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誰?”呂晴問。
“……”花凜箏猶豫了一下,“可以不說嗎?”
她倒沒有一定不說的意思,只是被人這樣追根到底的問隱私,誰心裡都會不太舒服的,能不說的話自然就不說最好。
“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你要明白,我以後都會在基地任職,我是你上級,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早晚會知道。如果被我查出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再到這個辦公室,可就不是這般風景了。”
呂晴的聲音沒什麼起伏,聽起來一點感情都沒有。
花凜箏看着她,有點明白趙盡琨爲什麼會說,新來的女軍官作風比較彪悍了。
呂晴不會咄咄逼人,但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有種從容不迫凡事盡在她掌握中的氣場。
就好比此刻坐在呂晴對面,她一個眼神射過來,彷彿能透過她眼睛看進她心底的真實想法一樣,隱隱有種讓人無所遁形的錯覺。
花凜箏暗想,呂晴應該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她猶豫了幾秒,道:“趙盡琨。”
呂晴的話語間暗含着威脅的意味,被人威脅她心裡自然不太爽。
但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基地很多人都知道。
指不定呂晴明天就知道她和趙盡琨的關係,犯不着在這種小事上得罪她。
而且,司馬衍也交代了,要全力配合呂晴。
“什麼?”呂晴疑惑的看着花凜箏。
冷不丁念出趙盡琨的名字,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男朋友,趙盡琨。”花凜箏道。
“什麼!”呂晴這下聽明白了,但也震驚了,“哪個趙盡琨?中隊長趙盡琨?”
“嗯。”花凜箏輕輕點頭,難不成基地還有其他同名同姓的趙盡琨?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呂晴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問道。
趙盡琨的女朋友竟然是基地裡的女兵,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呂晴重新打量起了花凜箏。
白白淨淨的小臉,長相清純,氣質挺乾淨的,比剛纔那個水煙看上去舒服多了。
不過,就是年齡小了點,才十九歲就戀愛了。
“一年。”花凜箏道。
花凜箏本想說一年多的,但一年的集訓時間剛剛結束,這個多就多在了新兵連期間。
新兵連嚴禁男女兵關係,她還和趙盡琨確定了戀愛關係,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太好。
“怎麼認識的?”呂晴。
“……”花凜箏目光平靜的看着她,沉默着。
這個就不必說了吧。
還真要調查她情史了?
“不說?”呂晴讀懂了花凜箏眼裡的不情願。
“嗯,不想說。”花凜箏斂下眸,安靜的坐着,卻透着一股堅韌。
又不是好友之間的親密談話,這種帶着逼問的談話,誰願意講自己的戀愛歷程。
“你在基地和誰關係比較好?”呂晴也真沒逼花凜箏,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凌清,尺素。”花凜箏回答得有些無奈,連這個都問,真要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之後,呂晴又問了不少花凜箏問題,對花凜箏有了初步的瞭解後,兩人又聊了不少。
總得來說,這個談話過程還算和諧,氛圍也不錯。
第二天。
花凜箏在射擊場練習射擊,打着打着,身後就突然貼了一個人過來。
對方雙臂一伸,雙手抓上她握着95式手槍的手,她整個人就被對方環在了懷裡。
“你別鬧。”
花凜箏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貼上來的人,除了趙盡琨不會有別人。
他突然來這一出,嚇得她眼珠子左右轉動,慌忙看向射擊場的其他戰士,唯恐他們發現異常。
‘砰!’趙盡琨先幫花凜箏射擊了一槍,這纔在她耳邊,道,“誰鬧了?我在教你射擊。”
“新兵的時候你不教,這時候教什麼?”花凜箏嘴角微抽。
她都會打槍了纔來教,擺明了是想吃她豆腐。
“我說琨兒,秀恩愛死得快,你不懂?”司馬衍走了過來,滿眼嫌棄的看着膩死人不償命的花凜箏和趙盡琨。
滿射擊場的戰士,趙盡琨怎麼就好意思呢?
以前也沒發現他臉皮這麼厚!
“不懂。”趙盡琨潤眸微睨了眼司馬衍,並不放開花凜箏。
他就秀怎麼了?
誰敢撬他牆角,弄死誰!
“你放開。”趙盡琨臉皮厚,花凜箏臉皮可沒他厚。
她掙扎着先扳開趙盡琨包着她手的大掌,繼而反手抵着他胸膛,果斷推開。
推着趙盡琨之際,花凜箏偏頭的視線看到一個正朝他們走來。
“呂長官。”花凜箏握着槍的手垂了下來,擡起右臂敬禮。
趙盡琨和司馬衍跟着轉移視線,呂晴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
“趙隊長,司馬副隊。”
呂晴看了眼花凜箏,注意力便放在了趙盡琨和司馬衍身上。
花凜箏見狀,提着槍就默默後退,隨即溜之大吉了。
長官相遇,她一個小兵還是識趣點,別打擾了他們談話的好。
“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司馬衍看着公事公辦面無表情的呂晴,挑了挑他那雙桃花眼。
他還想着,上頭會調個溫柔型的心靈導師過來。
看到呂晴的那一刻,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失望的。
“還行,對女兵我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
說到這個,呂晴的眉頭就輕皺了一下。
她用了兩天時間,跟二十名女兵逐個談了一翻,談得還比較深入,所以對女兵還算了解。
“你覺得那個水煙怎麼樣?”
司馬衍環顧了一圈‘砰砰砰’槍聲大響的射擊場,看到不遠處的水煙。
和水煙相比,其他女兵都顯得安分多了,司馬衍不把話題扯到她身上。
“初步看有點問題,具體還得再觀察觀察。”
視線落在遠處的水煙身上,趙盡琨和司馬衍沒發現的是,呂晴微嘆了一氣。
“就她那樣的還有點問題?我覺得是大問題!”
司馬衍糾正道。
他對於水煙主動爬他牀的事,至今耿耿於懷。
“是人都會有隱私,有隱私就想要掩飾保密,她不可能什麼都告訴我,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更不可能全說出來,這個得慢慢來。”
呂晴看向司馬衍的視線,依舊無波無瀾的。
她跟水煙談得時間最長,水煙也是跟她說謊最多的一個女兵。
她和水煙談話得出的結果,和趙盡琨告訴她的完全不一樣。
“對了,趙隊長,花凜箏真是你女朋友?”
呂晴突然話鋒一轉,看向趙盡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