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甲在身的付鰲,在武鬥中十分站便宜,他自信季子文就算是個秀才,也不是自己這出生戰陣的童生的對手,畢竟軍中武鬥可不會給你寫好詩詞的時間。
“喝啊!”
付鰲暴喝一聲,渾身才氣暴漲,地面上的小石子被才氣引動,像是落葉飛花一樣漫卷,最後裹在他手中的刀上,一刀當頭向着季子文劈來。
讀書人的才氣會隨着文位的不斷升高而變化,每個文位的才氣都能擁有不同技能。
付鰲這全力一刀,就是以軍中獲得的豪氣,激發了童生的飛花異像,一刀斬出,才氣加持之下,隨時如雨,帶着刺耳的尖嘯“潑”向季子文。
這些石子在一丈之內的殺傷力幾乎等同於軍中普通弓手全力射出的一箭,威力可見一斑。
但是季子文面對這樣的攻擊卻面不改色,他身體中的才氣的是量無限接近普通舉人,才氣是會改變人體質的,加上有聖道實錄和擎天筆,他的身體比普通秀才還強很多。
普通秀才經過才氣鍛體之後,身體強度大概等於普通的妖民,到了舉人之後,能夠接近妖兵,而季子文的單就身體而言,甚至還要強過普通的妖兵,就算是硬扛下這一刀,他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當然他不會傻到硬扛下這一刀,讀書人文鬥,出口成章,紙上談兵,脣槍舌劍,以詩文契合四氣,引動文位異像,比直接以才氣戰鬥要強大很多。
季子文初到死亡谷時以一句“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引動隱氣,就將付鰲推倒,可見詩文和才氣相合在戰鬥中的強大。
1TH(b網永*,久P#免*=費-n看c@小說…
而在所有的詩文中,能夠引動豪氣的詩詞最適宜戰鬥,因此被稱爲戰詩詞,文位到秀才之後,就能夠學習戰詩詞,通過出口成章,或者紙上談兵寫詩詞戰鬥。
普通秀才無法出口成章,因爲那消耗才氣太多,恐怕一首詩詞寫不完,自身就會耗盡才氣,反而被反噬。
只能紙上談兵,用筆魄在紙張上寫下詩詞引動才氣,不過季子文可不是普通秀才,出口成章對他來說勉強能夠做到。
但是他不想再這裡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不能用出口成章,手中一道銀光閃過,擎天筆筆魄顯現。
“刺啦!”
一聲裂帛響聲,季子文撕下自己一片衣襟,用作承載詩文,他有擎天筆在手,原本能夠拓空成字,當初和朱召一戰就是如此,可要是在這裡暴露自己能夠拓空成字,和暴露自己舉人實力沒有什麼差別。
“這時候寫詩晚了,季子文,難道以爲自己是秀才不成,就算是秀才,你今天也得贏不了我。”
付鰲只是童生,雖然擁有飛花異像,但是不能久戰,加上要阻止季子文寫寫詩文,所以他打定主意速戰速決,沒有絲毫留手,全力出刀,威勢驚人。
所有人都被嚇得變色,紛紛後退,一位戰陣上成長起來的童生,或許沒有讀過衆聖經典,只是在孔文院接受過大學士才氣灌頂,但是其實際戰力卻普遍比通過科舉和文采上升獲得文位的童生強,好看的小說:。
“都伯大人竟然全力出手,這個季子文慘了。”
“是啊,老老實實領受三十杖責不就好了,何至於如此。”
“就是,這場武鬥之後在受三十杖責,不死纔怪。”
所有觀看這場武鬥的人都不認爲季子文能夠勝過付鰲,只有站在角落的輝伯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季子文面目沉穩,不疾不徐的後退,躲避襲體的刀光,同時在手中撕下的衣襟上寫下第一句:“騮馬新跨白玉鞍……”
才寫下第一句,白色的才氣從普通的衣襟上噴薄而出,卷向季子文的飛石直接就被吹了回去。
所有全都變色,沒有想到季子文一個普通的農兵竟然能爆發出這麼強的才氣,這恐怕都能比得上那些秀才老爺了。
“僅僅一句便有如此威勢,以然展露‘嶄露頭角’,此詩寫完至少能夠‘鋒芒畢露’,‘盛氣凌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輝伯眼睛猛然大睜,怎麼也沒有料到季子文能做出三境的詩文,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在整個聖道大陸,不論詩文還是其他,都有其境界前三境分別是“暫露頭角”、“鋒芒畢露”、“盛氣凌人”。
三境的詩文,很多普通的舉人一生都寫不出來,巧合,還是季子文真的有這個文采?輝伯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勉強能看清季子文的實力,可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那個大世家出來的人,不應該,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到死亡谷這個小地方,和自己這樣一個糟老頭子飲酒作樂。
付鰲的臉色也變了,但是他手中的刀反而更快了,雙目園睜,從戰場上廝殺得來的殺氣爆發,大喝道:“你寫不完。”
季子文絲毫不爲付鰲的殺氣所印象,他可是直面過妖族和人族進士的人,區區一個童生還想以殺氣亂他心神,簡直可笑。
手中筆魄不停,寫下剩餘三句:“……戰罷沙場月色寒。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裡金刀血未乾!”
才氣與詩句相融,季子文狼狽躲閃的身影停下,身上白色的才氣化成橙色,衣襟上那首李白的《軍行》透出三尺橙光才氣,如同旭日初昇,卻絲毫不刺眼,反而有種異樣的吸引力,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上面。
“哎呀,橙光三尺,詩成盛氣凌人啊!”輝伯一拍大腿,差點跳起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間還能見到有人做出“盛氣凌人”的詩文。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季子文包裹起來,他身上升起凌人盛氣,付鰲斬下的刀被直接彈飛,戶口也被震裂,手掌上一片血肉模糊。
“騮馬新跨白玉鞍。”
“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震。”
“匣裡金刀血未乾。”
所有人耳邊都聽到了戰鼓擂動的聲音,全都感覺胸口發悶,明明是大白天,卻感覺日光像是帶着肅殺之氣的月光一樣透徹徹骨的寒意,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三尺橙光中傳來一聲馬嘶,一頭神駿的棗袖馬昂揚而出,身上披掛着精美的玉鞍,一員高大的戰將雄踞馬上,手中提着染血金刀。
輝伯拂鬚而笑,盛氣凌人的詩文能夠有種種異像,這首豪氣十足的戰詩竟然能夠以才氣凝聚出如此強大的一尊戰將,其實力恐怕不下於舉人,無限接近進士。♂6^毛^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