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趴在半山腰幾塊碎石,和一堆灌木叢後的趙盡琨,從石頭縫隙裡眼睜睜的看着,載着石海巖的破爛越野車,就這麼瀟灑的摔離了他的視線。
“……”
“……”
“……”
此時此刻,耳邊聽着趙盡琨的低聲咒罵,花凜箏、熊飛、司馬衍的心情,只能用無言以對來形容。
開槍前,他們都有想過車子有可能會墜崖,畢竟幾分鐘之前,就有黑人的連人帶車墜毀的經驗在先,但車子發足馬力,加大油門的聲音一傳來,他們想着的,就是不能讓破車衝過去,更不能讓石海巖逃了。
這個結局,怎麼說,不太好,但也不太壞,可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
“還愣什麼?追下去!”茫茫綠林,事已至此,命令也是他下的,趙盡琨還能說什麼,看着和他一樣,同樣盯着破車墜毀位置的隊員,他立馬爬起身,往山腳下跑去。
個人心裡都有一張附近山林的地圖,他們知道繞到前面,有路可以下崖,雖然危險,但還是能下。
花凜箏立馬從石頭後起身,第一個衝了下去,緊跟在趙盡琨身後,沿着山路往前跑。
四人前後腳快速往前跑,跑了約莫十分鐘後,趙盡琨停下,向下張望着不那麼陡峭的山崖,從這裡下去,應該沒問題。
“前面有條小路可以下崖!”從後趕上來的花凜箏,拍了掌趙盡琨的肩頭,她停都沒停就越過趙盡琨,繼續往前跑。
緊跟而來的熊飛,也聽到了花凜箏的話,但他沒有立即跟上花凜箏,而是在趙盡琨面前停了下來,他心裡有疑惑,花凜箏怎麼知道前面有小路可以下崖?
“跟上!”趙盡琨冷眸一閃,催了熊飛一句,立馬轉身就去追花凜箏。
“怎麼回事?不從這裡下?”司馬衍看着一個個都往前跑,他也繼續往前跑,但他也認爲趙盡琨停下的這個地方,是最近的可以下崖的地方。
“據說前面有小路。”熊飛的視線越過趙盡琨,看着飛快往前跑的花凜箏,他算看出來了,只要是花凜箏說的,趙盡琨壓根就不帶一丁點的懷疑。
兩人都還沒結婚呢,不對,他們甚至都還沒在一起,趙盡琨就輸得這麼徹底了。
兩座在山腰處連在一起的山峰中,山路往右側轉了一個彎,花凜箏且徑直前方雜草叢生的空地上跑,跑沒百米,她一個轉彎跑上了另一座山。
花凜箏在山腰上踩着齊腰高的不知名灌木,硬是在灌木叢中劈出了一條小路。
趙盡琨緊跟在花凜箏身後,雖然他覺得花凜箏走的是無路,而不是小路,但他並沒有出聲質疑,而是一言不發的緊跟着她。
這面山體往下看去,同樣深得很,但不至於那麼陡,亂世雜草橫生,微風吹拂之下,一片搖曳的雜草灌木,壓根就沒路。
花凜箏在山腰上橫着走了二三十米後,便開始往下走。
她還撿了根一米多長手腕粗的樹枝,把分枝折去後,便拿在手裡當木棍,敲打着身前的灌木,開路的同時,還可以敲打出動靜,驚動灌木裡的蛇鼠等小動物,提醒它們快點逃命去。
往下走了一二十米,趙盡琨突然伸手抓住花凜箏的揹包,把她向下走的身影給拽停了。
花凜箏不解回頭,還沒來得及問幹什麼,趙盡琨就幾個跨步走到她前面,並且奪過她手中的木棍,不容置疑的說道:“我開路,你乖乖跟在我身後。”
“……”木棍敲打在灌木上,發出的‘啪啪啪’聲中,花凜箏看着走在她前面的趙盡琨,靜默着沒回話。
趙盡琨肯定是大男人主義又犯了,她開路怎麼了,讓他跟着又不會怎麼樣。
相比較於鑽礦的位置,這裡的地勢往下沉了至少一千米,當花凜箏一行四人,有驚無險的下到山崖下時,距離石海巖墜崖,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
估計是地勢較低的關係,崖下的峽谷裡,有一條小小的小溪,溪水很淺,踩上去僅能淹沒人的腳掌,水倒是挺清澈。
花凜箏四人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時不時擡頭仰看着崖頂,尋找着石海巖的破車墜下來的大概位置。
千米多的山崖,連人帶車的墜下來,有沒有生命危險只能看閻王心情好不好,收不收石海巖的小命了。
因爲擔心石海巖的生命安全,四人的腳程很快,逆流而上跑了十分鐘左右,就看到了兩輛摔得不成形的破爛越野車,車身嚴重扭曲撞毀,這兩輛破車是徹底報廢了。
第一輛是垂直撞下,車頭已嚴重摔毀,裡面的黑人被花凜箏一槍爆頭,又摔下山崖,自然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第二輛被摔翻,車底朝天,四個車輪只剩三個朝天,還有一個滾到了小溪邊。
花凜箏四人連忙跑到第二輛破車,駕駛座上的保鏢不墜崖也被一槍斃命了,副駕駛座的車頂被摔凹一大塊,副駕駛座上的保鏢也已停止了呼吸。
老崔身中兩槍,年紀又大了,這一番折騰下來,他似乎也不行了。
花凜箏走到車身左側,後座車門大大敞開着,他看到渾身是血的石海巖半個身體爬了出去,此時面朝下,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趙盡琨和熊飛在車身另一側,司馬衍和花凜箏同側,他彎着腰察看前座保鏢的情況,花凜箏走近石海巖,伸腿就去踢石海巖,看看他還有沒有氣,還有沒有點反應。
“快!快……救我出去……”溪邊有不少小石子,石海巖好像聽到了腳步聲,微微擡起頭,仰看着一身迷彩戰服的花凜箏,虛弱又急切的說道。
“你還沒死呢!”花凜箏快要踢上石海巖的腳一頓,收腳的同時,看着右臉全是猩紅鮮血的石海巖,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下,沒死就好。
“我腿被卡住了!快拉我出去!”石海巖的精神好像還不錯,花凜箏臉上的迷彩掩蓋住她白皙稚嫩的小臉,聽到她清冷的女性嗓音,石海巖愣了幾秒,突然就伸出手去抓花凜箏的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