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見那僞帝欲逃,急速跟着他跳出宮牆,卻見一道光波擊來,僞帝趁機跳入曲江中的蘆葦叢中,蘆花頓時漫天飛揚,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潘傲夢狠狠朝地上擊了一鞭,英姿泛出一股戾氣,道:“又讓他逃了!”
季子文卻是指着後面跟隨而來的數千禁衛,道:“今次我們大鬧皇宮,還是先想想怎麼善後吧!”
天空之中,幾道光芒從皇宮附近幾座閣樓中飛射而出,滂湃的氣勢瞬間將整座皇宮籠罩。
禁衛緩緩將季子文和潘傲夢圍住,一道紫光從天際而來,光芒到處,禁衛頓時讓開一條路來,一個大儒從中走了出來。
“潘仙子,你們天元宗真是好大的膽子!”強橫的氣勢直逼而來。
潘傲夢雖然不懼,卻是微微拱手道:“謝大學士,妖魔入宮爲患,我卻是替天行道,何來大膽一說?”
季子文手中凝出那宦官魔尊級別的魔魂,謝安適心底一顫,道:“季道長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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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文將身份文書丟給謝安適,道:“我乃季國納賢使季子文,非是天雲宗道長季子文。”
謝安適疑惑的看了潘傲夢一眼,潘傲夢又將所有事情和盤說出。
只見天空又是一道光芒射來,朝謝安適點了點頭。
謝安適道:“原來是季國才子季子文,老夫早聽聞過你的大名,想不到這逆賊是僞造你的面目在景國行事,我們卻被蒙在鼓中,實乃三閣之罪也,今日你救了陛下,陛下此際正在昭明宮,欲召見季大才子。”
季子文見他絲毫不提那魔人之事,卻是不明其意,只好點頭。
昭明殿。
待季子文朝拜過後,枯瘦的景帝微笑着親自扶起了季子文。
景帝道:“季愛卿,季國趙皇弟可還好?”
季子文道:“微臣替吾皇謝過陛下,吾皇身子尚好。”
兩人虛禮客套一番。
景帝坐於龍椅之上,疲倦的氣息在他身上蔓延,道:“季子文,你可知道這魔人是誰派來的?”
季子文搖了搖頭,道:“微臣不知。”
景帝眼中閃過一絲淒涼,道:“朕並無子嗣,身子骨又被酒色掏空,如今只能憑藉天元宗丹藥度日。”
季子文不明其意,卻是不好作答。
景帝繼續道:“據傳聞江州兵馬司徐元塗身上隱隱有龍氣繞體,早年,朕強納了他的髮妻裴氏爲妃,那裴氏雖然大朕十歲餘,本長得國色天香,風韻猶存,雪瑩修容,纖眉範月,又善歌舞,朕十分寵幸,封爲娥妃,然而沒過兩年,她便莫名死在後宮之內。”
景帝嘆了一口氣,似乎在回味與裴氏的相處日子,半響才道:“那時,朕卻因思戀娥妃而犯了一個大錯,便將公主賜婚與徐元塗,朕又將徐元塗與娥妃之女接入宮中,也就是朕現在的皇后,那魔人也是當初跟隨皇后而來的。”
季子文想不到景帝居然如此昏亂,又微微好奇,輕聲問道:“皇后當時進宮時多大?”
景帝道:“十二歲,如今也不過才十八歲!”
景帝見季子文皺着眉頭,不由道:“季愛卿是不是在鄙視於朕?放心,朕不會怪罪於你的,早年的昏聵才早就了朕現今之無力。”
季子文道:“怎麼說?”
景帝微微一嘆,道:“朕卻是拱手將江山送給了那徐元塗,雖然他暫時不敢攻打金陵,然而卻在江州招兵買馬,私設小朝廷,朕的那些臣子大學士不知道多少人投靠了他,朕雖在皇宮之中,然而現今早晚朝都由皇后持政,朕只能安心在太初,明昭兩宮養病。”
季子文微微皺眉,道:“那麼,那個僞造我身份的人……”
景帝臉色透出一股怒氣,道:“朕早知道他和皇后有染,但整個宮殿都是皇后的人,朕也無可奈何,何況一個魔尊級別的魔人時刻緊隨在朕身旁。”
季子文道:“皇后現在何處?”
景帝微微一笑,道:“估計正在金鑾殿和三位閣老商量如何廢了朕這個皇帝吧?!”
季子文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忽然想起那座道觀中的吳教御,忽然怔住,道:“陛下最後聯繫上了天元宗吳教御?”
景帝搖頭道:“吳道長是那位替朕收買過來的,只是現在生死不明。”
季子文心下一驚,原來景帝早和月炎千櫻有過聯繫了,不由道:“陛下,如意樓將齊國弄成現在這模樣,陛下難道不害怕?”
景帝微微一愣,道:“原來季愛卿都知道了,那朕也不瞞你,若愛卿此際助朕一臂之力,朕封你爲景國藩王,龍氣加身,不受季國大儒追殺之苦!”
季子文心裡微微一動,這個條件確實很有誘惑力,就連聖人都不能對龍氣之人稍加威壓,否則必招天譴。
但季子文卻並不傻,道:“陛下封我藩王,賜我龍氣,就不怕我到時反了陛下麼?”
景帝道:“現今之局,除了季愛卿,還有何人能解?今日你除魔之時,朕便已清醒,朕知道你的實力,若這次朕依靠如意樓那位替我擋住江州攻勢,季愛卿幫我擒下公主,就算大學士大儒們都投靠了徐元塗,也無法再有翻天的可能!”
季子文疑惑道:“爲何?齊國田氏可是將拓跋氏壓得死死的!”
景帝哈哈大笑,道:“你當朕是齊國那脆弱的小子麼?若非皇后取走了朕的玉璽,謝安適他們又怎麼可能作壁上觀,而朕又無子嗣,他們自然只能隔岸觀火,若朕敗了,他們便將徐元塗那個逆賊迎回金陵,若朕贏了,自然就會重歸朕麾下!”
季子文心裡一陣唏噓,居然又被人當成棋子逼上絕路,難怪謝安適會讓自己來見景帝。
季子文道:“陛下,微臣有個條件。”
景帝道:“你說!”
季子文道:“我需要陛下先賜與微臣那道龍氣!”
景帝一愣,片刻又釋然,微微一笑,道:“且隨朕去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