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凌清聊天的這個公共頻道,一共有多少人在用?
該不會剛纔的聊天全被紅軍其他士兵聽了去吧?
“一般士兵用的頻道,有多少人用?”
花凜箏轉而看向趙盡琨。
“班、排、連,想多少個就有多少個。”
趙盡琨一下坐起,故意不說清楚。
花凜箏似乎也沒說什麼重要事情,有什麼好緊張的。
“……”
花凜箏一捂臉,頓覺沒臉見人了。
她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不過,這也幾十個小時了,耳機裡傳來的各戰士聲音並不多。
花凜箏只能安慰自己,這麼安靜,應該沒多少用這個頻道,畢竟熊飛用的頻道就和她們不是同一個。
趙盡琨本想和花凜箏單獨行動的,一再的遇到凌清和熊飛,這緣分他也就默默接受了下來,帶上他們一起行動。
上半夜的時候,叢林各處時不時響起幾記槍聲,打從演習開始就一直這樣,倒也沒什麼奇怪。
但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戰火明顯更激烈了。
涉過河流再越過三座山,趙盡琨帶着他們一步步潛伏進藍軍總部。
下半夜,轟轟越演越烈的爆炸聲中,和夜色融爲一體的花凜箏,現身在山頂一棵樹上。
雙腳踩着不算粗的枝幹,平衡力極佳的花凜箏蹲在枝幹上,撥開枝葉張望着山腳下的營地。
“有什麼發現嗎?”
他們埋伏在這裡有好幾個小時了,凌清和熊飛在旁邊幾棵樹,趙盡琨巡視了一圈後,果斷的爬上了花凜箏這棵樹。
“沒有,連長有沒有說幾點行動?”
花凜箏眺望着山下的暗黑叢林,頭也沒回。
趙盡琨說,刑兵會在今晚帶隊殺到藍軍總部。
這都下半夜三點鐘了,別說山下的藍軍總部了,就是附近幾個山頭,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最快得四點。”
趙盡琨看了眼自己的軍用手錶,朝花凜箏走去。
還有一個小時。
“你不早說,我一直盯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花凜箏一聽時間還早,便輕手輕腳的在枝幹上坐了下來。
“你想不想好好表現一下立個功什麼的?”
趙盡琨走過去和花凜箏一起坐在枝幹上。
“你是說……”
花凜箏眼睛突然一亮,快速理解了趙盡琨話語裡的潛臺詞。
“我摸清楚了藍軍司令的帳篷是哪個。”
趙盡琨眸光溫潤的看着花凜箏。
“哪個?”
花凜箏不由自主的往趙盡琨的方向側傾。
一般來說,最大的那頂帳篷會是司令的,但狡兔三窟的也很多。
直覺告訴花凜箏,藍軍司令不在山下最大的那頂帳篷裡。
“旁邊放着一輛軍用吉普的那個。”
趙盡琨道。
花凜箏張望着往山下看了一眼,紮在山下的帳篷雖然挺多的,但她很快就找到了藍軍司令的帳篷。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去探探路。”
一扭頭,花凜箏臉上隱隱有着興奮的光芒。
“興趣來了?”
趙盡琨不答反問,臉上自始自終都掛着淺笑。
“長官,你要是不批准的話,我可以自己去。”
花凜箏也在笑,閃閃發亮的明眸大眼裡,有着一抹堅持。
“去,上刀山也陪你去。”
趙盡琨輕颳了一下花凜箏的小鼻子。
低低沉沉的磁性嗓音聽在耳朵裡,花凜箏從頭到腳都舒爽着。
她就知道,趙盡琨不但會讓她去,還會陪着她鬧。
其實她也沒鬧,只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闖一闖而已。
她是沒辦法和趙盡琨當年一樣,以一己之力覆滅整個藍軍了。
但藍軍司令這個首,她還是想去斬一斬。
反正‘陣亡’了也不虧,斬首成功就是大賺一筆了。
趙盡琨給凌清和熊飛各部署了一個任務,他們兩人依舊埋伏在山頂,花凜箏和趙盡琨抹黑下了山。
“吉普後座有兩名戰士,你看到沒?”
從山上下來後,兩人並沒有立即衝進藍軍陣營裡,趙盡琨隱身在山腳,和一旁的花凜箏道。
“嗯。”
花凜箏點頭。
吉普後座的值班戰士,是守衛藍軍司令安全的。
營地還有兩隊四人巡邏組穿梭着,時不時就從司令帳篷前晃過去。
趙盡琨早就花凜箏溝通過進攻路線,待一組巡邏戰士從面前走過後,兩人貓着腰在在營地外圍穿梭,漸漸逼近藍軍司令的帳篷。
“凌清,就他們兩個人,能成功嗎?”
熊飛的槍口瞄準藍軍司令的帳篷口,他仔細找了幾遍,纔看到花凜箏和趙盡琨穿梭在其中的黑影。
也不知道花凜箏怎麼想的,他們人手這麼少也敢闖藍軍總部。
趙盡琨也是,竟然任由花凜箏胡來。
萬一他們搞砸了打草驚蛇,導致紅軍在今晚的突襲失敗的話,他們四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閉嘴!”
凌清冷聲一喝。
一個男人磨磨嘰嘰瞻前顧後的,丟人。
碰了一鼻子灰,熊飛的視線不由得轉向右側大樹上的凌清。
怎麼凌清就能那麼淡定呢。
雖然他覺得趙盡琨神秘又厲害,但這次要是陰溝裡翻船。
那味道。
酸爽。
爲了隱藏陣地,讓紅軍誤以爲藍軍司令在另一個大本營裡,藍軍並沒有在總部大張旗鼓的布兵防守。
在趙盡琨的帶領下,花凜箏很快摸索到藍軍司令的帳篷附近。
司令帳篷的背面,趙盡琨比劃着手勢跟花凜箏示意了一下,兩人便悄悄摸向一旁的軍用吉普車。
黑暗中,只見花凜箏和趙盡琨像個幽魂一樣,身影一閃就吉普車後,快速從車兩旁衝上去。
快要走到後座時,花凜箏猛然抽出綁在大腿側的匕首,閃着寒芒的匕首在黑夜中猶如修羅,帶着嗜血的寒光。
緊握着匕首的右手快速刺進後座,花凜箏的雙腳也在車門外停了下來。
“你們‘陣亡’了!”
低沉的磁性聲音傳來,這話是趙盡琨說得。
花凜箏的匕首尖正好頂在左側戰士的左胸口,因爲從後面摸上來看不到藍軍戰士的具體位置,花凜箏的匕首偏離了心臟兩公分。
再看趙盡琨那邊。
他手法比花凜箏精準多了,寒光閃閃的匕首緊抵着右側戰士的咽喉。
他連匕首都沒打橫,匕首尖直直的抵在咽喉上。
花凜箏看着都有些害怕,趙盡琨要是用力一分,鋒利的匕首鐵定會劃破藍軍戰士的肌膚。
那名藍軍戰士,顯然也被趙盡琨這種狠辣手法給驚嚇住了,一動不動的坐着不敢動,深怕一動匕首就滑破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