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他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你問中文還是法文?他中文名字叫做叫喬祿。福祿壽的祿,這個名字在這也用不到。你爸起的,就希望你弟弟長大後能有更好的功名利祿。”媽媽說道。
“一聽大概就知道是他取得了,這種名字也只有他能取得出來。喬祿還有喬克,不知道有多難聽。小時候在中國上小學,就有同學笑話我起了個外國名字。”我說道。
“那個,你爸給你取名喬克是因爲我當年愛吃巧克力。”媽媽說道。
“我在陪你聊幾分鐘我就走,你最近還好嗎?”我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一大堆的思緒從我腦海之中涌現。
我似乎知道了爲什麼會被趕走,因爲一個不學習的人在他們眼裡確實沒有什麼價值。從爸爸能給弟弟取這樣一個名字,就能知道里面有多我多大的怨念。
“挺好的,你的事情我明白了。明天這個時間我給你打電話。你到這裡拿,社保號碼加文件證明我會搞定。”媽媽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很多話在嗓子眼。
但是我不想說,因爲我不想爭吵也不願爭吵。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是他們欠我的,還是我欠他們的。或許我欠他們一個孝順兒子,他們欠我一個家。
這可能就是幾句話的事情,可以當作這六年什麼都沒發生。但我心裡清楚,我這輩子不可能在給他們低頭了。
“家裡好就好,他知道他有一個哥哥嗎?”我說道。
媽媽沒有說話,頂樓的風格外的冷。
此刻我多麼希望媽媽說有,哪怕是吞吞吐吐的一句假話。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只是幾分鐘。
但此刻真的感覺度日如年,這種感覺和當年坐飛機來的時候一摸一樣。
他們把我騙到了法國,他們此刻有將我徹底淡忘。這個世界上,爲什麼能有那麼狗血的事情。
轉身向着樓下走去,媽媽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還有什麼事嗎?”我說道。
“你就讓我好好看看你行嗎?”媽媽說道。
“你這是偷着出來的吧?不快點回去真的不要緊嗎?”我說道。
“沒關係,我應該還有一點時間。而且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些事情。”媽媽說道。
“什麼事情?”我緩緩的轉過身子看着媽媽。
“你爸的脾氣你也是知道,那時候剛把房子買下來不久。家裡的錢不是很多,公司這邊週轉不濟。法國這邊就是這樣,工人想要罷工就罷工。事情一堆堆的來,我又碰巧懷了孕。你弟弟原本是想要打掉的,爸爸想把你培養成一個人才。可你當時的表現,學校說你沒去過一天。你爸當時打完你,叫你滾了之後也一個人在房間裡哭。”媽媽說道。
“然後我走了就再也沒找過我,弟弟出生之後就照顧他了是吧?”我說道,語氣很淡。
“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真的。”媽媽緊張的說道。
“我今天來找你們也只是爲了一個身份,之後我不會再來煩你們。弟弟要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以後也不用說了。”我甩開了媽媽放在我肩膀上的手,頭也沒回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