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是該走了,孫夙想着便站了出來對樑王說:“王爺,卑職沒有照顧好王妃,導致王妃受傷,卑職甘願受罰。”
“孫先生,你不必客氣,這些日子麻煩了你不少,本王該多謝你纔是。”樑王說,孫夙笑了笑。
“殿下說笑了,卑職最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恐怕不能再爲殿下效力了,還請殿下允許卑職離開王府。”孫夙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失望,凌紫兒看着孫夙,眼裡流露出惋惜。
“孫先生,事情很急嗎 ?”樑王站了起來走到孫夙身旁似乎有些不捨,凌紫兒心裡有些生氣。
“既然孫先生要走就讓他走。”凌紫兒說,樑王回頭看了凌紫兒一眼,感覺凌紫兒的態度有些奇怪,心想肯定是平日裡孫夙一點都不尊重凌紫兒才讓凌紫兒這般生氣,心中更想讓孫夙離開。
“那孫先生,既然你有事就先去處理,樑王府的大門永遠爲你開着。”樑王笑着說,孫夙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去,看着孫夙離去的背影,凌紫兒心裡像是被什麼騷動一般,又痛又癢。
“殿下,妾身有些累了,想休息。”凌紫兒不悅的開口,樑王看着凌紫兒,久久的。
“本王走了,你好好休息。”樑王說着便離開了。
寧妃宮中,寧妃得知樑王妃將和孫夙將鐵蘭花送入淑妃宮中,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果然,陳大人會辦事,現在倒是一石二鳥,只要淑妃出事,還怕樑王和閔非語逃得掉嗎?這個人可不容小覷。”
“娘娘,那咱們要拉攏陳大人嗎?”旁邊一個婢女問,寧妃搖了搖頭。
“這是一匹狼,拉攏後,也只會被他咬,該用的時候就用,不能用的時候就毀了他。”寧妃若有所思的說着,婢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的,等着吧!”寧妃冷冷一笑,婢女一言不發。
孫夙離開樑王府後,便徑直去了閔府,流光見孫夙回來,還以爲他查到了什麼便問孫夙:“樑王妃是誰?”孫夙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並沒有見她有什麼不軌行爲,只是出去過幾次,但每次都不足半個時辰,我也都跟着,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且她的心地不錯。”孫夙說,流光微微蹙眉。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流光問,孫夙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他喜歡上了她?不,自己喜歡的人是流光,孫夙直直的看着流光,卻發現在面對流光的時候只剩下那種信任和欣賞。
這是怎麼回事?當初的他一直以爲自己和流光之間會一輩子這樣,哪怕得不到她,只要守護就好,可是現在,現在自己竟然對她就像對一個陳年好友一樣,跟步涯一樣。
“阿夙,無論如何,你不可以喜歡她,她的身份是樑王妃,無論她是真的王慧貞還是假的,你都不能碰她,因爲她是和樑王拜堂成親的人,你不能犯這樣的大忌,不然誰也救不了你。”流光有些着急的說。
“放心,我知道。”孫夙回答,自己卻有些不理解了,對凌紫兒,他從未覺得什麼,但是想起今日凌紫兒的所作
所爲,難道是因爲自己?孫夙想到這個,不禁覺得全身都在震顫,流光似乎也覺得孫夙有些不對。
“怎麼了?”流光問,孫夙搖了搖頭。
“對了,今日你們去哪兒了?”流光好奇的問,畢竟兩人同時出現本身就奇怪,而且樑王妃還受了傷。
“去宮中了。”孫夙回答,流光本是坐着的,突然嚇得跳了起來。
“去宮中做什麼?”流光詢問。
“去看看淑妃,樑王妃畢竟是小輩,該去看看淑妃的。”孫夙說,流光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嗎?”流光又問,孫夙想了想,覺得趙歡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自己這件事,還有凌紫兒生氣的事情好像都只是跟自己有關,說出來也對流光沒有幫助,便搖了搖頭。
“沒了,進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因爲淑妃娘娘要休息了,我們就回來了。”孫夙說,流光點了點頭。
“阿夙,你這段日子就住在步涯所在的院子,回頭讓葉兒送你回去,辛苦你了。”流光微笑着,孫夙的父親護國公雖然已死,但孫夙無論如何是天劍山莊莊主,住的院子比自己的還大,現在卻讓他去住一間小房子。
“沒問題。”孫夙微笑着,流光點了點頭。
將軍府,花雲問齊朔:“如今淑妃生病,將軍要不要去看看?”花雲詢問,畢竟當時淑妃對齊朔還算不錯,齊朔雖然只是將軍,但自己的父親也是大將,所以小時候也會偶爾進宮。
那時候淑妃對孩子們總是很好,這些事情多年後齊朔都會提起,所以花雲才知道,自從聽說淑妃懷孕,民間已經有傳聞說是樑王和淑妃做了不倫之事,所以淑妃纔會懷孕。
當時大家都不敢將消息告訴齊朔,擔心齊朔會衝入宮中,畢竟杜家一事,齊朔始終耿耿於懷,如果又添一事,真擔心齊朔會受不了,所幸那些日子齊朔因爲林晚離開,一時憋屈,日日飲酒醉,這纔不知道淑妃的事。
後來,所有人都只是淑妃只是中毒,百姓們又爭相傳言,說宮裡有不乾淨的東西。自然花雲去買菜的時候也聽到了,這才問齊朔要不要去看看淑妃。
齊朔在屋裡來回徘徊,最終搖了搖頭:“不必了,去看淑妃娘娘的人不會少,我去了淑妃娘娘也未必會記得我。”齊朔有些失落的說,好像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沒有絲毫價值,也沒有人記得自己一樣。
花雲不禁有些悲傷的看着齊朔,齊朔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了,明日我要出門一趟,晚上纔會回來,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齊朔說着隨後自嘲的笑了:“樹倒猢猻散,誰會見我啊?”齊朔笑着,花雲卻是一臉的悲傷。
花雲走了出來,見到寧皖,便將事情告訴了寧皖,寧皖說:“也許晚兒會回來,他只是一時賭氣,我相信他對將軍府對我,對齊將軍都是有感情的,畢竟我們是陪着他長大的。”寧皖說着眼裡充滿了希望。
自從那日以後,她似乎看開了,再不像從前那般悲傷,花雲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將軍無論再忙,每
個月總會抽一天的時間出門,而且幾乎都是早上出門,晚上纔回來。”這件事花雲一直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也許,是出去一個人靜靜的想某些人。”寧皖說,比如杜流光,比如段嚀溫,甚至那個從未謀面的孩子。
“不像,如果說想念爲什麼一定要出去呢?我倒覺得像是去見某個人。”花雲說,寧皖一臉驚訝的看着花雲,花雲伸手捂住了嘴,想到當初府裡發生的事情,他想也許齊朔是去看當時的那個孩子。
自然,這件事他雖然很想告訴寧皖,但這畢竟是件大事,不能任何人都說,也便忍住了,寧皖卻笑着說:“我看你呀!操的心比齊將軍還多。”
“那是,管家嘛!什麼都得管,最操心的就是這個了,一個府裡看着最體面的是管家,其實最苦的也是管家,尤其是將軍府的管家,連馬都要喂,我去餵馬去了。”花雲笑着便抱着草朝馬廄走去,寧皖看着花雲的背影忍不住撲哧一笑。
次日,齊朔去見了杜清輝,天氣漸漸冷了,齊朔給杜清輝帶了幾件厚衣服,山上比山下更冷,齊朔到的時候杜清輝剛背了一垛柴回來,看到齊朔的時候對着齊朔笑了笑。
“流光還好嗎?”杜清輝問,自從那日見到流光後,她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呆在這個地方也安定了許多,甚至,她想只要有機會能經常見到流光,就算一輩子都不回藥王谷,一輩子都不報仇也沒關係。
畢竟,自己還有一個親人,畢竟,藥王谷的溫泉還在,只要這些都在自己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也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會恨自己,但她想他們會原諒她的,這世上只剩下流光了,她不想讓流光再失去自己這一個親人。
“好。”齊朔回答,視線卻不敢看杜清輝,杜清輝擦了擦手,隨後開了門,讓齊朔進去坐坐。
“我去給你弄些柴來。”齊朔說,這些年,天冷的時候他總擔心她的柴不夠燒,杜清輝卻搖了搖頭。
“我可是大夫,在山上撿柴的時候順便挖些藥,就在山腳下賣,用這些錢再讓人給我鬆懈柴火過來,自己去撿柴也是因爲閒的無聊。”杜清輝笑着,坐在了牀上,齊朔坐在凳子上目光有些躲閃。
“跟我說說流光的事情吧!”杜清輝笑着看着齊朔,齊朔擡起眼睛看着杜清輝那充滿渴望和期待的眼神,內心陣痛着。
“她,她只是一直很想你們,總是想,現在兄長的弓箭就掛在她睡的房間的牀上,她總覺得對不起大家。”齊朔吞吞吐吐的說着,杜清輝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心中有些悲傷。
“流光,她是我們最小的妹妹,現在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該有多悲傷,齊朔,答應我,好好照顧她,她是個好姑娘,你們,成親了嗎?”杜清輝看着齊朔,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齊朔的腦海裡出現了雪地中兩人背對背的情景,那時候周圍都是敵人,他們的眼眶紅紅的,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他們以爲他們會勝利,他對流光說:“等這場戰役勝利,我們就成親。”齊朔只覺得喉嚨堵得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