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花凜箏一時語塞,和熊飛畢竟不太熟,她不想把和趙盡琨的關係告訴他。
趙盡琨是新兵連的副連長,要是被別人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別人說她抱大腿怎麼辦。
“我就說你剛纔怎麼不怕他,你們認識的吧?”
熊飛往後退了一步,細細打量起花凜箏來。
“懶得理你。”
花凜箏眼角抽搐了幾下,熊飛剛纔不是挺笨的嗎,怎麼這會兒變聰明瞭。
“你肯定認識!”熊飛看着花凜箏果斷的下了結論,隨即他轉向凌清,“你不會也認識那個中校吧?”
“關你什麼事?”
凌清冷眸一瞅,冷聲道。
“長得跟男人婆一樣,脾氣又這麼臭,肯定沒男人要你。”
冷不丁又在凌清這裡踢了一鐵板,熊飛剛好轉的臉色又不好了。
“關你什麼事?”
伴隨着凌清的冷笑,她不甚在意的回道。
“神經病。”
有了趙盡琨的警告要他收斂點,熊飛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把凌清怎麼樣,但他心裡還有有氣。
他又沒把凌清怎麼樣,當個朋友認識一下怎麼了?
非得整得跟仇人似得,有毛病!
陸陸續續到齊的新兵中,因爲花凜箏的驚人之舉,吳超最終沒爲難她,沒逼着她接受電擊的懲罰。
新兵到軍營的第一天,除了早上跑得差點丟了半條命外,其實過得還算舒服。
除了一個人。
上午分配完宿舍,中午吃完午飯後,花凜箏剛回到宿舍就被人叫了出去。
凌清和花凜箏同一個宿舍,因爲兩人當兵前就認識的關係,兩人走得自然比較近些。
“凌清,花凜箏剛纔被叫出去了。”
貝雨和花凜箏的牀鋪連在一起兩人是隔壁牀,她發現花凜箏和凌清挺熟的,見凌清上廁所回來,便不懼她的冷臉主動跟她說話。
“誰叫出去的?男的女的?”
凌清看着貝雨,隨口反問道。
“當然是男的,我們連好像沒有女軍官,是誰叫的就不知道了,我看到他肩膀上一槓兩星,這是什麼軍銜?是中尉嗎?”
貝雨洋溢着可愛的笑臉,熱情的回答道。
“一槓兩星是中尉,我剛纔正好在走廊好,好像聽到他跟凌清說什麼連長,然後凌清就被帶走了。”
貝雨上鋪在整理牀鋪的秋晨,也接話道。
聽到這裡,凌清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估計是誰授了連長的指令,要把花凜箏帶去見連長的。
新兵第一天就能享受到被連長請去喝茶的待遇,這茶不用想也是花凜箏翻牆翻出來的。
或者說,翻門。
凌清的牀鋪正好在花凜箏的上鋪,她準備跳上牀時看到下鋪整整齊齊的牀鋪,猶豫了幾秒,轉身往外走。
出了宿舍樓後,凌清徑直往辦公樓走去,路上問了個老兵,她已經知道連長辦公室在那個位置了。
凌清佯裝飯後散步,特意從一樓的連長辦公室門外走了過去。
速度慢悠悠的她,路過時特意往裡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花凜箏孤零零的站在裡面被訓話。
凌清還聽到了幾句對話,沒什麼含量,和早上花凜箏跟吳超的對話差不多,反正花凜箏死不認罪就是了。
繞着辦公樓溜達了一圈又一圈,凌清溜第五圈的時候,花凜箏終於從裡面出來了。
“被噴口水的滋味還不錯吧?”
凌清主動走到花凜箏身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去嚐嚐不就知道了?你在外面轉啊轉的,我都快被你轉暈了。”
花凜箏看着凌清那張一如既往的冷臉,她突然就對這張冷臉有了幾絲好感。
哎,凌清想關心她就直說,在外面擔心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把她轉出來了,又擺出這副欠她幾個億的冷臉,裝什麼高冷範兒。
“哼!”凌清習慣性的冷哼一聲,隨後又冷聲道,“有說要處分你嗎?”
“沒說,教育了我一大堆,然後就讓我滾蛋了。”
花凜箏現在一回想起唾沫橫飛的連長同志,瞬間煩得搖了搖頭。
她以爲只有指導員纔會那麼能說,哪知道連長也這麼會念經,聽得她昏昏欲睡又不敢睡。
“你把新兵連的大門都翻了,連長就這麼放過你了?”
凌清有些不太相信。
“連長真沒說要處分我呀,不過晚上不是有新兵大會嗎?我估摸着不會放過我。”
花凜箏擡手摸了摸鼻子,她預感不太好。
“你要不要去找一下趙盡琨?”
凌清雖然挺樂意看到花凜箏被收拾的,但她還是出了一個主意。
“找他幹嘛?不找!”
花凜箏知道凌清什麼意思,但她立馬就否決了。
自己闖的禍自己扛,讓趙盡琨幫她解決麻煩多沒面子。
她仔細想過,最多就點名批評她一下,不至於挨處分。
“想清楚了就好。”
凌清睨了花凜箏好幾眼,確定她真的不想找趙盡琨後,語氣沒什麼起伏的說道。
到了晚上的新兵大會,無非是新兵連的領導們輪流上臺,你口若懸河我昂揚頓挫的宣言社會主義價值觀與軍人的氣節。
新兵連連長刑兵是最後上臺的,他一上臺,坐在臺下的花凜箏不由得坐直,挺了挺背脊。
連長一共講了二十分鐘,花凜箏聚精會神的聽了前十八分鐘,很好,一點都沒有提到她的意思。
最後兩分鐘,當花凜箏稍微放下了心,覺得兩分鐘不足以點名批評她時,連長話鋒一轉,看着她的方向說了如下這段話:
“最後我想說的是,你們已經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軍人了!一個頂天立地爲人民服務的軍人,一個絕對服從命令的軍人,希望同志們奮勇向上,好好珍惜軍旅生涯的每一天!另外,今天上午的訓練中,有一名叫花凜箏的女兵,不走尋常路的從軍營大門翻了進來,據說身手還不錯,對此我想說的是,她是我們軍營自建設以來唯一一個從大門頂上跳軍營的新兵,並且是一個女兵。”
花凜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坐着不動能接受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視線,雖然她紮在女兵堆裡,別人未必知道哪個是花凜箏,但她還是羞得不敢擡頭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