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王翠萱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季子文幾人便又動身朝季國而去。
他們當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季國,卻是依舊該裝換面,而孤狼嘯月從楚國返大荒,畢竟他如果跟着一起去季國無疑給季子文他們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因爲沒有了坐騎,季子文朝王翠萱道:“萱妹,我揹着你走吧?”
王翠萱虛弱的臉泛出羞澀的淡紅,道:“纔不要。”
季子文不由吟道:“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才氣如涌,水勢瞬間將王翠萱包裹,王翠萱頓時覺得自己輕鬆無比,不管高山堤坡,輕輕一躍,水勢涌動,卻是毫不費力。
幾人很快走過邊境,進入季國,當然盤查依舊很緊,季子文不敢再走文陽道,從曲江坐船直接進入岐山道,再從岐山道轉進京都鄲城。
曲江下游正在景國境內,季子文暫時沒有心思去景國,他只想儘快洗白自己的污點,便順着曲江坐船逆流而上,進入季國岐山道。
船上。
季子文朝惠恆道:“這次入京,我該怎麼做?”
惠恆撫了撫須道:“很簡單,找誰都沒用,只有皇帝開口說你無罪,那家主就算真的殺了王博,也可以不管別人的說辭。”
季子文點了點頭,黯然道:“只能靠太子殿下牽線了。”
惠恆道:“殿下在皇帝的心裡應該還是有點位置的,況且,如果家主還能感應到歐陽半聖,那就最好不過了。”
季子文道:“希望吧。”
幾人風雨兼程,進入岐山道後,又是翻山越嶺,從小道穿過岐山道各大盤查很緊的城市,等抵達京都之時,已經開春了。
京都鄲城。
季子文孤身一人闖進東宮,武士們很快就發現了他,季子文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种師道出現在季子文身前。
季子文連忙行老師禮,朝种師道道:“學生見過太師。”
种師道卻是不受他的禮,顧自道:“季子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京?”
劉復從一旁經過,季子文連忙朝他使了使眼色,又朝种師道道:“太師言重了,我季子文並沒做犯法的事,爲何不能鄲城?”
种師道眼裡閃過一絲慍色,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不知道麼?老夫曾經和你說過什麼,你是否又聽進耳裡了?”
季子文道:“太師,這些事雖說因我而起,可是,我卻是無奈而爲,難道被人將刀架到脖子上,我還無動於衷的話,那我便不是季子文了!”
种師道怒道:“付剛的事我也聽說了,可是,王閣老和那縣令卻沒想要過你的命吧?”
季子文道:“王閣老和楊大人的死或許因我而死,但這卻是別人誣陷我的。”
种師道冷笑道:“季子文,一個大學士死在齊國如意樓九宮之首的龍玉道人手上,你以爲這還是秘密麼?”
季子文搖了搖頭,道:“殺王閣老之人躲在暗處,當時我正和王閣老在孔院文鬥,閣老威勢太大,龍玉道人確實出手幫了我一把,但卻反被孔院聖人威壓一擊而重傷,而王閣老當時正想離開之時,暗處的那人忽然一招將他擊殺致死!”
种師道凝視季子文半響,確認他不是在說謊,心底微微一驚,難道那人真敢出手,他閉上眼,道:“你此來,可是想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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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文點了點頭,又道:“當然也爲見太師一面,太師心裡做好京都大亂的準備,我再京都,必然引起那人的心悸,而朱暴也不會放過我,我希望能夠見皇上一面,還望太師代爲通告一聲。”
种師道知道季子文敢來京都,必然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況且龍玉道人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他也不敢冒然將季子文擒下,既然季子文想見陛下,那就將這個麻煩丟給皇上去處理吧!
季子文又朝他作了一揖,正見趙逸度着小步跑來,臉色竟毫無慌張之色。
种師道朝趙逸打過招呼,折身退下,朝皇宮而去。
季子文見种師道已走,便走到趙逸旁邊道:“殿下,爲何你眼裡竟沒有一絲爲我擔心緊張的神色?”
趙逸嬉皮笑臉地道:“我可是巴不得你馬上死去。”
季子文道:“喂,殿下身爲陰陽家傳人之一,居然想着我這個文曲星去死,真是太沒義氣了!”
季子文又裝作嘆息道:“交友不慎啊!”
趙逸忽然凜然,道:“這次你可是闖了大禍了,你可知道你牽連了多少人?”
趙逸頓了頓,道:“雖然有柳大學士說好話,劉戴倒只捱了父皇的一頓批,而烽火關守將韓峰現在都還在大理寺監牢裡,濟陽道鎮守總兵因沒及時擋住和抓獲你,已被父皇革職,還有”
季子文聽他說了一大堆,除了劉戴和韓峰卻是沒幾個認識的人,不由道:“又關他們什麼事了?”
趙逸道:“父皇不過就是想發怒而已,讓你季子文明白,他不是好惹的,對了,你父親和岳父也在押在京,現在應該關在鄲都府。”
趙逸看着季子文一臉冷峻,不由道:“你放心,我早替你招待好了,他們沒受一點罪,就等着你來認罪自裁了!”
趙逸說話隨口就來,季子文本來對他還挺感激的,聽到最後一句,便知這個小子一點沒變,季子文佯怒:“什麼認罪自裁,我京是爲了洗脫冤屈的!”
趙逸嘿嘿一笑,道:“我的陰陽鼎又出現了一個怪東西,你在楚國,想來也有所瞭解,不妨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季子文笑容一凝,心裡想的卻是三娘,漠然道:“不猜。”
趙逸一臉無趣地道:“那多沒意思啊,我跟你說,楚國現在可是妖魔亂舞啊!”
季子文愣道:“怎麼?”
趙逸湊到季子文耳邊,道:“燭龍去楚國了,你說楚國將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