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見到趕屍匠拿出了棺材,歷嘯一聲,一掌劈開陳捷,越過良心,撲了過來,我喊了一聲:“黃琰,你說過給我一次機會的,現在我帶回來了,你不能……”
說完這話,騰的一聲,我身上八臂齊先顯,威風凜凜的站在趕屍匠身邊,良心哈哈一笑道:“好小子,八臂決大成,現在就是這該死的小寶,都不會是你對手了!”
我雖然是剛剛達到八臂齊開的境界,但是小寶被大巫毀掉餓了一條胳膊,此消彼長,所以良心纔有這麼一說,血屍的實力跟小寶差不多,良心一人對付他們兩個不行,但是我現在一來,局勢立馬轉變了過來,起碼在我們這水平上,我們四個是相互掣肘,而血屍他們帶來的人,少的可憐,我們這邊還有尹三這鬼判在這,所以他們敗局已生。
血屍停了下來,看着我,又看了看旁邊躺着的臉上漸漸漸漸變白的程妞,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還魂,這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啊!”
我看着黃琰,道:“是啊,她已經死了。”說這話的時候,我手臂上被程妞咬爛的那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小寶被良心打了一掌退到了角落裡,衝我們嘿嘿一笑,道:“你們還真的以爲自己能贏麼?良心,不,應該是叫你樑新吧,衆叛親離,從靈異組織的瓢把子,變成茅山囚徒,這滋味,不錯吧,嘿嘿嘿……”
聽見小寶這話,良心暴怒,衝着小寶死命的衝了過去,拳風陣陣,威力四射,小寶嘿嘿慘笑着,衝着邊上躲了過去。
再說趕屍匠這邊,他手裡鬼棺大開,手上結着看不懂的趕屍印決,衝着程妞的身子罩了過去,程妞的身子上黑白二氣繚繞,被趕屍匠的鬼棺一晃,那黑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衝着鬼棺飄了過來。
血屍能感覺出來程妞身子裡多出來的那道魂,手微微顫抖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我對着她道:“黃琰,你說過給我一次機會,我現在將程妞帶了回來,但是她已經喝了孟婆湯,走了奈何橋,我跟她再也沒了關係……”
說到後來,我聲音減漸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血屍聽見我說,聲音有些高亢,像是尖叫,喊道:“她走了奈何橋,見沒見過三生石?跟你說過什麼沒有?”
我很是好奇她的態度,微微搖頭,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程妞到底是在奈何橋上看見怎樣的前世今生。
血屍哈哈一笑,笑着笑着,哭了起來,紅衣一展,衝着程妞飛去,我眉毛一挑,對學黃琰喊道:“別動她!”
但是血屍五指成爪,狠狠的衝着程妞的胸口抓去,我離她很遠,救援不及,但是圍魏救趙的方法我還是懂的,我攥着拳頭狠狠的跟着血屍往前撲過去,朝他的背後砸去。
趕屍匠這時候悶喝一聲,雙手狠狠的朝着鬼棺一指,“啊——”我聽見那程妞身上傳來一個女聲音刺破耳膜的喊叫聲,像是殺豬一般。
隨着這聲尖叫,那程妞身體裡,一個人影,頂着一層皮,像是蒙上塑料膜,拼命的再往外擠着,看不清五官,但是聲音是淺淺的。
血屍動作很快,那程妞身體裡的人影一出現,她的手就伸了過去,狠狠衝着程妞胸口抓了過去,我在後面目眥盡裂,喊了一聲不!兵字訣一結,狠狠的衝着血屍砍去。
到底是晚了一步,血屍一把手抓到了那程妞的胸口,猛的往後一扯,我就看七竅冒黑煙的淺淺被血屍拖了出來,她不是想害死程妞!
我趕緊將手上的兵字決給散掉,但是那祭出來的大斧子還是靠着慣性,衝這血屍劈了過去。
血屍碰的一聲,被斧子劈倒在了那程妞的身子上,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噴了程妞白乎乎臉蛋一臉,幸虧是我及時收了那兵字訣,不然血屍受肯定是皮開肉綻。
淺淺的鬼魂現在比起地獄裡忘川中的惡鬼還要嚇人,七竅冒着黑煙,在胸口位置,有一個黑漆漆的珠子,上面冒着陣陣的死氣,是那李浩的屍丹。
趕屍匠見到屍丹,臉上戾氣一閃,變的十分猙獰,狂噴了一口鮮血,衝着鬼棺噴去,那鬼棺像是黑洞一般,狂暴拉扯着淺淺的鬼魂。
血屍趴在程妞的身上,現在她們兩個臉對着臉,都是那一襲的紅嫁衣,都是那嬌豔如花,美若天仙。
血屍剛纔是爲了將淺淺的魂魄拉出來,不是害程妞,看着血屍受傷的樣子,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感,深深的刺激着我的靈魂。
程妞睫毛輕顫,慢慢睜開了過來,血屍同樣是看了過來,我心頭猛顫,之前一直都沒發現,兩人的眼神,爲什麼這麼相似……
只不過程妞那看到我就會高興的笑成月牙的眼睛,佈滿了迷茫,那清澈如泉的眼睛中,再也不會出現我的倒影。
到底是趕屍一脈鎮壓氣運的鬼棺,那淺淺的鬼魂雖然鬼氣繚繞,但依舊被拉扯到了那鬼棺之中,趕屍匠將棺材蓋一扣,啪的一聲,仿若是蓋棺定論一般,驚到了這小小地方的所有人。
結束了嗎?
血屍趴在程妞的臉上,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上,那紅紅的指甲劃過程妞吹彈可破的臉蛋,血屍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好想好想殺死你……”
說完這句話,她身子一動,站了起來,身影有些踉蹌,朝着洞口走去,我張張嘴吧,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心疼,但是隻是嘴脣蠕動了一番,直到血屍從洞口消失,我都沒有說出什麼。
現在那小小的洞裡,就剩下了一身黑氣的小寶,良心這是時候也不着急了,嘿嘿笑着,像是貓戲老鼠一般,撩撥着小寶,但是小寶的態度讓我們幾個很是費解,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們幾個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惶恐,甚至,還有一些胸有成竹的神情在裡面。
我捨不得對黃琰下手,但是我當然捨得對小寶下手,這狗日的明顯是背後黑手,要不是他,我就不會惹上那詛咒,我也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我,這是在哪啊?”
我剛想衝着小寶衝過去的時候,程妞突然嬌嬌柔柔的說了一句,聲音輕的像是那鵝毛柳絮,散在空氣中。
小寶嘿嘿笑了一聲道:“這是在你家祖墳底下,嘖嘖,你活了過來,真是可惜啊!”
“閉嘴!”我喊了一聲,朝着小寶撲了過去,良心還有趕屍匠兩人也同時追了過來,我們三個聯手,別說是那小寶,就算是大寶來了,也肯定是死路一條!
小寶輕輕的說了一句:“樑新,你,還記得他們麼?”
往前撲去的身子,突然像是掉進了漁網裡,眼睜睜的看着小寶身子往後退去,但是卻無可奈何,樑新現在像是瘋了一般,那聲聲怒吼,嘶啞了嗓子,只有兩個字,“畜生!”
尹三在一旁喊着:“不可能,不會,門,門裡的……”
我只是感覺到眼前一花,身邊多了一道道的黑影,統一的裝束,寬大的黑袍子,看不見裡面的人,就像是那一個個的衣服自己站了起來一般。
這東西我太熟悉了,是門,是那牛逼哄哄,最神秘的組織,門!
可是他們不是靈異組織的龍頭般的存在麼,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
這突然冒出來黑衣人大概有十幾個,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鬼,明明是站在那,但是一點都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彷彿就像是幻影一般。
小寶語氣有些飄忽,淡淡的道:“樑新啊,你看見了嗎,知道這是什麼嗎?對,是門,是維護靈異組織秩序的門啊,現在是在我手裡,你有什麼感觸,哈哈?你這前一任的門主,到底有沒有什麼感觸啊?”
今天的重磅消息實在是太多了,這樑新居然是上一任門主,不過,他爲什麼會被囚禁在那茅山的山牢之中?
隨着那些門中黑影的出現,我們三個腳底下出現了大片的黑影,我的身子像是陷進了泥潭一般,滿身的力氣都用不出來,不光是我們三個,這小屋子裡的尹三,九爺,陳捷,甚至連那諸葛燕子腳下,都有那團黑影。
小寶一邊笑着,一邊往趕屍匠走來,他道:“樑新,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對吧,當然,沒有人能比你知道這些黑袍的威力,所以,現在你感覺,你還有什麼能給我鬥?是,你是上一任門主厲害,你們那有鬼判,有薩滿,有諸葛後人,甚至都有陰使,可是,你說,你們是這些黑袍的對手嗎?”
我是見識過這黑袍的人的實力的,這東西雖然厲害,但絕對不是我們幾個的對手,不知道誰給小寶的自信,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比較難受的就是這像是沼澤一般的黑影。
讓我吃驚的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樑新,現在有些垂頭喪氣,攥的拳頭髮白,但嘴裡一句話不說。
他,他居然是不否認?那這些黑袍究竟是什麼來頭?我不能忍了,手上兵字訣揮舞,身後的那斧頭像是劈天斧一般,狠狠的衝我前面的那個黑影劈了過去。
可是讓我驚呆事情發生了,那斧頭砍在那仿若是支撐起來的黑袍上面的時候,居然像是砍到了堅硬的石頭上一般,任憑我怎麼用力,都不能在前進分毫。
我心裡一驚,這黑袍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我這斧頭可是連那血屍都能傷到的東西,這小小的黑袍,怎麼會這麼厲害?
我這時候腦海裡突然浮現了當時癩皮狗體提起門的時候,那驚慌失措的表情,這門絕對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小寶走到趕屍匠身邊,將地上的鬼棺抱了起來,趕屍匠瞪着小寶,一言不發。
小寶扭過頭來,看着我們,道:“這完美的魂魄我已經拿到了,那你們的利用價值,當然也就完了,樑新,你也知道,這門裡黑袍用一次少一次,我記得,這次之後,黑袍就再也不能用了吧,就算是你現在拿回了這門牌,也召喚不出他們了,既然是最後一次,那就做點什麼吧。”
小寶頓了頓,抱着鬼棺往前走,從身上掏出一個黑乎乎的令牌,扔在地上,嘴裡道:“殺了他們。”
那話音剛落,我們周圍的那些黑袍像是衝上電的機器人一般,仿若是那撲人的惡鬼,帶着無邊的煞氣衝我們撲了過來。
那氣勢實在是太驚人,本來絲毫不起眼的黑袍居然帶着驚天的煞氣,還有那讓人窒息的死氣撲了過來,這他孃的哪裡是人啊,簡直就是千年老妖啊!
我直接祭出了鬥字決,身上氣勢極度攀升,才堪堪抵擋住了這些黑袍人的氣勢,我手印決急轉,那八條胳膊拼命的朝着身前撲來的那黑袍打去,這九字真言,從頭用到尾,身上的八臂決,像是那浪打浪般,威力疊生,最後疊加到呢兵字訣上,狠狠的衝着前面的那黑袍砍了過去。
嗤啦一聲,對面的那個黑袍被我從中豁開,可是當我看見黑袍裡面的東西時候,我驚呆了,裡面看空蕩蕩的,居然只有一個掛在衣服裡的靈牌!
這他孃的不是人,怎麼會是靈牌?