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烈走了段距離,才隔絕掉附近包間嬉鬧嘈雜的聲浪。
他把手機貼近耳廓,“喂,請再說一遍,好嗎?”
剛纔媛媛搗亂,他根本沒聽清,對方說了些什麼。
“你好,我是漠北的鞏雪,是高原讓我聯繫你的。”
清晰冷靜的女聲,稍顯稚嫩。
高烈愣了愣,纔想起前天晚上接到過弟弟高原的電話。確切的講,是凌晨的時候,被高原的奪命連環拷打斷溫柔鄉。
他不太記得高原說了些什麼了,因爲電話還沒接完,他就被媛媛纏得身體有了反應。
所以,現在他只好重新問一遍,“有什麼事,找我嗎?”
“我的好朋友股骨骨折,想去北京找洪專家動手術,您能幫幫我嗎?”
鞏雪提起骨折兩個字的時候,高烈隱約記起,高原說的,也是這麼一回事。
他躊躇片刻,不確定地說:“我可以幫你聯繫洪教授,不過,你的朋友能不能來北京動手術,我現在不敢保證。”
對方似乎有些失望,等了一會,聽筒裡才傳來她的聲音。
帶了絲哀求的,期盼的問他:“您能不能像對待高原那樣對待我的朋友。。。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像親人一樣重要。”怕他不耐煩,怕他拒絕,這個叫鞏雪的小姑娘,居然擡出了高原。
而且高烈還注意到她稱謂裡並不喊高原爲叔叔,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她一定不知道,即便是北京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讓洪教授手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而他,就是那個不可能的例外。。
他遏制不住強烈的好奇心,“只要你肯如實地回答我提出的問題,我可以考慮幫忙。”
“您說。”只要能救蘇蓮蓮,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他語速放緩,音質偏冷。
“你和高原到底是什麼關係?”
悶熱的夏夜,雖身處在室外蔥綠怡人的環境裡,可仍舊不大涼爽。高烈摸到兜裡的煙盒,手有點癢,但還是剋制住煙癮,輕輕咳嗽了兩聲。
鞏雪沒立刻回答,因爲她覺得,這句至關重要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一個人的生命。。
高烈耐心地等着,輪廓分明的五官被廊道上的燈光映襯得格外深邃。。
幾乎等到了極限,他聽到對方,忽然輕輕地開口說:“我喜歡高原。”
高烈覺得他出現了幻聽,小姑娘在說什麼?
她喜歡高原?
她纔多大?
他扶着頭,剛想質問幾句,腦子裡卻靈光一閃,想起一個人來。
“你剛說。。。你叫什麼?”
“鞏雪。鞏是馮鞏的鞏,雪是冰雪的雪。”她的臉紅透了,聲音也有點發虛。。
“鞏雪。。。鞏雪。。”高烈反覆叨唸了幾遍,猛地,大手拍向額頭,“我想起來了!你是高原的副隊長,鞏亮軍的女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