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一旁竄了出來,下意識明白自己似乎不該出現。
因爲前一刻我和大海都在宿舍呢,說我現在從公司回來也不合適。
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海哥,真的是你呀。我剛剛看見這邊有你的聲音,手機怎麼掉地上了?”
大海彎腰撿起了手機,又摔了幾下。掰開外殼取出了電話卡,搖着腦袋說道:“都是錢的事情,家裡女人不知道我們這是幹大事的呢。反正一部手機而已,下一批五十部iPhone6不是明天到嗎?我掏四千七買一部就好了,話說我還沒有過蘋果呢。”
“沒事就好。”我說道。
大海將電話卡揣回了口袋,將殘破的手機扔到了一旁垃圾桶。從口袋裡拿出了煙,抽了不到一口開始朝着小賣部的方向走去。
我下意識地說道:“買菸吧?我去吧。我知道你抽什麼,七塊紅塔山。你去宿舍等我,我剛好要去買水。”
大海搖了搖腦袋說道:“不是,氣消了。去打個電話,剛剛兒子似乎在一旁好像也被我嚇哭了。”
大海一路小跑的背影在我眼前,我思考着確實不是個辦法。
此刻的大海在用丈母孃家的老底,這樣媳婦和丈母孃肯定擔心。
我明白她媳婦天天打電話來催,也可能是因爲丈母孃和老丈人在喋喋不休。
我思考着下一筆成了,手頭剛好五萬塊吧。
讓大海將媳婦的錢還了之後大海也能大概有十萬塊的樣子吧,剩下的錢再想辦法。
那是十八號的中午,快遞的電話如約而至。
當天我們雖然上班,但大海和隔天的隊長換了半天的班。
帶着五十部iPhone去了市區,我試着電話聯繫纔想到大海的手機已經摔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不好的預感,一個人帶着四個蛇皮袋萬一摔在高架上就不好了。
我幾乎擔心了一個下午,直到大海出現在VIP休息室手裡拿着嶄新的黑色iPhone6對着我說道:“你幫幫我,這iPhone怎麼那麼難用?我軟件都下不下來?”
我苦笑着說道:“要綁定賬戶的,你註冊賬戶了嗎?”
大海不解地說道:“真特麼難用,你快點幫我把微信搞出來。”
對大海的顧慮是多餘的,十八號將貨給到了韓東。
可全部賣完卻是下個月的二十號了,四月二十號。
之前半個月十五部是高看韓東了,這一批iPhone6的五十部賣完花了一個月還多幾天。
韓東打電話過來說道:“都是最近整個手機市場都不景氣,因爲三月份三星出了note。小米也出了旗艦機型,都在擾亂市場iPhone不好賣。反正不管怎麼說是終於賣完了,下一批什麼時候?”
我讓韓東等之後掛了電話。
這段時間最難受的是大海,雖然大海沒有讓我假裝手術同事給他媳婦回電話。
但爭吵顯然不少,以前大海十天半個月纔給媳婦打一個電話。
現在幾乎天天都打,當然吵得再兇大海都沒有再摔手機了只能一個勁地拖延。
錢款其實陸陸續續都到了我的支付寶裡,我原本想先把錢抽出來給大海把媳婦那邊的洞堵上。
但大海說什麼也要等錢都到了再分,說自己小本子要做賬。
信誓旦旦地說提前動了那筆錢算公款私用,這事情不能亂了規矩。
大海似乎真把這玩意當成了一門生意,或者說是事業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