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進京,宮中擺設宮宴招待,樑王和慶王都希望公主能坐在自己的旁邊,公主卻在給皇上行禮結束後坐到了齊朔身邊,而流光因爲是樑王的門客,理應坐在樑王身旁。
樑王的身旁卻是齊朔,這位置的安排不由得就顯得有些微妙。皇上在見到流光後,便問樑王:“這就是你所說的幫你出謀劃策找到公主的閔谷主嗎?”
皇帝眼光在流光身上打量着,流光垂眸,並不去看皇上,她怕自己會抑制不住,眼露兇光。
“是,父皇,這位就是閔谷主。”樑王不卑不亢的回答,流光站了起來,走到朝堂中間。
“草民拜見皇上。”流光跪在中間,雙手交he行禮。
一時間,衆朝臣都感慨流光的美貌無雙,大家紛紛議論起來,就連慶王的眼睛也落在流光身上,無法移開。
“起來吧!”皇上的語氣很平和,如果不是瞭解他,流光一定會認爲這個跟自己說話的人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早就聽樑王說谷主是一位聰慧美麗的女子,今天一見,果然如此,你爲朕找回公主,要何獎賞啊?”皇上滿臉慈愛的看着流光,與其說是慈愛,倒不如說是欣賞。
“皇上言重了,能爲找回公主,避免兩國戰亂出一份力,小女子榮幸之至,哪還敢談論賞賜?”流光垂着眸子,偶爾擡頭看一眼皇上。
“哈哈哈,你可比朕的這些朝臣們強,既如此,朕倒得讓你名正言順的爲國效力,你手無縛雞之力,卻文采非凡,朕就封你爲內閣大學士,你看,如何?”皇上慈眉善目的看着流光。
相對於對流光美貌的驚歎,衆人此時更是議論紛紛,自古以來,就不曾見過女子當官,這不是亂了綱紀嗎?
“皇上……微臣拜謝皇上封賞。”流光伏在地上,心裡卻已經撥起了算盤,如今自己爲文臣,齊朔爲武將。這一場戰役,樑王和慶王算是平局。
“父皇,自古以來就無女官,還請父皇三思……”慶王跪在了地上,皇帝本來興致勃勃的,被這突然的一說擾亂了心情,怒瞪着慶王。
“朕還不是老糊塗,這無女官是因爲沒有有能力的女官,閔谷主雖爲女流,卻德才兼備,如何做不得女官……”皇帝顯得很憤怒,慶王垂着頭趴在地上。
“父皇,女官誤國,女官誤國啊!父皇,難道您忘了,四年前的杜流光嗎?那是第一個女將,卻全家造反,這……”慶王還想勸告皇上,皇上卻異常憤怒,將一個杯子擲了過來,剛好砸在慶王頭上。
“放肆……外客在此,豈容你放肆,朕看你還是回王府好好反思吧!滾……”皇上嚴苛呵斥,慶王只好悻悻的站了起來,朝大門外走去,衆大臣無人敢再多說一句。
段嚀溫見氣氛如此尷尬,不禁吐了吐舌頭,悄悄對齊朔說:“你們皇上真兇……不過,我看那什麼王也是活該,這女人怎麼就不能當官了,在我們國家……”
“別再說了。”齊朔小聲呵斥,段嚀溫聳了聳肩,偷偷看了看坐在自己不遠處的流光,只見流光表情淡
然,似乎這件因她而起的事情與她無關一般。
流光不但一下子有了自己的學士府,還有了很多可以指派的丫頭、家丁,這讓葉兒心裡很開心,因爲這樣,以後她就不會擔心自己不在流光身邊,流光會出事。
沒想到流光卻跟樑王說自己過慣了普通人的生活,讓樑王將學士府和丫頭、家丁們都退了回去。
皇上得知後,也不多說,便收回成名,並允許流光不來上朝,只是有要事相商纔會去找流光,一時間,流光的地位雖在丞相之下,受皇上的禮待卻在丞相之上。
朝中官員一開始只是議論紛紛,時間久了,越發看不慣,更有很多丞相和太師的親附者紛紛對流光加以打擊,還特意派人在流光府邸門口亂丟東西。
葉兒和流光在園子裡,流光伸手撫摸着桃花,喃喃自語:“花期太短,卻又重生日,人命夠長,卻無再重頭。”
“谷主,您又在想老谷主了?”葉兒一臉的憂愁,自己又何嘗不想老谷主。
“沒有,不過是感慨罷了,對了,葉兒,你可知南陵三公主近來的行動?”流光現在一心想的就是爲樑王爭取到南陵公主。
可惜這個公主,似乎很任性,也對,畢竟南陵王的掌上明珠,只是不知道這公主在慶王和樑王之間會做何選擇。
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自己都必須要及時知道,以便調整方向。
“公主呀!據說現在還住在驛館,皇上說要把您不要的那個學士府給她住,但公主好像不願意。”葉兒轉着眼珠,自己知道這個消息也有些好奇,那麼大的地方她不住,竟要住那小小的驛館。
“哦?那我倒是要去看看了。”流光心中疑惑,公主並非那能吃苦之人,選擇住在驛館肯定有問題。
“谷主,您就先別管別人的事了,咱們現在可苦着呢!這每天早上一開門,門上竟是些什麼爛菜葉子,臭雞蛋什麼的,咱們這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要遭這個罪啊!”葉兒滿臉的委屈。
這谷主爲樑王辦事,本來好好的,現在竟被皇帝任命爲大學士,這官威無處施,這官餉也沒領,就先受這個罪。
“有這回事?”流光還是第一次聽到,前幾日因爲從宮中回來,身體不適,便在府中休息,已經幾日沒出名。
“是啊!前些日子谷主身體不舒服,大家都沒敢說,現在谷主好些了,我纔敢說。”葉兒撅着嘴,一臉委屈。
“我知道了,讓人擦了便是,以後不必告訴我了。”流光淡然的說着,好像這件事對自己並沒有影響似的。
“谷主……”見流光遠去,葉兒急的跺了跺腳,可流光依舊沒有回頭。
驛館,段嚀溫躺在牀上,一條腿搭在膝蓋上,嘴裡時不時的發出哈哈笑聲,一旁的丫頭看着段嚀溫這樣,走過去碰了碰段嚀溫的頭。
“公主,您沒事吧?”丫頭小蝶擔憂的問,段嚀溫一把將小蝶的手拍開。
“你纔有事,我好着呢!對了,小蝶,我問你,你說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段嚀
溫伸手拉着小蝶坐到了自己的旁邊,兩人雖爲主僕,卻像親姐妹一般。
“啊?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的,您可是要和西朝和親的,您是不是看上哪位王爺了呀?”小蝶有些擔憂自己的主子。
公主從小就刁蠻任性,這纔出去一天回來後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茶不思飯不想的,這更加讓小蝶擔憂,公主不會是在外面遇見什麼男子,而且兩人還發生了什麼事吧?
這樣想着,小蝶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上下打量了段嚀溫一番,又伸手撓起了段嚀溫的袖子,見守宮砂還在,在自己的胸前撫了一下:“還好,還好。”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段嚀溫一個腦崩砸在小蝶光禿禿的額頭上,小蝶吃了痛,捂着頭不斷的揉搓着。
這時候,只聽有人喊:“公主殿下,大學士求見。”
“大學士?什麼大學士。”段嚀溫從牀上端坐起來,小蝶趕緊給公主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
“應該是那個天下第一美人吧!這事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是西朝的第一個女官。”小蝶天生有顆八卦的心,段嚀溫不知道的事她都清清楚楚。
“哦!是她呀!快,快讓她進來。”段嚀溫顯然很興奮,那日都沒來得及跟流光好好說話,今日一定要好好看看。
“傳他進來。”小蝶大聲朝門外喊,等流光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已經開了,她剛走進來,門就被關上了。
“參見公主……”流光作揖,段嚀溫趕緊將她扶住:“別客氣,來來來,快坐。”
在段嚀溫這位公主的眼裡,無論是皇帝還是平民都是一樣的,所以在國家是個很受歡迎,很親民的公主,在她心裡完全沒有尊卑之別,於是到了大西朝也是這般。
“咳咳……”小蝶有些看不下去,見自家公主這樣,一點也不端着,恨不得撞牆,這樣不就給人看扁了嗎?
“小蝶,你幹嘛?嗓子癢啊?要不要緊?不然你找太醫看看。”段嚀溫有些擔心的看着小蝶,一路奔波,小蝶的身子可不如自己,可別出問題纔好。
“公主,我沒事……沒事。”小蝶有些無奈,既然如此,那就由她去吧!
“公主,微臣今日過來是奉皇上旨意,希望公主能移尊駕到皇宮或到新宅。”流光微笑着,言辭懇切。
“我就知道,。肯定又是這件事,我不搬,我就住在這兒。”公主顯得很不高興,竟嘟起了嘴,流光見狀,心裡知道公主一定有什麼原因。
“敢問公主爲何不願屈移尊駕?”流光依然是很客氣的說話,沒想到段嚀溫竟一把抓住了流光的手:“姐姐,你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段嚀溫一雙撲閃着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流光,流光皺了皺眉,心中疑惑。
“公主是千金之軀,自然有千萬人愛,爲何會問這樣的問題?”流光擡起眼眸,一臉困惑的看着段嚀溫。
“我好像喜歡上那日那個救我的將軍了。”段嚀溫說着撇了撇嘴,腳不斷的晃動着,流光心中不由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