢和各位有緣,不如,今天就由我和驚天做東,晚上在齊福樓聚一聚可好?”
莫秀賢長相古雅,連說話聲音也琳琅悅耳,雅韻十足。
石驚天點頭默許,其他人紛紛響應,鞏雪想了想沒有拒絕的理由,便答應下來。
和鞏濤坐出租回到軍隊大院,發現這裡和最後一次離開時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重修了大門,蓋了兩幢新樓,連健身器材區也挪到了距離鞏家很遠的空地。。而小時候陪伴自己很久的那片白樺樹林,也被即將竣工的老幹部活動圖書室取代。。
莫名地感覺傷感,她停下來,在施工的工地前默默地站了很久。。
到家門前,鞏濤忽然拉住她,“姐,我。。。。。。。。”欲言又止加上不停閃躲的視線,讓鞏雪察覺到一絲異樣。
她靜靜地看着鞏濤,這個和她在世界上最親近的親人。。
鞏濤咬着嘴脣,鼻子動了動,說:“我爸和我媽在裡面。”
鞏雪聞聲微微一怔。。
二叔二嬸?
他們也在漠北嗎?
鞏濤低頭,爲難地解釋道:“姐,你別生氣,他們就是趁我放假回來看看,不會停很久的。”
這些年,他基本上寒暑假都在漠北陪伴田姨,極少回鄰市和父母團聚。下個月,他就要作爲交換生到德國留學,父母放心不下,所以才頂着巨大的壓力回鞏家來了。
鞏雪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她只是心疼濤濤,從小就做夾心餅乾,總在爲黑掉的那一面費勁心力漂白。。
“濤濤,這是爺爺的家,也是二叔和二嬸的家,他們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不用顧慮任何人,包括我和田姨。”鞏雪極自然地說。
鞏濤還立在門外發愣,鞏雪已經拎着行李箱踏進鞏家大門。
“田姨--阿原-我回來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門廳裡就衝出來一老一小。。
老的自然是頭髮花白麪容卻依舊慈祥的田姨,小的。。。小的就是見到她,依舊會兩眼放光,連路都會跑偏的老貓,阿原。
“小雪-----”田姨顫巍巍的一聲呼喚,隔着院子相望的兩個人同時紅了眼眶。。
“田姨-”鞏雪扔下行李,撲上前,緊緊抱着田姨,被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勾起久遠的記憶。。。
“田姨。。。小雪好想你。。”
“嗯。。。嗯。。”激動得熱淚滾滾的田姨說不出話,只能撫摸着鞏雪的臉,一遍又一遍,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紓解這些年來的牽掛和思念。。
阿原上躥下跳,喵喵地叫着,恨不能插進去把田姨的位置搶了,和主人好好的親熱一番。。
鞏雪攬着田姨和阿原進門,卻看到二叔鞏明軍和二嬸張素琴立在門廳裡,神情侷促地看着她。。
“小雪,你回來了。”二嬸最先招呼。
鞏雪笑了笑,一邊換鞋,一邊向叔嬸問候。
“二叔,您的身體還好嗎?病情怎麼樣,有沒有複查?”二叔鞏明軍去年得了場大病,她從鞏濤那裡知道消息的時候,二叔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進入康復期。
可能沒想到侄女會主動問起他的身體,鞏明軍愣了愣纔回答說:“哦,沒大礙了。”
鞏雪點點頭,微笑說:“您和我二嬸都要保重身體,不然的話,濤濤在外面也不放心。”
“噯。。噯。。。我們會的。”鞏明軍和張素琴對視一眼,緊張複雜的情緒被鞏雪暖心的話衝散了不少。。
叔嬸臉上的笑容,使相聚的場面又像是回到爺爺還在人世時一樣,她傾其所能,把家和人心攏在一起。。
二嬸要去廚房幫田姨的忙,被鞏雪勸住了,她說自己在雲南學了幾道正宗滇菜,正好今天做了讓大家嚐嚐鮮。
二嬸知道她和田姨有很多話要說,也沒強求,而是拉着鞏濤學習電腦聊天軟件的功能去了。她想在兒子離開之前多學一點,到時候視頻的時候用得上。
二叔自己泡了茶,呆在客廳,看妻子和兒子喁喁交談,臉上不時露出欣慰的笑容。。。
鞏雪把萵筍削皮切絲的時候,停下來問煲雞湯的田姨,“二叔他們沒有爲難您吧。”這是目前她最擔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