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有些大樹草叢可以稍微抵擋一下寒風,這前方光禿禿的河流,風一吹可是寒冰刺骨的針刺感,實在不是什麼好的潛伏地點。
“往後退一退,這裡太冷了。”趙盡琨說完後,先是看了眼對岸依舊悄無聲息的朦朧敵營,隨即身一轉手一伸,就摟着花凜箏的肩膀往回走。
全副武裝的走在野外叢林裡,肩膀上卻搭着趙盡琨的大掌,這種感覺實在是讓花凜箏怪異不已。
花凜箏動了動肩膀想甩掉趙盡琨的手,趙盡琨的大掌反而握得越牢了。
“我說,咱現在這是在敵後,你能正經點兒麼?”
現在已經不是會不會讓其他隊員看見的問題了,在戰場上趙盡琨老這樣動手動腳的,花凜箏真心不太自在。
“我有不正經麼?我可什麼都沒幹。”
趙盡琨手上一用力,跟花凜箏就靠的越加近了,硬朗菱角分明的臉龐,也配合着他正經的話語,異常正經的看着花凜箏。
“身爲一名校級軍官,你這樣跟你的兵搞男女關係,你覺得你很正經?”
花凜箏一雙晶亮的黑瞳甚是嫌棄的盯着趙盡琨,她承認趙盡琨大多時候都很正經,非常正經,但只要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就沒見趙盡琨正經過。
在確定這片小方圓叢林都不存在危險後,趙盡琨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自由自在,想幹嘛幹嘛,他那副悠閒的模樣,無論花凜箏怎麼看也沒看出正經來。
往後退回到原來的位置時,趙盡琨卸下揹包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隨即找了個視線比較好能直通對岸的位置。
他就拿出打包好的軍被,拽着被子抖了幾下,就兩手一甩攤開鋪在了地上。
花凜箏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趙盡琨的動作,他這是想幹嘛,睡覺?
趙盡琨將自己的軍被四平八穩的鋪好後,轉身就朝花凜箏走去,並動手去卸花凜箏的揹包軍被。
“你想幹嘛呀?”花凜箏任由趙盡琨將她的軍被蓋在他的軍被上,一雙黑瞳上上下下的瞅着他。
“當然是暖被窩啊!這場雪沒那麼快停,還是你想成冰雕?”
趙盡琨將他們二人的揹包壓在軍被前方的兩個角上,隨後拉着花凜箏就想將她塞進被子裡去。
沒下這場雪前,趙盡琨是打算下半夜的時候偷偷潛進窩國軍總部去的,但這雪一下,他便有了另一層打算,他還可以先在這邊窩兩天再說。
一陣陣寒風吹拂而來,花凜箏是真覺得這風一陣比一陣冷了。
她先看了看這薄雪地上的被窩一眼,又看了看趙盡琨讓她放心的眼神,她便也不再猶豫,身子一矮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
這個冬天纔剛開始,她可不想頂着凍瘡過完整個冬天。
“你先在這兒看着,我去巡邏一下。”
趙盡琨等花凜箏鑽進被窩後又幫她攆了攆了被角,他並沒有緊跟着也鑽進了被窩,而是拍着花凜箏露出的小腦袋跟她低語了一句後,轉身就走了。
“嗯。”
花凜箏趴在被窩裡看着趙盡琨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留戀的多看了幾眼,隨即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即使在望遠鏡的透視下,也依舊有些朦朧的對岸敵營中。
約莫二十分鐘後,花凜箏見趙盡琨走了回來,這時候,雪花已經下得很大了,一水煙軟綿綿的雪花將他的頭盔肩膀都染了個雪白。
“上頭可真會挑日子,這冰天雪地的。”走到已經跟雪花融爲一體的微微凸起處,趙盡琨一邊抖落着身上的雪花,就頗爲難得的跟花凜箏吐槽道。
本來吧,要不是窩國這件事,趙盡琨可以在基地好好的過個初冬的,結果現在什麼計劃都給攪黃了。
不過,好在的是花凜箏跟他在一起,趙盡琨還算安慰了點。
“快點進來吧。”看着趙盡琨嘴裡不停的呼出白霧,花凜箏就主動掀起一條被縫讓他進來暖被窩。
雖然以趙盡琨的體質,花凜箏並不認爲他會覺得冷。
“嘿嘿……還是箏兒對我好!”趙盡琨盯着只露出一張小臉的花凜箏,嘿嘿嘿的壞笑了一聲後,就快速又果決的鑽了進去跟花凜箏一起趴着。
從外面看去,花凜箏和趙盡琨就像在雪地裡打了個洞,在裡面取暖一樣。
當他們的腦袋縮進被窩裡的時候,白茫茫的雪地裡,根本就看不出那裡藏了兩個人。
趙盡琨剛進被窩的時候,他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凍着花凜箏,便沒敢靠近她。
但當他的身體稍微暖和了點後,他那身體便開始了一點一點的蠕動,直到跟花凜箏緊緊靠在一起爲止。
兩人靠在一起肯定比一個人暖和,這種惡劣壞境惡劣天氣,花凜箏諒趙盡琨也不敢做什麼。
遂,對於趙盡琨先是靠近緊接着一把摟住她的舉動,她便沒什麼反應。
雪越下越大,花凜箏一直看着朦朦朧朧的敵營,天氣又這麼的冷,她看着看着就開始犯困了,小腦袋有一下沒一下點着頭。
“困了就睡一下,有情況我會叫你。”趙盡琨輕拍着花凜箏的背,在她耳邊輕聲道,還擔心花凜箏太冷了,時不時的搓一下她手臂。
其實冷花凜箏倒沒覺得多冷,還能忍受,困倒是有點。
花凜箏扭頭看了看趙盡琨,又看看啥情況都沒有的敵軍陣營,便點點頭小聲回道:
“那我睡一會兒,三十分鐘後你叫醒我。”
“睡吧,補充體力要緊。”趙盡琨將花凜箏一直放在身前隨時準備戰鬥的衝鋒槍拿開,又把她的腦袋往被窩了摁了摁,便催着花凜箏趕緊休息一下。
花凜箏閉眼前瞅了趙盡琨好幾眼,這才一翻身改爲仰躺着睡下。
身上的作戰服雖然是防風的,但並不保暖,且被子上積了一層雪在上面,人睡在裡面也不可能太暖和。
於是乎,花凜箏睡着睡着便不由自主的,朝散發着陣陣溫熱體溫的趙盡琨靠去。
趙盡琨一直都摟着花凜箏,但看着花凜箏漸漸捲縮在他懷裡的模樣,他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很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