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解散二字,戰士們都在那一瞬間跨下了肩膀,一個個聳拉着雙肩朝宿舍方向走去。
“三十分鐘,爲什麼不是三十個小時……”凌清有氣無力的低垂着腦袋,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朝身旁的花凜箏傾去。
如果是三十個小時,她就可以好好的洗個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覺再出來集合了。
“我看我們得回‘詭影’去補眠了。”尺素也覺得她硬撐着的眼皮快合起來了,近半個月沒日沒夜的趕路,這身體還真有點吃不消。
“詭影,哎,爲什麼我覺得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當聽到尺素說出詭影二字時,花凜箏真覺得那是一件非常遙遠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李靖獵人訓練營這半年的殘酷訓練,花凜箏就跟被洗腦一樣,對事物的很多看法,都在潛移默化中有着或多或少的改變。
趙盡琨和白莫寒及熊飛都已經進了宿舍了,宗凡一直走在尺素身後。
他見她們三個女兵一聊起天來就沒完沒了,行走的速度簡直比烏龜還慢,便適時的提醒了一聲:“別管他是哪輩子的事情,你們還是先管管眼下的事情比較好,只剩二十八分鐘了。”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花凜箏三人都訝異的回過頭去。
看見宗凡無奈的眼神,她們三默契的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然後也不跟宗凡說什麼,飛一般就奔進了宿舍。
在獵人訓練營裡,要洗澡除了到天然的大澡堂外,就只能乾洗了。
這一次,趕時間的花凜箏三人,也顧不得白天黑夜了,在男戰士全都往北邊沙灘去的時候,她們三個便警惕的左右張望着朝東邊而去。
“誒,沒看到科林·克魯奇回來,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在海水中瀟灑遊動着的凌清,突然靈光一閃的想到科林·克魯奇那張妖孽臉後,便‘嘩啦’一聲鑽出了水面關心道。
“應該會沒事吧,我看克里校長也沒什麼反常的啊。”
在第三遍頭髮的尺素,抓着滿頭的白色泡沫回憶着剛纔的畫面,非常中肯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他都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學員被活生生的打死了,你想從他臉上看到什麼反應?”
雖然知道這個地方很安全,但光天化日之下,花凜箏還是不太放心的隨時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有些男人,根本就不能去深究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因爲你有可能會研究着研究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研究成神經病了。
比如,克里校長就是那一類男人。
一個男人,經歷了太多之後,練成老妖怪就沒人能看透了。
“對了,說到科林·克魯奇我纔想起,在送他上直升機的時候,你們有看到熊飛趴下去跟他說話了麼?”
想到熊飛埋首在科林·克魯奇耳邊的那個畫面,尺素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心裡的確有些怪異。
她是真心擔心熊飛就那麼被科林·克魯奇給扳彎了。
“我看到了,但我沒聽不到他講的是什麼。”凌清連忙舉手大聲回道。
但當時那個角度太偏了,就連脣語凌清也沒看懂熊飛說得是什麼。
花凜箏不發表意見,但她那雙意味深長的看了凌清一眼,又調侃似的看着尺素的眼神,似乎有那麼點玄機。
尺素的美眸在花凜箏和凌清身上轉來轉去,突然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那什麼,熊飛意志很堅定的,非常堅定!那什麼的……不可能吧?”
尺素嚴重想要得到花凜箏和凌清的支持,但是,貌似她面前的兩個人都不這麼想。
“我聽過一句廣爲流傳的經典句子,男人在遇到真愛以前,都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女人。”
凌清也不去看尺素,一邊舒舒服服的洗着澡,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據說,部隊是盛產基友的搖籃。”花凜箏同樣自顧自的洗着澡。
怎麼說呢,尺素愛的人肯定是宗凡無疑,但她此刻那張又青又紫的臉,是受了什麼刺激麼,就算熊飛喜歡男人,跟她也沒多大關係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尺素知道花凜箏和凌清是故意刺激她的,她便刻意不去聽她們唱的雙簧,默默地催眠着自己。
她沒辦法接受身邊的人出現這樣一種意外情況。
花凜箏和凌清對視一眼,沒再繼續刺激尺素,只快速洗刷着自己,得洗乾淨點。
這一屆的獵人訓練營,按克里校長的話說,不算太差勁,卻也不算太出彩。
最優秀的學員,克里校長本考慮提拔一下花凜箏的,一個女兵,能有她這般成就,實屬不易。
但最後,克里校長還是否定了這一決定。
這是第一屆的女兵,但絕不是最後的一屆,他還得再考量考量,要將標準線劃得再高,再高一點才行。
在一番長達三個小時的結業禮上,克里校長將他們在場的三十五名戰士的優缺點,都一一評判了一遍,也給他們每個人都說了需注意及改進的地方。
從克里校長流暢的語句中,花凜箏發現,其實克里校長很瞭解他們每一個人,非常的瞭解。
送戰士們回國的直升機只有一輛,負責送他們回國的是尼爾教官。
上了直升機後,花凜箏坐下不久就雙眼一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知道直升機停停落落了好多次,但沒什麼事她便懶得睜開眼睛。
當花凜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直升機上除了他們六人和趙盡琨外,就只剩另外三名戰士了。
花凜箏是被尼爾教官拍醒的,他在一一叫醒華夏國的其他成員後,並沒有去打擾另外三名戰士,而是讓花凜箏等人直接繩降下直升機。
站在打開的機艙門前,花凜箏看了眼外面碧藍的天空,她在下去前,突地就轉身擁抱了一下在她身後的尼爾教官。
“尼爾教官,你是一個好教官!”花凜箏突然轉身的擁抱非常快速,她在尼爾教官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已經抓着降落繩跳了下去。
尼爾教官驚訝不敢置信的瞪着眼,機艙內還有最後的一個人沒降下去。
冷不丁對上趙盡琨那雙深邃的瞳眸,驚得尼爾教官連忙搖手解釋道:“琨,我可什麼也沒做!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