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凜箏和凌清這會兒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兩人對視一眼,能明顯感覺到此時此刻的氣氛有多緊張。
她們都非常清楚,貝雨手裡的水壺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水壺十之八九是這個突然衝出來的男兵的。
關鍵是貝雨說水壺是她的,她爲什麼要這樣說呀!
米君那眼神一看就不想放過她們。
衆人的視線都投射到了金泉的身上,似乎都在看他會不會推翻貝雨的說法了。
在米君怒氣暴漲的瞪視下,金泉壓力很大。
明明是他的水壺,如果不承認是他的,顯得他有些窩囊。
可如果他承認了,這不是害了貝雨嗎。
“問你話!啞巴了?”
米君見金泉掙扎着久久不說話,更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報告!”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紛紛站立起的男兵堆裡,突然衝出來了一個人。
花凜箏和凌清循聲看去,好傢伙,這個男兵她們認識,是身形壯如山的熊飛。
“說!”
米君正在質問着金泉,突然被打斷她顯然很不爽。
“報告班長!不管水壺是誰的,我可以保證女兵沒有喝水壺裡的水,她們連蓋子都沒有擰開!”
熊飛和金泉站在一起,對於米君壓迫而來的怒視,牛高馬大的他似乎一點都感受不到。
“你憑什麼保證?你覺得你的保證有一絲一毫的分量嗎?”
米君快速的撲捉到了熊飛話語裡的關鍵字。
她們?
貝雨就一個人,她們就是指……
米君的視線猛地射向一排一班的女兵,秋晨和玉沁沒想到米君會突然看過來,她們兩人都被嚇得立即低下頭不敢看她。
至於花凜箏、凌清以及另一名一班女兵,她們三人則面無表情的回視着米君,這段時間的訓練下來,她們早就習慣了米君這種怒視,心中無愧的她們並沒有被米君嚇到。
好樣的!
米君咬牙切齒的想着,她才走開多久,一個兩個竟然就想造反了!
“我、我……”
熊飛被米君這麼一嗆聲,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然而,熊飛也用不着回答了,因爲他還沒說幾個字,話頭就被其他人截斷了。
“怎麼回事!哪個混小子又給我找麻煩?”
熊飛、金泉是同一個班的新兵,他們班的班長範衝,遠遠看到自己班級出了狀況,火急火燎的就趕了過來。
一聽到這道又急又衝的聲音,米君眸光一閃,眼中的神色不單隻溢滿怒火,還染上了絲絲冷意。
花凜箏敏銳的察覺到了米君細微的表情變化,她眉頭一挑頓時就來了興趣。
在米君手下這麼多天了,她就沒見過米君有過憤怒以外的表情,讓她眼神突冷的這道聲音,顯然不簡單。
“呦!這不是米班長嗎?找我的兵有何貴幹?”
人未到聲先到的範衝,一走近看到熊飛、金泉正和米君對峙着時,他當即就笑了起來,但絕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不爽表情。
“範班長!你的兵似乎不太行啊……”
米君緩緩轉身,怒目便轉移到了範衝的臉上。
她就說那個班的兵這麼囂張,原來是範衝的兵,還真是什麼人帶什麼兵!
“笑話!我的兵怎麼就不行了?”
範衝的臉當即一沉。
他的兵再不行也比米君的兵行!
熊飛和金泉知道,米君是說他們這兩個兵不行,熊飛虎眼一瞪,面上的不爽顯而易見,但礙於範衝在場,他不好多說什麼。
金泉雖然緊張,且這緊張還是米君施壓給他的,但被米君說不行,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的兵有問題,當然就不行了!”
米君冷笑道。
“操!老子的兵能有什麼問題?我看是你的兵有問題吧!”
誰都會有護短的心思,範衝也不例外,特別是對方還是他非常不喜歡的人的時候。
雖然範衝還不清楚兩個班爲什麼發生衝突,但他很顯然已經打算替熊飛和金泉出頭了。
“我的兵有問題?你看看這是什麼!”米君一把奪過貝雨手裡的水壺,高舉着手衝範衝揚了起來,“你的兵在勾引我的兵,這就是證據!”
米君怒不可遏的說完,氣得一把扔掉水壺,水壺摔在泥地上還發出‘嘭’的一聲響。
“怎麼回事?”
範衝看着被摔到地上,還翻滾了一下的水壺,臉色突然黑了下來,質問着熊飛和金泉。
“報告!這絕對不是勾引!我和貝雨是同鄉還是同學,我看她訓練完沒水喝,就問她要不要喝水,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金泉登時一個立正,義正言辭的解釋道。
然而,金泉似乎沒有意識到,他這一番話等於間接推翻了貝雨剛纔的話,他間接承認了水壺是他的。
“報告!我可以作證,金泉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熊飛也一個昂首挺胸補充道。
聽到這種解釋,範衝心裡直罵娘,他說了多少遍,讓他們別招惹女兵,別招惹女兵!
結果還是給他惹出這種事來。
還有,招惹哪個班的女兵不好,偏偏招惹上米君這個班的女兵,一個個全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你聽到沒有?我的兵是看在大家都是戰友的情面上,纔好心問你的兵要不要喝水的。我看不是你的兵有問題,是你有問題!你要是讓你們班的兵帶水壺出來,會有這麼多事情嗎?”
雖然範衝心裡將熊飛和金泉罵了個千遍萬遍,但他一開口還是堅定的維護着自己的兵。
“少辯解!我的兵怎麼樣輪不到你來指點,我怎麼樣更輪不到你來點評!整個操場這麼多男兵,偏偏就你的兵這麼好心給我班女兵送水?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範衝的解釋米君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此時已經不單只是兩個班新兵的問題,米君已經將這起事件上升到了她和範衝之間的恩怨當中。
她深深懷疑範衝是故意來找茬的!
“誰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你就是……”
範衝覺得米君分明是在強詞奪理,沒理不說,還自以爲得理的不饒人。
“吵什麼吵!”
就在雙方班長針鋒相對誰都不讓步,底下新兵唯有聽着看着完全不敢插嘴時,趙盡琨冷着臉從男兵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